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岑牧有足夠充分的時間來處理眼前的事情。
當多多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監控整個網絡後,趙家的指令盡在掌握之中,可惜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將指令發送出來,否則,保留一個監控的功能,興許比搞一場破壞還要有價值。
“小牧,我們得走了,監控狀態隨時可能被發現,多多一號已經準備了一馬車的禮物送給趙家人!我們在龍之盾上觀賞這邊的情況,會更加有趣!”
“我知道了,在發動前,能說句話嗎?”
“什麼?你有什麼話要多多一號轉達嗎?”
岑牧正色道:“是的!你讓她幫忙在所有趙家戰士的熒幕上打一行字‘滅人族者,人必誅之!雲萊城的今天,就是趙氏宗族的明天!’”
這句話是替在轟炸中喪生的雲萊城市民說的,盡管岑牧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這一輪轟炸,作為聯邦的皇室,沒有皇室的氣度和風尚,像一群土匪流氓一樣,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讓人感到失望。
“好嘞!”盡管多多心裏一直腹誹這行為很幼稚,卻也沒有忤逆岑牧的意思。
“可以了,我們走吧!”
岑牧撕開空間,仔細觀察空間裂縫的潮汐規律後,一頭衝入空間內。
在兩人離開的霎那,多多一號發動了網絡攻擊,無數的垃圾信息瞬間擁堵了通訊頻道,頻道內傳來一陣嘈雜的電噪音,接著一行血紅的文字透過戰術頭盔直接投射在視網膜上,與此同時,所有的戰術麵板、主戰車熒幕、便攜式腕帶上紛紛呈現這一行文字。
滅人族者,人必誅之!雲萊城的今天,就是趙氏宗族的明天!
南宮字體,浸潤鮮血,滴著血跡,直印在每個人的腦海中,視覺衝擊十分強烈,一時間,整個趙家營地為之噤聲,所有炮火像是受到了感染一樣,集體啞火,忽如起來的靜謐在激烈的戰場,顯得格外詭異。
同一時間,主戰坦克忽然集體由攻城形態,切換為移動形態,然後,在戰場毅然決然彈開外部護甲片,進入自動清理狀態,一時間,這批具備新功能的坦克忽然成為絕好的靶子。
其他類型的炮車紛紛調轉方向和仰角,轉向戰場的另一麵,嗖嗖嗖,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彈藥傾瀉一空,儲備彈藥自動填充進來,又自動保持發射狀態,根本停不下來。
簡直見了鬼!
愣怔片刻後,趙家中層的戰場指揮官反應過來,一些人在麥克風中大吼;另一些人則打開戰術麵板,企圖修改指令;還一些人索性摘掉了戰術頭盔,拽住戰車的瞄準手一頓猛抽,邊抽邊罵。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一切的嚐試都是徒勞的,整個電子作戰係統處於癱瘓的狀態,沒有任何回應,通訊頻道隻剩下雜音,唯獨血紅的字體橫亙在熒幕中央,既是一種警示,也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趙家人絕望地發現一個事實:原本他們引以為傲的、信息自動化建設程度最高的、裝備最科技的團隊,在指揮係統癱瘓之後,竟然處於一種完全失控的狀態,那些高科技裝備將人與人之間隔離開:將找不到兵,兵也找不到兵,士兵茫然失措,整個戰場猶如一盤散沙。
趙家營地的異象讓龍之盾的攻勢為之一滯,然而,作為聯邦僅次於一流兵團的霍家軍又怎麼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在趙家最新式攻城坦克開啟自動清洗模式後,龍之盾上的炮塔陣通過智能鎖定係統,調轉炮口,各自找準目標,發出憤怒的炮彈,而失去裝甲的保護,一彈炸毀一台新式坦克,一炮下去就能賺回至少一萬倍的收益,實際攻擊效果遠不止賬麵上。
隻是一輪炮火轟鳴,就幹掉了紫龍兵團60%以上的機械化裝備,又搭上大量的工程兵,而作為聯邦排名前三的戰鬥兵團,這些工程兵是經驗豐富、多才多藝的青年才俊,身兼多職,本身具備各種不同的技能:有些人是安全大師,有些人是格鬥高手,有些人是醫療專家,有些人是槍械專家,還有些人是工程匠師。
對於趙家來說,這些人的價值遠超機械的價值,趙紫龍利用蘭陵王的勢力,也花費了將近十多年的時間來組建,期間耗費了無法計算的財富,才打造出這麼一支聯邦排名前三的作戰團隊。
看趙紫龍當前的反應就知道,他的心在滴血,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在密集的炮火中殞命,而他們的指揮龜縮在地底堡壘中,毫無作為。
趙紫龍將手上的戰術麵板狠狠摔在無定王的桌子上,屏幕四分五裂,電子元件崩裂開來,碎裂的渣滓彈在無定王的眉腳上,刺得他眼睛一眯。
趙紫龍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朝他吼道:“趙無定!這是你他娘的傻逼決定!老子的兵團被你送光了!
什麼地毯式轟炸?!什麼擊殺平民製造壓力永絕後患?!嗬嗬!聯邦矗立百年的皇室中,最具權勢的大王,就這個德性?!就這個氣度?!勝之不武,你知道嗎?你的臉在哪裏?!
現在好了,被人家活生生打臉!滋味好受嗎?!我們幾千年的老祖宗就體會出來的心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