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上麵正聊得輕鬆的時候,水下的岑牧卻遭遇了他們想象不到的危機。
一輪冰水下的爆炸,中心區域的水和梭子魚被瞬間燒化,湍急的水浪推開絕大部分的梭子魚,少數幾條漏網之魚從洶湧水浪的縫隙間穿進來,鋸齒直紮入岑牧身上,整個下顎刺入六七公分,分別在後背、大腿和胸腹製造了六處深淺不一的傷害。
鮮血淋漓,傷口在水中是無法凝固的,岑牧得早點回到岸上,而爆散的血液又吸引到更多各種各樣的食肉魚群,從四麵八方趕來。
當岑牧剛剛從激蕩的水浪中穩住身體,一個血盆大口無聲無息咬住岑牧右腿,合金鋼片一般的牙齒刺破皮膚,直卡入骨頭中,拚命搖擺,拖著他往水潭深處遊去……
岑牧隻感覺天旋地轉,身體像是破麻袋一樣搖擺,他喪失對於身體的控製力,劇痛隨之襲來,腳踝處的血管被切斷,迸射的鮮血暈染了周邊的水域。
憋氣下水的人遭遇到這些狀況的打擊,十有八九會嗆水,陷入慌亂,而越是慌亂,就越沒有生還的希望。
不過,岑牧沒有憋氣的風險,也不懼怕被拖入水潭深處,他感受到咬住他小腿的怪魚的力量,它的牙齒可以輕易切斷小腿骨,咬住小腿後,它一邊貪婪地吮吸血液,一邊奮力撕扯。
岑牧放鬆身體,任由這隻巨型的怪魚左右搖擺,將他拖入水潭深處,看起來,這頭怪魚在水域中頗有凶名,那些聞訊而來的食肉魚圍繞在周邊三四米處,並不敢上前啄食,它們在等待怪魚吃完,然後才可以享受殘羹冷炙。
水潭有一個直徑一米的天然深井,井道口徑大小不一,岩壁上長了一些發光的藻菌,依稀可辨出周邊的環境,井道似乎沒有底,它連通一條地下暗河。
岑牧唯一擔心的是,在地下暗河水係中迷路,那才是讓人頭疼的事情。
隨著岑牧的放鬆,怪魚扭動的頻率降低下來,它覺得自己嘴裏的獵物可能已經死亡了。
就在它暫停撕咬的功夫,岑牧飛快拿起銜在嘴裏的匕首,腰腹猛力收縮,整個人如同蝦米一樣瞬間彎曲,借助收縮的力道,雙手持刀,猛然紮入怪魚的一隻眼泡中。
嚓!
匕首應聲沒入眼泡中,刺得怪魚一陣痙攣,岑牧怕它發瘋把自己拖入暗河中,趁著它嘴巴開闔的瞬間,遂給它喂了一顆火球,在它體內爆炸。
……
片刻之後,冰窟中響起一陣水花,一頭怪魚從冰窟中探出頭來,魚嘴巨大無比,在嘴縫中可以看到好幾排參差不齊的鋸齒狀牙齒,兩隻魚眼碩大有如燈籠,其中一隻被紮破了,正汩汩往外流淌著透明粘稠的液體。
忽然,怪魚一用力,從坑洞中躍出水麵,一動不動。
接著,岑牧渾身浴血從冰窟中爬上來,身上還紮了幾隻鮮活地、正在不停扭動的怪魚。
“棠棠?小白?在不在?”岑牧坐在地上微微喘息,喊了兩聲。
“誒!”小果應了一聲,從山坡頂部探出頭來,滿頭大汗。
隻是砍柴,應該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金冒出頭來,大聲道:“哥,我們遭到了攻擊,小白受了點輕傷,還好小棠發揮神勇,把它給宰了,不然,今天就危險了。”
他看到岑牧的狀況,似乎也不太好,遂問道:“哥,你還好吧?!”
“沒事,你們等我一會兒。”
岑牧將掛在身上的魚拔出來,鋸齒勾出一塊塊碎肉,鮮血從孔洞飆出來,在他腳下暈染出一談紅色的區域,也幸虧他體質非同一般,否則,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冰原上,失血過多就意味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