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3)

翌日,船行到水棲宮島嶼時,正值午時。

文竟被一侍衛領著出船艙,一路也沒有張若棲及幾個手下的影子。文竟便問那侍衛,“你們幾位宮主呢?”那侍衛閉緊嘴巴,一字不回,直愣愣往前走。文竟無奈隻好跟在他身後,從甲板處走長梯下了船。

結果等一下來船,迎麵就是彩兒鬼哭狼嚎的叫聲。文竟本打算下了船就走,可不想剛下船就碰見彩兒,一顆心莫名其妙就忽悠忽悠的顫起來,怔怔半天,才想明白,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那彩兒自從文竟與張若棲一同失蹤後,就大病了一場,現下身體也還虛弱無力,所以此刻正由另幾個侍女一同扶著,挨在船邊哭著等文竟。結果一見文竟從船上下來,不知那裏來得神功罩身,福光顯靈,馬上精神抖擻起來,昂然若野鶴雞群般從幾個侍女裏橫著大步掃過來,撲到文竟身上,放聲大哭。

文竟被彩兒哭得手足無措,也不知說甚麼,便伸手欲拍拍彩兒的肩膀,打算撫慰一下。可那彩兒變化絕非尋常人可比擬,上一刻還是哀痛欲絕,下一刻雙手捏拳就捶打過來,一麵打文竟一麵還要哭喊,“你個鬼東西!混蛋!臭王八!….”

文竟被她捶得疼,剛想躲開避一避拳風,卻不想彩兒忽翻了個白眼,整個人一軟,直撲倒下去了。文竟連忙去扶彩兒,邊上幾個侍女也跑過來,幫著文竟攙起彩兒。文竟見彩兒暈得跟灘軟泥一般,沒法子,隻好將彩兒背起來,打道回水棲宮,另叫其中一個侍女趕緊去請大夫在竹園等候。

一路上文竟背著彩兒急小跑,身後幾個侍女也不含糊,裙衫齊飛,纖足點步,頗有仙子登雲的架勢,隻可惜幾人嘴巴也與腳步同進同出,一直不肯停,七嘴八舌得從彩兒如何生病到宮裏如何事變再到文竟如何呆傻,可真一字不少從頭捋順了一遍。文竟左耳出右耳冒,根本無心理睬,倒是跑出來一身大汗,接連呼哧大喘。

等一路跑回竹園,大夫早已等候多時,文竟把彩兒抱到床上,大夫即刻把脈聽診。聽了好一會,道曰問題不大,該是休息不夠,體虛氣弱,隻隨手開了兩服藥,便走了。

文竟看彩兒無大恙,便感放心了,再一掐指算日子,知道明日一早就有船可以離開水棲宮,便依習慣要回房洗個澡再睡一大覺。可想了想又覺不對勁,尋思,“我若再留一晚被張若棲發現,可真丟人丟大了,他隻當我是占他便宜呢。”於是便決定即刻動手離去。

然諸事不順,大抵就是說,一日之內,總要接二連三的倒黴。當文竟趁人不備,正要走出竹園時,柳鳳溪帶著自己幾個仆人,氣勢橫衝的正堵在了竹園門口等待文竟。

文竟好久不見柳鳳溪,此時見他一身紅紫儒衫,頗顯貴氣,小臉又白又嫩,深感美豔不可方物,便笑嗬嗬道,“柳公子,你來串門?”

那柳鳳溪一對鳳眼怒瞪文竟,但凡有些眼力都看得出這不是串門而是另有目的。可文竟是過慣刀光血影的大老粗,那曾把柳鳳溪的爭風吃醋看過一次清楚,加之急欲脫身離去,便是好言相對,隻望哄得他速速離去。

柳鳳溪聽文竟大喇喇調侃自己,心中更覺氣憤,指著文竟鼻子就道,“你說!你這次可是和宮主一同去水天雲閣了?”

文竟愣了愣,不知他問此話是何意圖,隻好打馬虎眼道,“甚麼水天雲閣?我怎麼沒聽過?”

柳鳳溪大喝一聲,從身後一仆人手裏‘咣咣’抽出一把寒光淩淩的長劍,直衝文竟脖頸刺去。文竟見他力道不快也不重,心知他並沒有真要動手之意,便一動不動等著他刺,結果那寶劍果真在文竟脖子前半寸處停下來了。柳鳳溪手把長劍,抬臉斜睨文竟,頗有趾高氣揚的貴氣,隻聽他不屑哼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和宮主一同去水天雲閣?你若不說實話,可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