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農村,特別是在芒種的時候,總是能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在閑暇之餘他們總停下來,坐在田埂上哼著小曲,唱著小調,這何嚐不是人生中的一種樂趣?
我知道自己能夠留在外婆家的時間不多了,呆在家裏實在無聊,也就經常和他們一起下地幹活,至於我嘛,與其說是去幹活,還不如說我是去找一個地方去消磨時間。
“小淩!快別幹了,休息一下。”舅舅放下手裏的鋤頭,對著田埂邊不停舞動鋤頭的我喊道。
聽到要休息,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將鋤頭扔在地裏,朝著田埂邊就跑去,那速度堪比兔子。
從舅舅的手裏搶來一壺水,提著就往別的田埂跑,我要去找人,因為每到休息的時候,她總是會在那裏等我。
看著我跑遠,舅舅也無奈的歎了口氣:“哎!這孩子。”接著大聲的喊道:“小淩!你小心點,慢點。”
我回過頭笑了吐了一下舌頭:“知道了!舅舅!”
隨後就聽到舅舅開始高歌,應該是對著另外一邊的舅媽唱的吧,唱什麼來著,好像是這樣的。
舅舅唱到:“媳婦唱來老公合,夫妻唱歌最快樂。”
舅媽聽到了,也是輕唱了起來:“夫妻唱歌最快樂,歌詞好唱我兩個。”
舅媽在田埂那邊騙來幽幽的小調:“提到老公妻用心、我要一心把你跟、要是那個先死了、奈何橋上等三春。”
舅舅一聽,那還了得,大喊起來:“媳婦咱們不談死不死的啊,這樣不好。”
山間回蕩著不少的笑聲,有人便是開始起哄:“你兩口子唱得好啊,男的你怎麼不接啊,你倒是接啊,你不接我可接了,倒是後把你媳婦都給搶走了。”
舅舅無奈的,看了一眼舅媽:“提到老婆我用心,我要一生陪著你,要是你死不獨活,閻王殿前走幾遭。”
山裏歌謠不覺入耳,聽得人既開心,有能消磨時間:“太陽出來照半坡,金花銀花滾下來,金花銀花我不愛呀,隻愛老公好人才”
“太陽出來照白夜,金花銀花滾下來,金花銀花我不愛呀,隻愛媳婦好人才。”
..
聽著這些歌,我看到坐在石板上的傻妞開心的笑了。
我和傻妞的秘密基地是快好地方,這裏有一片綠油油的竹林,為風帶過,總能聽到沙沙的聲音,竹林旁邊有條很小的河流,水都是從山裏流出來的,傻妞現在正坐在石板上玩著水,她似乎忘記了冰涼,小腳不停在水裏拍打。
“你笑什麼?”看到她在笑,我疑惑的將水遞到她的麵前問道。
接過水,她捧在手裏,也不喝,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開心的哼著小調。
見她開心,我也沒再追問,而是坐到她的旁邊,安靜的看著她,享受這分鍾安靜,看著她的笑容,我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似乎將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將要離開的人。
過了很久,馬上又要開始下地幹活了,我看了一眼傻妞,決定還是將離開的事情告訴她。
“傻妞!我要走了!離開這裏!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站起身,站在她的麵前緩慢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離開,這裏不是很好嗎?”她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想了很久:“我很喜歡這裏!但是我還是要離開!”
她抿著嘴沒有說話,將水壺塞進我的懷裏,什麼也沒說,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