第二章(2 / 2)

這就是六脈神劍!南宮玨心中震駭無以言表,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回想方才情形,對方的指劍完全無聲無息,令人根本無從防範,但卻能在數丈外將牆戳個洞,這等劍法誰能抵擋?自己所練的有形之劍,與這等無形之劍比起來,實在不是一個層次,他不禁心如死灰,卻不甘心就此認輸。忙將長劍一抖,欲行搶攻。誰知身形方動,對方又是一聲輕喝:“看劍!”

南宮玨見雲襄的手指向自己遙遙劃來,連忙倒地一滾避了開去。卻見雲襄十指亂指,雙手連揮,南宮玨隻得左躲右閃,狼狽萬分。

雖然雲襄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十劍倒有七八劍落空,隻偶爾在牆上留下一兩個戳痕,南宮玨卻也不敢冒險。如此一來,意隻有躲閃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在雲襄十指虛點之下,就隻有拚命閃避,一時間十分狼狽。

圍觀的賓客中響起了一陣哄笑,不少明眼人已看出端倪。原來在雲襄揮舞“六脈神劍”的同時,另有一個麵目粗豪的彪壯漢子,躲在人叢中順著雲襄的手勢彈射泥丸,泥丸打在牆上一碰即碎,卻也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個小坑。那漢子所站的角度十分巧妙,南宮玨很難看到他出手,加上是蘇家的至親好友,雖然看破卻不揭穿,反而配合著雲襄的表演,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言擠對:“你看南宮公子在這六脈神劍之下,有幾成勝算?”

“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還談什麼勝算。”

“六脈神劍,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神奇劍法,令人歎為觀止!”

“這南宮玨也算是名門之後,怎麼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還能厚顏鬥下去?”

……

眾人的譏諷調侃,像刀子一樣刮在南宮玨臉上,令他臉上火辣辣痛。他不禁一聲厲嘯,再不顧自身安危,奮力一劍刺向數丈外的雲襄。這一劍義無反顧,迅若閃電,賓客中響起幾個人的驚呼,但任何人都已來不及相救。

“哈哈!”雲襄突然停手,若無其事地仰天大笑。南宮玨的劍鋒應聲停在離雲襄咽喉不及一寸之處。望著一臉從容的雲襄,南宮玨厲聲喝問:“你在笑什麼?”

雲襄滿臉後悔地連連搖頭:“我不該太過自負,豪言要兵不血刃地將你擊敗。對你這種死不認輸、死纏濫打之輩,我實在不該誇下這等海口。”

“你意思是,我已經敗了?”南宮玨怒道。

雲襄沒有理會南宮玨的質問,卻從容走到南宮玨方才站立之處,從地上撿起一縷頭發,高舉到南宮玨麵前,歎息道:“我原以為削掉你一縷頭發,以二公子的名望就該棄劍認輸了。難道咱們能像那些三流三劍手一般,非要拚個頭破血流才分出高下?誰知……唉!”雲襄說道,滿是遺憾地連連搖頭。

南宮玨聞言,頓時麵如死灰,回想方才的情形,自己確有幾招“指劍”未能完全躲過,原本以為那幾指恰好對方六脈神劍失靈,心中還暗自慶幸。卻沒想到原本對方是要不流血地將自己擊敗,這才隻削掉自己一縷頭發。神劍麵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南宮玨隻感到萬念俱灰,連死的心都有了。

賓客們趁機起哄:“南宮家怎麼出了這樣的子弟?別人明明已經手下留情,他卻還好意思纏鬥下去。今日要不是蘇公子大喜的日子,他恐怕早已死在六脈神劍之下了。”“嗬嗬,大名鼎鼎的南宮二公子,見麵不如聞名,見麵不如聞名啊!”

眾賓客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南宮玨滿臉羞愧,突然將手中長劍一折兩段,仰天長歎:“世間有此神劍,我就算再苦練一百年,也還是無法與之相抗,我練劍還有何用?”說道奮力將斷劍扔出老遠,然後轉向雲襄一拜:“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請不吝賜告。”

雲襄原本對南宮世家所有人都心懷仇恨,今見南宮玟坦然認輸,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不忍胡亂編個名字難度他,便道:“我姓雲,你知道這點就夠了。”他知道一個老千最忌出名,能告訴仇家這點,已經算是破例。

南宮玨沒有再追問,點頭歎道:“雲公子的六脈神劍,果然天下無雙。我若不找到破解之法,不敢再向公子討教!一旦有所突破,定要再試公子的神劍!”說完也不理旁人的譏諷嘲笑,轉身揚長而去。

直到宮玨走遠,明珠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地,不由拉著舒亞男歡呼雀躍:“他贏了!他真的贏了南宮玨!我就知道他一定能贏!”眾賓客跟著齊聲歡呼,不約而同地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