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的疼痛,好像驚天掀起的海浪一樣,翻騰起巨大的力量,吞沒了寧夏。薄弱的忍耐力已經到達崩潰的邊沿,疼痛的觸感還在不停的加劇,“啪!”白皙的手指再也沒有一點力氣握住手中的筆,終於鬆開,跌落在寧夏白色的衣裙上,開成了黑色的暗夜無邊。搖搖欲墜的弦,終於崩落。臉色慘白的寧夏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倒在了李文浩寬廣的懷裏。
“悅兒,你怎麼了?”輕輕的一聲異響,同樣驚醒了怒火正在頭上的李文浩,再看看癱軟在自己懷裏的寧夏,心慌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了他的心頭。
手上粘粘的膿液提醒了他剛剛做了什麼,該死!他怎麼能忘了她的背被燙傷了。心慌不已的李文浩迅速背起寧夏,放到床上,脫下她身上的衣服,熟悉的酸痛感襲上心頭。
已經結疤的背,在剛才他用力的磨蹭下,已經裂開了一大半,觸目驚心的鮮血伴隨著白色的膿液沿著裂開的傷疤流了出來,赫然可怖。大片的鮮血,紅的,白的,就連身為男人的李文浩看見了都覺得難過痛苦,何況一個嬌弱的女人。
疼惜得說不出話來的李文浩,拿過一塊幹淨的帕子,心疼的擦拭那些不停流出的水,心疼地說道:“你怎麼不早點出聲,疼了也不說,非要憋在心裏才覺得開心嗎?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要我怎麼辦?”雙目猩紅的李文浩,哽著聲,數落道。他是多麼的後悔又做出了那麼失控的舉動來,傷了她,自己心裏也會更加難受。
寧夏忽然抬起頭來,給了李文浩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王爺,我要是有什麼事情,你不是應該更加開心才是嗎?你不用每次都在傷害了我之後,再來擺出這種一副情聖的樣子,這樣子有意思嗎?”這樣的你,真的讓我覺得很虛偽,很惡心。最後一句話,寧夏吞在了肚子裏,她不知道如果她說出了那句話,李文浩又會發怎樣的瘋。在她還沒有能力離開王府之前,她還是少硬碰硬為好。
“原來,我在你的心中,就是這樣的?”李文浩捂著心口,眉目之間黯然疲憊,一雙眼睛寫滿了深深的失落和受傷,語調深沉,疲憊,沉重緩慢。雙手頹然的放下,看著寧夏的微笑,他竟然覺得是那麼的殘忍。
看見那樣的眼神,寧夏覺得自己好像是不是太過了,可是想到他做的種種,柔軟下來的心腸一下子變得堅硬無比。“王爺如果不願意再幫我上藥,麻煩叫我的丫頭進來吧。”不願意再糾結在這件事上,寧夏淡淡的岔開了話題。
“不用,我來就可以了。”李文浩重新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劃過寧夏的背上,一點一點的將那些血吸幹,然後萬分珍惜的倒上藥。
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直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這種靜默:“姐姐也受傷了嗎?”趙新蕊特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站在背光處的趙新蕊,亭亭玉立,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李文浩不悅的神情一閃而逝,倒是寧夏,平靜的說道:“進來吧,坐。”
趙新蕊聽話的走了進來,看著李文浩像寶貝一樣珍惜的模樣,低下頭,嫉恨的眼睛幾乎要將地麵燒出一個洞。她的嘴角譏誚的翹起,諷刺的想到:不知道過了今天,你們還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含情脈脈。
寧夏和李文浩都沒有想到,趙新蕊今天的到來,讓他們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遠,再也不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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