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梓,“……”
謝白,“……”他看著阮眉梓,忽而微微一笑,“你想到哪兒去了。”
阮眉梓,“……”
好的。
是我汙。
我汙我先死。【手動拜拜】
世界再見。
幫我照顧好我七舅老爺。
謝白對著她生無可戀臉戳戳,“怎麼,詞窮了?”
阮眉梓生無可戀臉推開他的爪,“讓我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謝白扯扯她的紙巾,“我不問,我就看看你化蝶化成什麼樣了。”
“霧草!”阮眉梓感覺扯住自己的紙巾,一臉“你想怎麼樣湊流氓老子底下啥也沒穿你怎麼這麼汙”的表情看著謝白。
謝白,“……”
所以說他到底為什麼能從她猙獰的表情中解讀出這麼多東西?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謝白表示自己可能要在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他麵癱臉扯扯紙巾一角,“不能看?難道你的雙腿變成魚尾了?”
阮眉梓扯緊紙巾點頭點頭猛點頭,“是啊是啊變成了閃瞎鈦合金狗眼七彩瑪麗蘇美人魚標配魚尾,還一閃一閃亮晶晶呢,為了您的狗眼著想咱們還是別看了。”
謝白沒理她,“狗眼?”
阮眉梓正直嚴肅臉,“不不不,是男神眼。”
謝白癱著臉看她一眼。
阮眉梓也正直嚴肅的回望他。
兩人僵持半晌。
謝白突然鬆開了手。
阮眉梓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氣還沒出完,就聽謝白淡淡道,“我從來沒見你對什麼這麼堅持,連外麵的小吃香味都沒有注意了。”
阮眉梓胸中那口出到一半的氣急速逆流噎得阮眉梓直翻白眼,“不不不大俠這個我可以解釋!”
她爾康手對著謝白。
但是謝白隻是淡淡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阮眉梓,“……”
她訕訕的放下了手。
謝白,“你的腿到底怎麼了。”他用的是陳述句,語氣冷硬如鐵,讓阮眉梓想起他們一開始見麵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對她說話的。
那時候他還頂著她原本身體的那張餅臉,裹著黑不溜秋的廉價羽絨服,毫無感情的瞪了她一眼,對她說,“閉嘴,跟我走。”
然後一晃眼,他就突然像現在這樣,會陪她貧陪她鬧了。
恍然如一夢,原來已是春去夏來,不知不覺經曆這麼多過了這麼久。
日月既往,不可複追。
她記得自己在不久之前還想著等自己拿回身體的時候,可能會舍不得眼前這個人吧。
雖然他精分、毒舌、懶惰、還愛捉弄人。
但是她還是會舍不得。
而大概在他眼中,不論是作為人類的她,還是作為鬼魂的她,都如蜉蝣般朝生暮死,短暫易逝。
人壽幾何?逝如朝霜。時無重至,華不再陽。
她還想看到他對著白發蒼蒼的自己嘲弄自己醜哭了的樣子。
但是她想,她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鬆開腰間的紙巾,撓撓頭發,“啊,沒有什麼,就是突然被橡皮擦了一把,被自己美到走不動路了。”
紙巾落在地上,從腰間往下,已然全部消失。
阮眉梓摳摳眉心,“貌似這次咱們有點玩兒脫了。”
而謝白,他沒有說話。
隻有他身下狂怒轉動的黑霧,如鴉般騰空而起,鼓動著窗簾如帆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