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岑牧還在荒野上奮鬥時,在某座大型城市的一座豪華別墅裏,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淩叮理了理金的領結,後退幾步,上下打量一番,點頭道:“嗯~這麼一穿,就好看多了。”
坐在鏡子前,金身穿一襲量身定做的黑色西裝,淡粉色禮服襯衫不會將金黝黑的皮膚襯托得太過分,抹上定型發膠,修好眉,撲些粉,再蹬上一雙裎亮的皮鞋,往鏡子前一站,簡直就是一個豪門小少爺!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緊張和不自在。
金似乎還飄在夢境裏,對於這兩天的改變感覺如此不真實,在水道區長大的他,無法想像穿梭在半空中的“鋼鐵巨龍”如何懸浮在空中,無法理解沉重的飛行車是如何像鳥兒一般自由翱翔,也從未見過拔地而起的摩天建築遮天蔽日,更不曾親曆如此奢侈壯觀的豪門夜宴,太多太多的新鮮事物一時間衝擊他的腦袋,讓這個不到十歲的男孩完全不知所措,宛如夢遊。
人,對於超出自己平日生活標準的環境,會不由自主保持一種莫名的敬畏,從而表現得舉止失常,尤其是當這個環境一度超越了他夢境中的最奢華。
淩叮俯下身,扶著金的肩膀,說道:“金?你還好吧?不要老一副呆呆的樣子,等會兒要見爺爺,還有一堆客人呢!還有,我跟你說的,你都沒忘吧?!爺爺問你,你可要照我教你的說,你不會讓岑哥哥丟臉吧?你這次代表的可是他啊!”
岑牧的名字總算有些點醒這個少年,激起他內心的傲氣,眼中神光一亮,恢複些靈動,金點點頭說:“嗯,我記著呢。”
淩叮滿意道:“很好,就是這個表情!不要太在意你看到的這些東西,那些都是虛的,隻要你具備相應的實力,遲早會擁有它們!”
誠然,隻要有實力,物質會隨之擁有,金跟隨岑牧經曆過東片區與水道區的霸主之戰,也見識過了一個荒野勢力的霸主所能擁有的資源,屠夫的府邸雖然沒有這麼豪華,卻讓金見識到了通過能力獲取物質的途徑,如此一想,這奢靡的物質倒也沒那麼“可畏”!
解開畏手畏腳的心結,金自如許多,他有些明白了,對待身邊環境的態度理應如此,越是在意,便越容易失去,保持本心即可,這幾個月跟岑牧混下來,金的閱曆已遠超同齡荒野少年,他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程度大了許多。
隨著壁鍾發出鐺鐺的脆響,淩叮站起身,說道:“好了,宴會開始了,跟我走吧!”
今夜,淩叮著一襲淡綠色晚禮服,再披著一層絲質坎肩,豐胸長腿的優點被體現得淋漓盡致,精致的臉龐在此刻微微放出些許毫光,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萬般粉黛失顏色。
金抬手搭住淩叮的臂彎,他的頭頂堪堪過淩叮腰間,他悄然挺起胸膛,凝神屏息,等待出場的一刻。
這時,側廳的門無聲開啟,隔壁的主廳瞬間失聲,樂隊默契地停止演奏,一盞燈射到側廳門口,一切的一切都在等待一個主角……
金暗自握拳,心中發出無聲的誓言。
當淩叮攜金出現在燈光中,這一刻,樂如潮湧,掌聲隨之而來,燈光和目光的焦點彙集於一點,宴會廳在一個瞬間達到高潮。
仰慕,欣賞,讚歎,驚愣,癡迷,妒忌……
一幅幅微笑的表情下藏了多少奇怪的心思,多少異樣的情緒,不得而知。
許多人帶著目的來欣賞這個即將步入成年的女孩,撇開她的隱藏價值,光是這份清純脫俗的美麗就讓許多美女收藏家臆想連篇,心癢難耐,當然,也隻能意淫而已,她的身份擺在這裏,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藏的,“淩老虎”可是連皇子的麵子都敢拂的人!
今夜是淩叮的成人禮,出席的嘉賓有來自帝都的豪門,又有來自軍方的巨擎,聯邦各階層的世家更少不了代表,大部分是年輕人,有些層次較低的家族需族長出席。
作為淩家新生代不可或缺的價值人物,淩叮當得起這樣的排場,而各大世家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於淩叮的期許和仰慕,尤其是層次較低的世家,如果他們的子弟能有幸摘得芳心,依附於她的石榴裙,從而攀上淩家這條粗壯的大樹,那將是舉族共慶的大事!
成人禮,即『笄禮』,華夏人有一套自己的禮儀流程。
新時代,笄禮有了一些變化,日期變得更隨意,十五歲至十八歲的任何一個生日,或者另外一些有重要紀念意義的日子,“笄者”有淩叮的諸多親戚,小姑作“有司”,淩叮的一個表妹作“讚者”,服製還是沿用了舊時代的傳統,沐浴更衣後,換服有四個重要的步驟:采衣、初加、再加、三加。
采衣色澤純麗,象征著女孩的天真爛漫;初加的襦裙,清淡素雅,象征著豆蔻少女的純真;再加的深衣,優雅端莊,象征著花季少女的明麗;三加的大袖禮服,凸顯出華夏女子的雍容大氣,典雅端麗。
一套禮節流程神聖而繁複,不下於十七個步驟,有著深刻各自的意義,而最大的意義便是這個姑娘真的長大了,她將暴露在各大世家麵前,除非她已經定情,否則,淩家不得以其他理由拒絕世家的攀親,也不能無理由拒絕她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