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文竟說完這話就頓覺後悔,再一想,忽然就明白張若棲為何如此發難逼問自己,不由又是唏噓,“原來他是想和我劃清界限….算了,我也不怕甚麼,說便說吧,偷雞摸狗本就不是我風格,倒不如坦蕩承認。”

張若棲睽凝文竟,聽文竟回應,臉上竟也波瀾不起,隻冷笑道,“果真如此,難為你做得這般用心良苦,真叫我感動不已。你一路跟我到水天雲閣,是貪圖水天雲閣內的武學寶典還是我水棲宮的靘袞印?”

文竟正視張若棲,倒沒半點扭捏,籲了口氣,道,“甀冰本紀。”其實文竟於甀冰本紀,倒也並非一定想強取奪得。他師承於‘武癡’刀不眠,自小耳濡目染毋寧可說,加之天性對武學也極鍾愛,自與刀不眠一樣醉心武學。可他與別人習武大不相同,隻癡迷於武功本身,覺得鑽研與修煉武功的過程才是最滋味無窮,至於練成武功之後做甚麼,當真半點也沒想過,純然一顆好武之心而已。他起初恨張若棲,起了修煉煉甀冰本紀好對付他的念頭,可這想法不過一轉而逝,一直吸引他跟隨此地的,都是甀冰本紀本身。而這幾日,他與張若棲相處一起,見張若棲一直在千年寒潭內,將冷於寒冰數倍的寒氣吸納體內,再於體內將寒氣衝脈十二經後轉化內力而祛毒。他武學悟性極高,不過琢磨半日,心中已然對甀冰本紀修內力的門道摸清,隻是無典籍圖譜在手,總有一兩分不確信,是以,仍想親眼瞧瞧甀冰本紀,好揣摩出甀冰本紀的精義。可惜他這單純好武心思,尋常人自不得理解。

張若棲聽完,哈哈一笑,哼道,“原來如此。你可是野心不小。想要我水棲宮最高武學甀冰本紀。你與我相處這些日子,我救過你,你也算救過我,誰欠誰就相互抵消罷。而你前次幫我追回爺爺的木突,這一事總還欠著,我還你就是。隻不過,現下在水天雲閣內,甀冰本紀隻剩下卷,上卷已經沒有了。到時,你我若能活著到水天雲閣,我也隻得給你看下卷了。”

文竟立時呆住了,萬沒想到張若棲知道自己所圖後,還能應允自己看甀冰本紀的圖譜,而他這一應允的原由,不過是還自己追回木突的人情。文竟無話可接,心中則亂成一團,而後慢慢才想明白這件事,禁不住又是難過起來。“他一直知曉我身份可疑另有所圖,一路來也不拆穿,到了此時才說….也不知怎麼想的。”

文竟隻得道,“好。”

張若棲則是淡淡輕笑,似自嘲又似諷刺,而後緩慢從地上站起來,道,“你現在走總還來得及,若不走也隨你。待你看了甀兵本紀後,你我二人便互不相欠。”

文竟點頭不語。心中卻是茫然若失,實分不清為了甚麼。

兩人將麵具戳破,彼此之間氣氛是再不能回到平常了。其實文竟貪念甀冰本紀,一路相隨,隻單為自己喜愛,並非甚麼大奸大惡之事,可連日來發生這些事,尤其白鳳珠母子之死總為自己疏忽大意之過,所以對張若棲總不免生出愧疚之心,於是暗自打算,“既然我二人坦蕩對立也好,再也不必猜迷藏了。今夜休息時,我趁機恢複了功力,助他對付白鳳遠罷,若遇到危機情況,我不用六壬相功就好,…..至於他說要我給我看甀冰本紀,我可是…不該看呐,不該,嗯,還是看看吧。”文竟打定主意,便又興起了精神,在心裏思忖恢複功力後,該用甚麼武功對付白鳳遠好不露出馬腳。而他前方張若棲,則是背手大步向西麵出去了。文竟立即跟上,一麵跟一麵想,剛剛胸中好不容易聚集的一股子惆悵又頃刻消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