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邵月琨,徐之祥,徐之瑞和藍恩一直將邵雲傑和溫文送出城。徐老太君和郭氏不知道真實情況,聽說溫文和邵雲傑去京城找徐安清,除了覺得路遠不太放心外,沒有作他想。
徐之瑞最後告訴溫文:“我和藍恩等明年出了族學,就去京城找你。你在京城可不要調皮,更不要招惹到什麼人。”
溫文“好好好”的答應著,讓他們都回去。
藍恩小聲嘟囔一句:“沒心沒肺。”
邵雲傑帶了四個護衛,加上四個小廝,一行十人,告別後,縱馬往南而去。眾人看不到他們了,才轉身回城。
京城江城在乾望國的中心,離潁州約兩千裏路,若不在驛站換馬,得走大半個月。因為馬的耐力不好,連續急跑兩三天是會死的,所以傳令兵要在驛站換馬,而驛站的馬是不給平民用的。溫文騎馬走了兩天,馬還沒顯出疲態呢,她就叫喚開了。溫文強烈要求休整,不然就不走了。邵雲傑看溫文的無賴樣子,好氣又好笑的歎口氣,隻好陪著溫文在客棧無所事事的呆了一天。
幾天後,十人邊歇邊走,進入了太陰山脈,選了較近的一條路線,需要翻越太陰山。
溫文開玩笑的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們說不準會遇到強盜。再說翻山多累,走山腳下的那條路,繞是繞點,但城鎮多,想休息就休息,多好。”
邵雲傑笑著瞪一眼溫文:“你就是懶!怎麼說也是練過武的人,這麼點苦用得著叫苦連天嗎?早點到京城,早點打聽到有用的消息,免得你以後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溫文隻好苦著臉在馬上繼續忍受著顛簸。
翻山的路不是直的,走的人雖多,但仍然狹窄,並且為了省力,山路在山中繞來繞去,蜿蜒曲折。若不是有點野外的辨識方向的知識,溫文早暈了。
運貨的商家是不會走山路的,就算走山路的行人也是結伴而行,因為有野獸。邵雲傑想十個人夠多了,一般情況下,野獸該怕他們。
十個人需要在山中住一夜,在溫文的要求下,還帶了一塊毛氈布。在山中走了半天了,也沒遇到別的行人。
溫文無聊了,又開始亂吼起來,林子裏的鳥雀鬆鼠等小動物被她驚得一陣騷動。吼了一會,溫文開始唱起前世記得的一些歌來,邵雲傑立刻製止了她,溫文鬱悶了,加倍亂吼起來:“噢——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強盜們快出來,交上買路財——”眾人一臉黑線。
又轉過一個山坡後,進入了一個小山坳,眾人便想下馬歇息一下。四周濃蔭蔽日,隻有這個小山坳還能照到一點陽光,眾人騎在馬上並不熱,便沒有避這些微的熱度。
就在眾人拿出吃食準備進餐時,林中呼啦啦跳出二三十人來,著裝不一,有穿的較好些的,有補丁摞補丁的,但均是布衣,手裏全部拿著刀。
溫文哈哈大笑,拍著膝蓋道:“看來真有強盜,不知強盜大哥們身上的錢財夠不夠?我的買路錢可是很貴的。”
領頭的一個絡腮胡子哼一聲道:“這小哥挺樂天有趣。這幾年,客商們過了兄弟們的手,還真沒有活命的。錢留下,命也得留下。”
溫文挑挑眉毛道:“為什麼呀?因為你們沒有山寨?而是住在附近的村子裏?”
強盜們互相看看,均是一驚,不自覺的把刀握得更緊了,把包圍圈圍得更嚴實些,爭取一個都不會漏掉。
這些舉動,讓邵雲傑和其他護衛們也瞬間清楚了溫文的猜測是對的,這些人就是附近的村民,為了防止被官府知曉身份,手段比占山為王的強盜狠辣多了,根本不會留活口。
徐田徐寧和邵大邵小,雖然都練過一點拳腳功夫,但和溫文一樣,鍛煉鍛煉身體而已;邵雲傑的劍術不錯,但對敵經驗太少。四個護衛心裏有點緊張,兩個主子不知道能不能護周全。
溫文在回到徐府後,徐之瑞聽說溫文要去京城,將自己的小手弩也給了溫文,徐之瑞的手弩稍大一點,其他方麵同溫文的相同,綁在溫文的右手臂上。溫文來之前帶足了弩箭、飛鏢和麻醉針,麻醉劑也帶了滿滿兩大葫蘆,所以溫文對戰勝這幫村民是信心十足。
她沒等邵雲傑或者對方再說什麼,直接抬胳膊對準對方穿戴較好的,“嗖嗖嗖”就開始發射弩箭,投射飛鏢(溫文練這兩樣是最認真的,所以這兩樣算的上是百發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