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村,並不是因杏樹而得名。
杏林,沿古語,乃是指醫術高超之人。
顧名思義,隻要是本村的居民,都會些醫術。而族長,更是每一代中的翹楚。
村子能存活到現在,很大程度上與此有關。即便能力再強,也難免會有個頭痛腦熱,若因此嗝屁了,實在是有些憋屈。
正因為如此,餘昊很不希望杏林村參與爭鬥。治病還可以,若提到殺人,這裏的村民有幾個是見過血的。
回去的路上,餘昊一直在生著悶氣,吳天之前的行為實屬逆上。既然稱呼自己“少主”,為何在他還未發表意見的情況下,就擅自做出了決定?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也未交流,一前一後回到了房間。
沒有了外人,餘昊把吳天叫到了身前,正準備責備兩句的時候,對方卻雙膝一彎,直接跪倒在地。
餘昊自己都是個孩子,如何受得了這一跪,連忙托著對方的胳膊,道:“小天,你幹什麼?快起來。”
“少主,小天知道剛才做的有些過份。可是五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其中還有昨天護送你的人,你知道他們的家人有多麼傷心嗎?我……我想起了海爺……”
吳天哭了,哭的稀裏嘩啦。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這件事已經觸碰到他的痛處。
聽對方這麼一說,餘昊心裏也有些難受,他似乎又看到了爺爺臨終前不甘的眼神。這些喪盡天良的人,一次次越過道德的底線,也確實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唉!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再怪你。隻是敵人太過強大,每走一步都要加倍小心,亂來的話隻會把自己葬送進去。”話都說到這一步,餘昊也無法再行苛責,隻能給予些忠告。
然而,吳天似乎並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反倒躊躇滿誌的說道:“放心吧,少主。隻要大家團結起來,沒有什麼是不能戰勝的。”
雖然覺得對方有些冒失,餘昊卻沒有再反駁,直接走向了臥室。他真的是有些累了,二十來歲的年齡,他的身子骨還很脆,扛不了那麼些責任。
心中有事,餘昊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基本上都在被噩夢纏繞著。無意外的,等他清醒過來,隻感覺腦袋一片昏沉,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起身之後,對麵床鋪上已經沒了吳天的身影。想到先前發生的事,餘昊渾身一個激靈,快速穿好衣服,想要去找族長商談一番。
走了沒多久,餘昊就感覺村裏的氣氛怪怪的,而且明顯少了很多人。
很快,餘昊就意識到哪裏不對了。在祠堂的時候,村裏人看自己總是帶著幾分尊敬,現在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埋怨,甚至是忿恨。
“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餘昊不解,內心的恐慌卻促使他加快腳步,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
村裏一般發生什麼事,都是在祠堂集結,而族長平日裏就在祠堂休息,方便大家聯絡。
還是峽穀中心的那個祠堂,餘昊趕到的時候,周圍已經掛起了白幡,憑添了幾分肅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