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棲臉上無甚表示,拖拽著文竟的手,向閣樓塔前走去。
步上台階,走到塔一層處,迎麵一金釘丹漆銅環門鑲立正中,門兩側竟還刻著祥瑞耋耄的金紋,一直延伸到門底處,頗有福澤無邊之意。文竟見此圖案,又想到剛才那幾個大字,心感詫異,隻不好言說,固悶聲跟著張若棲。而張若棲走到門前,倒也沒甚麼大動作,隻輕輕敲打左右門環各四下,便推開了門。白鳳遠緊跟在後,已是迫不及待,隻是不知是否該即刻殺掉張若棲與文竟。他尋思半天,見這塔樓高六層寬逾百丈之多,生恐塔內機關重重,迷宮環繞,隻好忍耐下來,且留他二人性命一時半刻,待把要找的東西找到,出了這塔後,再剖了他二人的心也不遲。
白鳳遠身後蒙麵見門打開,張若棲卻站立門邊不進入,立時厲眉橫發,雙目怒瞪道,“臭小子!又耍甚麼花樣!趕緊進去!”
張若棲將文竟拉到自己身側,半垂著眼道,“這塔修建極珍奇,四處嚴密而不透風,若咱們現在進去,怕再上一層,就窒息而死了。”
蒙麵不知是真是假,隻是也不敢冒然上前,便詢問白鳳遠意思。白鳳遠此時仍捋胡子默默不語,一臉心思沉重,蒙麵便不多話,隻老實等著。
待一炷香時候過來,張若棲轉身向塔內走入,白鳳遠此時緊跟他們二人身後,不再如初時尾隨最後方,既有急迫之意,又怕塔內有機關暗器突然襲來,若身前身後皆有肉牆,總不會傷到自己。張若棲拉著文竟上了二層,到二層上也同樣是開了窗戶通風,通風一會兒後,再上三層,之後四層,五層均是如此。
到最頂層六層後,白鳳遠終於耐不住開了口,“好外甥,到了這裏,是不是該把你舅舅想要的東西拿出來了。”
張若棲背立於白鳳遠,手還抓著文竟的手,此刻聽得白鳳遠問話,將手輕輕鬆開,而後慢慢轉身道,“舅舅,你要甚麼?”
白鳳遠此時再掩飾不住滿心急切與得意,眉梢都躍盎騰起,哈哈笑道,“好外甥,你和舅舅裝甚麼傻,當然是靘袞印!你快些拿來給我,舅舅看你可憐,你在這裏閉門思過五年便罷了,舅舅不忍心殺你..!”
張若棲道,“舅舅,可是靘袞印不在這裏。”白鳳遠疑道,“不在這?”文竟不知張若棲在玩什麼把戲,隻擔心若雙方真打起來,自己恐怕無半點勝算,一時間憂心忡忡。一側蒙麵男子則吼道,“臭小子,你搗甚麼鬼!別裝糊塗,快點將靘袞印交出來,我們洞主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哼哼!”
張若棲波瀾不驚,笑道,“便是不饒,又怎麼?”文竟心道,“這小子明明功力還未恢複,卻敢麵不改色的挑釁!可是還另有甚麼法子對付他們?”
那蒙麵男子忍無可忍,此時隻想上前先給張若棲點教訓。白鳳遠見張若棲如此態度,也頗動怒,有心想動手教訓一番,又怕張若棲再耍勞什子的詭計,便與蒙麵男子眼神對視,默示他先動手。那蒙麵男子見白鳳遠允許,此刻再不顧慮,他與張若棲一路,已感到張若棲內力氣息大不如前,心中早有猜測張若棲是那日中了白鳳遠的‘黑銅柱’,雖命大未死功力怕也盡損,所以此刻隻當張若棲是在虛張聲勢。於是亮出腰間一把圓彎刀,橫批豎刮,左切又斬,抬腳曲身,八路‘四方披靡刀法’已是先鋒奪人朝張若棲揮去!
文竟見此刀法強勁樸實,一點虛招不含,且刀法快而威狠,也覺著頗有厲害之處,隻是想著,依照張若棲能耐,雖此刻內力不如從前,反擊不成,躲開要害處自是不成問題,便移身到了窗邊處,想給張若棲足夠挪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