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竟見白鳳遠一走,自己便也想動身離去了,這時忽又聽見白鳳珠道,“糟了!我該提醒鳳遠叫他問清水天雲閣的位置,隻有水棲宮曆代的靘袞印頒書,才可傳給若承宮主的位子……唉,我總是瞎操心,以鳳遠的心思,必定早已想到這事了,我需早早休息,明日早起好送若承上路….”她說完便吹熄了屋內蠟燭,文竟見白鳳珠房屋漆黑一片後,才慢慢從樹上滑下來,一從樹上下來,便立時大吸兩口氣,隨後慢慢緩定氣息,心想,“看來明日必定是一番惡鬥,白鳳遠雖然精明能幹,怕也未必一定是張若棲的對手,我看此次這圖謀的計策,張若棲未必是不知道,要不然他何必把四宮主全部叫回來?隻是白鳳遠如此有信心能破張若棲的甀冰本紀,怕不是空穴來風….照白鳳珠所說,他還必須拿到水天雲閣內甚麼袞印,這豈不是與我的目標相同….我是不是該….唉!不行,既然已決定明日離去,豈可再為貪圖甀冰本紀壞了大事,我離教一個月,雖有莊三和左護法在,可有些事總要我出馬才能處理,何況樓中樓一事還尚未查明…”文竟這一想來,便不好再為私欲任意妄行,於是咬咬牙,決定按原定計劃離島,便再次越上圍牆,往竹園回去。這時子時已過大半,竹園園內自是空無一人,文竟回到房內,見張若承依舊照初時的樣子躺在床上睡著,心道,“這小王八蛋以後怕是見不到了,我把他送回‘三邈齋’,明日他就被白鳳遠帶走...真想不到白鳳遠會是他親生父親…..若到他父親手裏,總不會有甚麼事…”於是他從床上抱起張若承,便又跑出去,將他送回了‘三邈齋’。
文竟再回到竹園後,又在床上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便起身換上一身輕便布衣褲,帶上鬥笠,又揣好那‘春草’的鐲子,準備出發。這時天還未亮,文竟從屋內窗戶向外,觀察了好一會,見確實無一人動靜,便溜出了屋子,走到後門處,又從門縫向外看,見侍衛巡走正好朝反方向去,就準備待侍衛離去後,便一躍遠走。哪知這時竟見到一個人影從西麵飛來,那人越動不快,卻也縱跳頗高,輕功倒也不錯,文竟已打定主意離島,並不想多生是非,所以不打算理會那人是誰,隻想等那人離去,自己再走,可待這人越到竹園對麵的圍牆時,文竟借著月光,倒把那人瞧得清楚,不由驚道,“是顧海潮!”
那顧海潮並未在竹園前多停留,繼續越步向最北麵走去,文竟知道這北宮最北麵隻一個‘三邈齋’,卻不知顧海潮是不是向‘三邈齋’去,於是自己隨後輕巧爬上圍牆,露出半個腦袋向北麵瞧去,見顧海潮果然飛入‘三邈齋’去,心下自是擔憂張若承安全,“張若棲莫不是連白鳳遠要帶走張若承這事都知曉了吧,糟了,顧海潮會不會對張若承….應該不會,她不是那種人..可她雖不是凶狠之人,卻絕不會違背張若棲的命令,若是張若棲下令要張若承的命呢?”
正待文竟躊躇若否該上前去一看究竟時,另一邊又飛來一人影,這人腳步極其特別,單腿跳躍,騰空後,又如燕腿蜷縮翻滾兩圈再單腿落地,依次反複。文竟早有耳聞知道這特異輕功,乃仙人洞‘燕子六’的獨門絕技,所以此人定是燕六,又想他必是前來帶張若承離開的,暗道不好,“這下他與顧海潮碰到一起,自是免不了一場惡戰,可別傷到那小王八蛋!”文竟見燕六越入‘三邈齋’後,本可立即離去,但實在掛心張若承的安全,便也跟隨其後,躲在‘三邈齋’後圍牆出。先聽聽動靜,哪知聽了半天毫無聲響,自覺奇怪。又過一會,聽見後門處忽有開鎖聲響,文竟立即蹲到圍牆拐角的另一側,屏住氣息從低下探出眼睛,見燕六正背著沉睡的張若承從後門出來,那老尼姑拿著一塊布,在燕六身後用寬布條將張若承與他身體纏繞起來,文竟這時才想到,“原來她們下迷藥迷暈張若承,除了怕他偷聽白鳳珠姐弟談話,更是為了方便帶他離去,這小王八蛋若醒著,可不會這麼老實被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