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沒想到太史缺這等大族公子,還有這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堅韌,不由有些動容,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再出手。
這時不殆戰台觀戰台上最頂一層,傳來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缺兒,你不愧身上血脈,太史一族隻有戰,沒有退,隻有死,沒有敗。你要戰就戰!戰死了,有我為你收屍!”
太史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口中不住的冒著血沫,原本光彩明亮眼睛變得十分暗淡,冷冷的看著方辰。
身前一口細細的透明長針慢慢現出形來:“極水之威,萬針齊發!”
“祭!”太史缺噴出一口鮮紅得讓人觸目驚心的液體,被透明的極水針一下子吸得幹幹淨淨。
極水針吸入太史缺的鮮血之後,一下閃耀出讓人觸目驚心的紅色光輝來。
“他這是……要幹什麼?”方辰看著紅光越來越盛的極水針,感覺到太史缺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弱弱,仿佛身上的精氣一下子被吸了個幹淨。
“他這是用精血在催動極水針!這是不要命了嗎?”
“我就知道極水針的威能肯定不凡,不然也不會位列中階法寶,太史缺的修為遠遠無法發揮出極水針的威力,他現在以精血之氣祭動活寶,就算是能夠成功,隻怕也必死無疑!”
“剛才那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太史一族現任的家主,真不愧為西荒的大族,若是沒有如此血性,也不配延續如此高貴的血統,雖知必死而不退!這才是我人族重現光輝的希望!”
這時,不殆戰台最上方一間石室之中,幾個氣勢不凡的人正臨窗站著,看著下方戰台上的情形。
其中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美豔婦人,對著一個頭戴金冠的老者說道:“這又是何必呢?太史缺雖然天賦一般,但是脾性卻極為艱忍,不然也無法受得了那天衍之水淬體之苦,算得上千裏挑一的人材。他這一招若是發出去,精血耗盡也將必死無疑,實在可惜了。”
旁邊一個高大的中年人也出聲勸說道:“這個方辰也是難得一見的人材,大選堂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方辰的年齡應該是作了假,估計最多也就十八歲。這一下可就毀了兩個大有希望的人才,我看算了吧。”
金冠老者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此時我若是出手阻止,缺兒也就此生也就毀了,看他的造化吧。”
婦人和中年人見勸說無效,不由得看了站在旁邊的一個白衣青年人一眼,似乎在等他開口。
青年人知道兩人是想讓他開口,他緩緩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此時的戰台之上,已經到了緊急關頭,方辰知道太史缺此招一發出,必然是驚天動地,再是猶豫,必然沒有幸免的道理,隻有將之打斷才能逃出升天。
方辰心中一動,向前一個俯衝,沒想到剛一接近太史缺二十丈之內,竟然碰到了一股無形水波一樣的物體,想要再進半步極都是費勁至極。
而水極針此時光芒更盛,釋放出來的威勢幾乎達到了頂點,再不打斷將之打斷,那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這時,方辰反而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腦海中浮現出在浮生聚密室之內,陷入黑暗之中時祀雨睛教給他的那一段法訣,隻是這法訣卻是浮現在一卷金色的絹書上麵。
隻見絹書徐徐打開,‘大道之妙,全在神處,心宜虛空,識在安定……’,法訣一字不差的浮現在絹書上麵,一個個鬥大的字,字體古樸而自然,泛著淡淡灰光,方辰不由疑惑道,這絹書是什麼東西?
忽然,絹書上的字體灰光一個個熄滅,而其中的幾十個字卻與眾不同,灰光不得不滅,反而越來越亮。方辰定眼看去,隻見那幾十個字組合起來之後,變得十分生澀難懂,看了一會實在不明其意,隻覺得頭腦之中越來越痛,越來越脹,似要裂開一般。
正在這時,那幾十個大字從金色絹書上飛了出來,自行排列成了一行變成一段極短的法訣,方辰忙再定了定神。看了過去,不由的在心中生出一股明悟,幾十個字的法訣像是生長在他的腦海中一般,竟然不斷的生衍變化。
再過一會,方辰已經對這段法訣融彙貫通起來。
“原來祀姐姐傳給我的法訣之中還包含著一門神識攻擊法訣,卻不知道威力如何。這水波一樣的牆體能擋得住我,卻擋不住神識。隻能試試神識攻擊能否奏效了。”
方辰還從來未演練過這神識攻擊之法,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