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刀氣如山,已經將我籠罩在內。
我渾身如縛重鎖,一瞬間竟然每一個動作都變得極其沉重起來。
我瞬間有了明悟,我看錯了,這家夥擺明了就是扮豬吃老虎,刀法已經和暗能量屬性完美地融為一體。在重逾泰山的一擊劈頭而至時,刀法也同時發揮出了土係暗能量沉重的特性,好似瞬間增大了我受到的地心引力。
“蘭師,我沒保護好你給我的冰玉,你罵我吧。”符衝低著腦袋,情緒低落地道。
“蘭虎大哥,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符青青又氣又怒地道,“這幫人也太無恥了。”
我拍拍符衝的肩膀道:“生命是我們最寶貴的財產,隻要生命無事,一切都有可能。”
我看向符青青,笑了笑道:“要想不被欺負,那就得加入強者俱樂部,你,準備好了嗎?”說完也不理她一副憤怒小貓的樣子,道:“趕緊把錢給大家分分,馬上離開這裏吧。”
符青青也能分得清輕重緩急,將錢分給大家,然後互道珍重。眾人也就馬上離開了,這一趟的收獲,足夠他們安安穩穩地過上幾年的舒服日子了。不大會兒,隻剩下了我、符青青姐弟和呂大海。
我道:“捕鯨船既然被神鷹商行租去,我們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不過,魚叉幫說不定已經在找我們了,你們誰在這裏有安全點的住所嗎?”
呂大海道:“我知道有一套房子,很久之前就沒人住了,附近也沒什麼住戶,我們不如去那邊待個幾天。”
我點點頭道:“那就先去你說的那地方待幾天吧。”
到了目的地,正如呂大海所說,屋裏已經好久沒人住過了,灰都落了厚厚一層,好在房內的簡單家具還在,眾人也不嫌棄什麼,畢竟隻是暫時湊合一下。
符衝在神鷹商行受到了刺激,到了屋內後,找了一個地方就安安靜靜地開始修煉。大家都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呂大海還受了傷,早早去休息了。符青青在符衝身邊也修煉了一會兒,抵擋不住困倦上湧,也去睡了。
我也在自己的房間中靜坐修養,擯棄一切紛繁蕪雜的念頭,很快,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產生的善、惡、憂慮、憤怒等種種念頭和情緒都如夢幻泡影般消散。對我來說,坐而論道,永遠不如實際行動,紙上談兵永遠無法對現實產生影響,隻會憑空衍生出更多的紛雜的念頭和情緒,影響自己的心智。
每一次靜坐都是對自己心靈的一次修養。克製種種念頭和欲望,令自己的心靈更加圓滿,看似沒什麼用處,可是隻有更堅強、圓滿的心靈才能控製更強大的力量,使自己不會因為掌握了力量而偏離了正確的人生軌道。
隔著房間的天花板,我依舊可以感受到從天上灑落的星宿之力,這些星星最近的離地球也有百萬光年之遙。
很難想象,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都是它們百萬年前的模樣,而這些星光也是從百萬年前穿梭遙遠的宇宙空間來到地球。這等力量是何等偉大,我所掌握的恐怕也隻是真正星宿之力的百萬分之一二罷了。
火係暗能量核心運轉緩慢,滯澀,好似車輪陷入泥沼,即使用了極大的力氣,它也隻是在原地打轉,想要修複它,恐怕還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時間才行。
倒是風係暗能量核心已經基本恢複,無需指揮就能自發運轉,吸收空氣中遊離的風係能量粒子,將其轉化為風係暗能量補充自身。
現在離開了冰海,冰係暗能量核心無法如同在南極冰海時那樣能發揮出十二分的力量,但是冰係暗能量核心仍是目前我凝聚出的最完美的暗能量核心,和風係暗能量核心相比,它轉化四周遊離能量粒子的效率要稍高一些。
我輕輕推開窗戶,讓月光和星光灑落進來。我和小虎說了聲,讓它調用風係和冰係的暗能量繼續修補經脈,我則全心全意地去吸收四周的月光和星光。
內視自身,星宿之力幹涸得如同一個淺水窪,似乎隨時有幹枯見底的可能。隨著我持續不斷地吸收四周星光,水窪上方也似下起了一場絨毛般的細雨,滋潤著隨時可能見底的水窪。
一抹明黃色的光芒從水窪中升起,“封魚劍”懸在半空,掃蕩著夾雜在星光中的月光。
當我感到精神開始趨向疲乏的時候,我停止了修煉,從別的幾個房間中已經傳來他們三人的隱約鼾聲。
窗外的夜色格外深沉,已經是深夜了,四周極為靜謐,就是一點細小的聲音也能在這樣安靜的夜空下傳出很遠。
我貼著窗底遊魚似的翻身而出,沒發出一點聲音。我要去會會神鷹商行的那位一流高手,他以力壓人,強買我的冰玉,如今,正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微風托起我的身體,我輕飄飄地在高樓大廈的上方飛躍。
當我離神鷹商行越來越近時,忽然一種心與心相連的感覺在心湖中浮起。我在一座十六層大廈的樓頂停下,細細品味著這種感覺。“這是……”我心中忽然一顫,“小犬狼!”
這與之前小犬狼向我發出的心電感應不同,這是我和小犬狼之間距離很近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種感覺。
小犬狼同樣也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但是卻沒有向我發心電感應,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它正處於昏迷狀態。
我突然有些激動起來,神鷹商行那個高手的事隻能先放一放了,反正知道他是神鷹商行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騰出手來,可直接去神鷹商行討個公道。
順著那種微妙的感覺,我加速飛掠過去,兩邊的高樓、房屋在我的視線中向後飛退。十分鍾後,我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追到了碼頭。
不過,我依然來晚了,一艘輪船已經駛離岸邊,向著茫茫的海洋中前進。
我毫不猶豫向著海上撲了出去,風係暗能量核心催動一股狂風托著我的身體,令我不至於墜進海中。
不過風係暗能量頂多能讓我輕得可以踏波而行,卻不可能在海洋上持久飛行。我張開手臂駕馭著狂風向前滑翔。與此同時,一層層羽毛覆蓋在我的手臂上、頭部、背部,我的身體緩慢地變化著。我和隼兒的合體以最悄無聲息的方式進行著,大張旗鼓的合體很有可能會令那艘船上的人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