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每次都是這樣。當年因為你的膽小怕事狠心地將姑姑送給丞相那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害得姑姑現在落發出嫁還不滿意,現在又因為害怕丞相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悅然當成一顆棋子舍棄。爺爺,他們是你的親女兒和外孫女,你這樣對待他們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張羽柏嘲諷地說道。
“你給我住口!這些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她們都是張家的一員,能為張家光耀門楣是她們的榮耀。”被說到痛處,張幕安厲聲地反駁道。要不是走投無路他又怎麼會這樣做,他也不想的。
“榮耀,那你問問看這樣的榮耀是她們想要的嗎?這樣的榮耀需要以一輩子的幸福作為代價,要來又有何用?既然爺爺覺得這是一種榮耀,爺爺怎麼不親自去光宗耀祖,而要利用嬌小無力的弱女子。”張羽柏不置可否,明明是為了自己長久的榮華富貴,還要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的爺爺這麼虛偽。
張羽柏的一席話說得張幕安啞口無言,隻得冷哼一聲:“我看你今天是太閑了,專門跑過來跟我吵架的。要是沒什麼事就多去看看書,科舉考試就要開始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你以為我還會參加什麼科舉考試嗎?當初說好的,你讓我娶悅然進門,我去參加考試,光耀門楣。可是你已經食言在先了,我也沒有考試的必要了。”張羽柏平靜無波的聲音傳來,一切都結束了。愛情已經沒有了,他幹嗎還要委屈自己。
“你這個逆子,看我不打死你。”張幕安手端著茶杯,狠狠地砸在張羽柏的額頭。這個不孝子孫,真是把他氣死了。
張羽柏不閃不避,堅硬的茶杯撞在額角,紅色的血汨汨地流下來,他一點都不覺得痛。也許,是因為心已經痛得麻木,所以肉體上再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無聲地笑了,甚至連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這種時候笑,不是應該哭才對嗎?
張幕安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最疼愛的孫子給傷到了。已經蒼老的身體靈活地衝到張羽柏麵前,心疼地替他擦掉血跡。“你這個死孩子,怎麼不躲開,你是存心想讓我傷心是不是?”
張羽柏推開他的手,原來總是如沐春風的笑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現在你滿意了嗎?”不再有一絲留戀,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失望的家。
“羽柏,你要去哪裏?”張幕安失聲大叫道,好怕這個孫子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不要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幕安看著孫子寂寥的背影,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後悔。
早知道孫子態度這麼堅決,是不是他就應該點頭同意他的請求?或者在猜到丞相威逼林悅然嫁給四王爺的時候,不故意支開他回故裏。
這位在官場上打拚了幾十年的老人,瞬間變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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