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帕那斯辦公大樓,巴黎市區內最高的辦公大樓內。
“Well,這是今天的財務報表和業績報表,請您過目。”說著,秘書Linda抱著厚厚的一摞的資料將其放在林維的桌子上之後就退了出去。
粗略瀏覽過後,林維逐一簽過字就叫Linda進來將資料拿走。
每天都要重複著的工作,身邊好友都嫌無趣,而自己卻沒有抱怨過的每天都做著,卻也從未覺得無聊。可能因為本身就是個無趣的人吧!
林維端著秘書剛剛送進來的黑咖啡,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俯瞰著25層以下的風光。其實從25層往下看,並不似想象中的可以欣賞到整個市區的風光,再美麗的風景也隻能看個大概,並不容細酌。而底下的人就更別說了,在視野中幾乎隻剩幾個黑色的小點,密密麻麻的穿梭著。
再看看自己隻有黑白色的辦公室,站在高處的心也頓覺幾分淒涼。
站得越高,越寂寞,無人陪伴。
心的孤寂,是用什麼東西都填補不上的。在詭譎多變的商場,若過於熱情或者多話,往往會給人輕浮的印象而不易被想要合作的對象信任。但平時的冰冷模樣也並不是假裝,確實是個感情淡漠的人,不容易與人產生所謂感情。除了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自己身邊確實也沒什麼親近的人了,就連跟父母的感情也並不見得比跟那幾個好友的好。
二十多歲的時候也試著交往過幾個女朋友,但最終都無疾而終了。估計還是自己那天生冷漠的個性在作祟,想想世上也很難有可以忍受自己這種性格的女人吧。如今都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雖然身邊不乏優秀的成熟女性,也有對自己青眼有加的,但就是提不起交往的興趣,也不想單純的為了生理需要而隨便找一個女人交往。
就因為這種想法,還常常被許禦桀那幾個損友嘲笑自己的生活像老頭子一樣無趣。想到這裏,林維唇邊不禁綻出一絲苦笑,但隨後腦中又不禁浮現那個總是邪邪笑著的男人的麵孔。
可是那個男人也並沒有嫌棄自己冷淡,反而主動要和自己做朋友,這是不是說明其實自己也並不全然是那麼無趣?內心忽的又泛出一絲絲喜悅的感覺。
就這樣漫不經心的想著,一杯咖啡早已見底,於是隻好坐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手中其他的工作。
一個人獨自在家待著的尹子墨也不閑著,充分發揮一個房屋設計師的職責,大刀闊斧的將原本是黑白色的屋子裝點得頗有生氣。如果將整個別墅黑白色的裝潢顛覆,顯然需要一段不長的時間和精力,但如果隻是增添一些別的顏色的話,也可以達到同樣改變的效果,甚至還會更好。於是,綠色的盆栽,素色的窗簾,和一些五顏六色的壁畫或者小裝飾物就被安置在這個黑白別墅的各個角落,衝淡了冷硬的線條,為這個冰冷的大房子增添了不少暖意。
尹子墨雙手環在胸前,站在一樓大廳內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但隨即又想到那個男人看到自己家被改造以後可能露出的表情,頓時打了個寒戰,心裏一虛,趕緊回自己房間待著去了。
轉眼就到了下午,林維像往常一樣完成了要做的工作準備回家的時候,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維,下班沒?”電話那頭是好友許禦桀。
“恩。”林維淡淡的應了聲,正走到停車場。
“那出來喝一杯吧!大家都在Promise等你呢!”已經習慣了林維這冷淡的性格,許禦桀倒並不介意,語氣依舊是不變的熱情,電話這頭的林維仿佛還聽得見那邊其他好友的聲音。
說完不等林維回答,那邊就把電話掛了。拿著電話的林維隻得無奈的笑笑,這群損友,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啊~
事已至此,林維也隻好直接開車去了Promise。
Promise離蒙帕那斯大樓並不近,所以等林維開車到達Promise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一走進Promise內,林維就眼尖的看到了他那三個好友坐在吧台邊。穿得“花枝招展”的正對著酒吧內的男男女女施展魅力的是許禦桀,那家夥顯然是男女通吃,亂放電。而有一頭褐色頭發和深藍眼珠的則是言行東,他和林維一樣,是中法混血。不同的是,他的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中國人;而林維則是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正統的法國小姐。還有一位靜靜坐在那兒,卻讓人無法忽視他存在的則是藺如喬。
這四個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兒,個性背景各不相同,但卻彼此相知,維持了二十多年的友情了。
當然了,其他兩個還算是正常的,看著正向自己招手的許禦桀,林維又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會跟這個囉裏吧嗦的家夥做朋友做那麼多年啊!
“來來來,維啊,坐這裏來。”
林維沒表情的坐在許禦桀的邊上,看著那家夥居然在對著正調酒的帥氣調酒師放電,不禁無力的翻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