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守株待兔(1 / 3)

“杯神遊”侯乙,醉眼一瞪,“哼”了聲,道:

“這還用說……石兄弟,你少不得也賞他一盒‘炸八塊……”

“劍虹山莊”莊主“鐵掌開碑”丁兆鈞,無法理會這“炸八塊”三字的含意,聽來微微一怔。

“布衣銀簫”於瘦竹等三人,已知石鳴峰和“魔神”戈青之間的淵源,同時也曾聽侯乙說過,石鳴峰扮妝成恩師戈青形相,掌斃“七爪修羅”閔堪,屍分八塊之事。是以於瘦竹接口道:

“侯道友,最好將這廝活口擒住,先問他一個來龍去脈,看看是否出自魯北晏城,‘北冥會’掌門‘摘星攀月’邵震所主使?”

侯乙點點頭,道:

“於道友,您這話說來也有道理。”

孟玲接口道:

“鳴峰,剛才丁莊主說的‘白沙塘’鎮西郊‘海神廟’,咱們不妨實地去察看一下,也可以知道那一帶的形勢如何?”

石鳴峰尚未回答,侯乙已接上道:

“孟丫頭這話說得有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那龜孫王八勒索人家銀兩,幹嗎要送去‘海神廟’牆腳沿那口窟窿裏?”

“鐵掌開碑”丁兆鈞道:

“‘白沙塘,鎮離此不遠,就在四十裏之遙。”

“寒霞秀士”駱勝倏然想到一件事上,道:

“丁莊主,‘海神廟”是座香火已絕的古廟,扮妝‘魔神’戈前輩之人,送‘黑帖’給‘白沙塘’鎮上富紳華銘振,指出在五天之內,須送三千兩銀去古廟,放進牆沿洞穴裏……”

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問道:

“這廝又如何知道華銘振何時將銀送去……難道不提防會有第三者,順手牽羊,把銀取走?”

丁兆鈞沉思了下,道:

“可能‘海神廟’附近,暗有守候之人?”

“杯神遊”侯乙,接口道:

“咱們現在談的話,都是‘紙上談兵’搭不上邊際的,不如先去‘海神廟’,把近圍情形看過後再說!”

丁兆鈞一點頭,道:

“侯道友說得不錯,我等先去‘海神廟’,把那裏情形做個了解。”

眾人來到離“如灣”相隔四十裏之遙的,“白沙塘”

鎮郊“海神廟”。

這座“海神廟”,像鄉間祠堂般大的一座小廟……殘牆斑剝,荒蕪不堪,廟門頂端一塊橫匾,上麵提的“海神廟”三字,已模糊不清。

眾人走來“海神廟”左邊後看去,果然貼在牆腳處,有一口盆缽大的洞穴。

石鳴峰探頭朝洞穴裏看去,黑烏烏的看不出一個究竟來……伸手摸進洞穴,順著洞穴四周摸了一匝,突然輕輕“哦”了聲,道:

“洞穴裏端還有一口窟窿,貫通廟牆,通入這座‘海神廟’……”

“杯神遊”侯乙,眨動醉眼,道:

“石兄弟,洞穴裏還有窟窿?”

石鳴峰點點頭,道:

“不錯,裏麵這口窟窿貫通廟牆,我等進‘海神廟’一看究竟……”

廟門裏端,並未上閂,輕輕一推,廟門應手而開……

眾人隨同石鳴峰銜尾而入。

石鳴峰走來貼向外麵洞穴的牆腳處位置,廟裏這塊牆腳處所在,就有一口盆碗大的窟窿,通向外麵。

“鐵掌開碑”丁兆鈞,緩緩一點頭,向駱勝道、

“駱老弟,您在‘劍虹山莊’所問的話,答案就在這裏……”

一指牆腳處那口窟窿,又道:

“華家如果把銀送來,放進外麵廟牆處洞穴,隔了一堵廟牆,此人就在此廟裏挖出一口窟窿,收取銀……”

“杯神遊”侯乙,吼了聲,道:

“人娘的,這個龜孫王八,居然想出這樣一個‘守株待兔’的主意來……”

“布衣銀簫”於瘦竹,輕輕一聲“不錯”,抑低了聲音,道:

“這座‘海神廟”占幅麵積不大,我等不妨就在此廟內搜查一番,可能有所收獲。”

這座“海神廟”僅隻前後兩殿,前殿有供放的神龕,和神龕下麵一條長桌,至於後殿傾斜倒塌,看去已不成“殿”形。

眾人同意“布衣銀簫”於瘦竹的建議……

雖然廟殿上黑黝黝的,光亮照不進來,但不須要搜查,攏目看去,前後兩殿上的景物,都可以辨認出來。

“玉枝金雀”孟玲,走來前殿縱目回顧一匝,當她視線投向供放神龕的長桌下麵時,“哇”聲驚叫起來……

孟玲身懷絕技,但究竟是個年輕姑娘家,驟然間的觸目發現,使她不期然的驚叫起來……

一指長桌下麵,道:

