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伸出手,說:“我叫淩戰,這是我妹妹淩叮。”
岑牧伸出手,握了下,報出自己的名字:“岑牧。”
淩戰留意到這隻手,手指白皙修長,手臂並不纖細,骨節暴突,肌肉飽滿,很有力量,恐怕不止是個簡單的狙擊手。
金說道:“我叫金,你好!”金崇拜強者,這具野獸的屍體讓他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實力。
淩戰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這畜生叫‘鱷犀’,俗稱‘大茫’,非常狡猾,睚眥必報,一般出入成雙,這是隻雌的,我宰了它,恐怕還有一隻雄的,我背我妹妹回去是沒有問題,但如果有隻雄性大茫在一旁虎視眈眈,我怕護不住她。”
岑牧問道:“它的能力如何?”
淩戰說道:“如果它殺過來,我來應對,你們隻需要保護好我妹妹,這畜生的速度相當於二階速度能力者,力量接近二階,最麻煩的是,皮實肉厚,很難纏,一般兵器刺不破它的皮。”
淩戰摸出一把短匕,這匕首的線條剛直,匕尖是標準錐形,匕身勾勒出兩道深深的血槽,這質地和做工,絕非凡品。
淩戰將匕首遞過來,說道:“這把給你用。”
岑牧搖搖頭,示意他背後的刑天。
淩戰眼睛一亮,歎道:“好長的兵器!不簡單啊!”
岑牧沒有理會他的感歎,問道:“你妹妹現在狀況如何?”
淩戰轉過臉,露出擔憂的表情,說:“看症狀應該是心髒毒素和少量神經毒素的作用,心髒毒素會使血液凝結,堵塞血管,破壞組織,損害心肌;神經毒素會影響正常的神經信號傳遞,引起呼吸衰竭,時間長了,會導致全身髒器缺氧壞死。我剛使用了一劑通用抗毒血清,現在看來症狀有所緩解,不過,要完全消除後遺症,需要專用的抗毒血清和一些輔助醫療設備。”
聽到淩戰的描述,岑牧心中有所估量,他在用另一種方式透露自己的身份:
第一,他們不是荒野人,他們有錢,有背-景。
第二,淩戰不在意這些信息被泄露,他用一種方式較隱晦的方式展示了自己的實力,這即體現了合作的誠意,又隱隱是一種威懾。
第三,他看重他妹妹的生命,其他代價對他來說,無所謂,隻是他目前僅能拿出這些物資而已,他不懼怕被惦記,但是怕那些愚蠢的荒野人看不清形勢,盲目惦記自己能力之外的物事,可能影響到他妹妹的治療。
淩戰加重了語氣,說:“如果你們能幫我,算我欠你一個情!”
人情在荒野不值錢,有時連半塊麵包都換不到,然而,他一開口,岑牧卻能感受到這句話的重量。
他是認真的。
岑牧點點頭,道:“成交!那些東西夠了,另外,我想要一副莽原的詳細地圖,當然,如果有其他地區的,我更開心。”
淩戰露出喜悅的表情,道:“行!”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將淩叮駝上了背,蓄勢待發。
事不宜遲,交易談攏,淩戰背著淩叮選了一個方向,直奔而去,這速度幾乎是岑牧和金兩人正常奔跑的速度,若隻是高速奔跑,倒沒什麼,但他此刻背著一個人,以這種速度,負重奔跑30公裏,這份體力岑牧自歎弗如。
此刻正值上午,氣溫開始逐漸回升,相比純沙麵,苔原的氣溫要低個五攝氏度,隻是風輕了許多,有些悶,堵在心裏,很不舒服。
接了這筆交易,岑牧變得更主動些,這是作為被雇傭者的覺悟,他保持高速狀態,奔跑在隊伍最前列,成為一路掃蕩的清路儀器。
無論從哪個方位被驚起襲來的毒蛇,或巨蠍,總是被他一棍子掃到一旁,精確得像是一台精密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