“你們快來看,這裏躲著一個人呢……

孟玲這一出聲嚷叫,眾人紛紛都圍集到“海神廟”的大殿上來,朝她所指的長桌下麵看去……原來是個七十歲的老要飯。

這老要飯兩眼一大一小,鼻孔朝天,嘴唇上翹,露出滿嘴黃牙,麵如瓜皮,發似一蓬亂草,穿著一襲百結鶉衣,長得奇醜無比。

但放神龕的長桌,就像一塊“條糕”,這老要飯就躺在這四腳撐起的長桌下麵。

這老要飯看到有七人圍集攏來,他也睜大一雙眼珠,朝眾人直愣愣看去。

江湖上,不論黑白兩道,身懷絕技,不露真相,異妝怪飾之流,時有所見,時有所聞。

乞食要飯的,乃是江湖上擁有一股勢力的窮家幫弟於,更是俊才迭出,不能等閑視之。

最近有人扮妝昔年“魔神”戈青形相,肆暴行虐,無惡不作了……

此扮妝之人既有一手“喬妝改扮”之絕,則不無可能,就是大殿龕桌下這個奇醜不堪的老要飯,所扮妝,旨在“守株待兔”,富紳華銘振送來的三千兩銀。

“布衣銀簫”於瘦竹,哈哈一笑,走前一步,向長桌下麵的老要飯,道:

“朋友,那該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了……尊駕易容變相,此番來此‘海神廟’是恭候財神爺上門……”

老要飯從長桌下爬了出來,站起身,直勾勾望著於瘦竹,道:

“大爺,您……您是那一位,咱……咱吳三過去並沒有見過您……”

於瘦竹微微一笑,道:

“你叫‘吳三’……吳三,你不去鎮上大街小巷乞求布施,匿藏在這裏‘海神廟’做甚?”

老要飯吳三,翻翻眼皮,道:

“大爺,這裏‘海神廟’是個無主的荒廟,你能來,咱吳三同樣能來得……至於大街小巷乞求布施,這是咱吳三的事……”

“布前銀簫”於瘦竹,冷叱一聲,道:

“說得有理……”

這個“理”字出口,時臂疾吐,右掌三指,以“鐵掃帚”架式,掃向老要飯“曲池穴”。

於瘦竹這記“鐵掃帚”遞出,搭向老要飯“曲池穴”後,也雖然死不了,亦得落個重傷。

老要飯“哎”聲怪叫,要躲開於瘦竹掌指之襲,一個踉蹌,蹬蹬蹬連步往後跌退。

“布衣銀簫”於瘦竹,出手這記“鐵掃帚”架式,可虛可實……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老要飯踉蹌跌退,落進“布衣銀簫”於瘦竹眼裏,已知對方並非是練功夫的武家……

也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生恐傷了無辜,出手的“鐵掃帚”架勢,途煞了下來。

“杯神遊”侯乙,醉眼一轉,含笑上前,道:

“吳三,你說得不錯,這兒‘海神廟’是無主荒廟,誰都可以來……你不去大街小巷乞求布施,躺在大殿橫桌下,敢情那是‘受人之托,忠人於事’?”

老要飯吳三臉色一怔,欲語還休,頓了頓,才向侯乙這邊,道:

“大爺,小老兒是個要飯的,談不上‘受人之托,忠人於事’……‘海神廟’裏呆一天,這位大爺就賞咱吳三一兩銀,這比大街小巷乞求布施強多了……”

“羽化騰”呂方問道:

“吳三,你逗留這裏‘海神廟’,一天一兩銀……這銀是誰給你的?你在這裏‘海神廟’又是怎麼回事?”

老要飯吳三,朝大殿上眾人遊轉了一眼,才道:

“銀是一位‘古’大爺賞的……若有人在廟牆外那口洞穴裏放下東西時,咱吳三要馬上去告訴這位‘古’大爺……”

“寒霞秀士”駱勝問道:

“吳三,你來此地‘海神廟’,有幾天了?”

老要飯吳三,撥動手指算了算,道:

“今兒是第四天。”

眾人見老要飯吳三說出這些話,已可以推斷出一個大概情形來。

石鳴峰接口問道:

“吳老丈,您所說的那位‘古’大爺,是何等樣一個人物?”

吳三見這位器宇軒朗的年輕相公,稱自己一聲“吳老丈”,聽來十分受用,就即道:

“這位古大爺年紀四十左右,一張長長的馬頭臉,個頎長,穿的是件黑色的錦袍……”

石鳴峰聽到這些活,已知道是扮妝自己恩師之人的廬山真麵目……心念閃轉,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