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 / 2)

文竟這剛問完,竟還真低頭去撿那包子,看看裏麵是不是肉餡。而張若棲則驀地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就往門外跑,隻是大概受傷不輕,身子一晃一晃。文竟拿著包子覺著怪納悶,不知如何又惹他不痛快,再見張若棲摔門而出,隻得放下包子去追他,邊追且邊喊。

張若棲耳聽不聞,蹣跚不穩,卻還執意走。文竟沒法子,腳下一四方步踏出,就追上來,伸手去拉他。結果文竟右手剛把住張若棲肩膀,張若棲低頭就是一痛咬,咬在文竟手背上,文竟‘哎呦’叫一聲,倒沒放手,忍痛接著伸左手上前,將他拉近自己身側。

張若棲哼哼了兩聲,又使勁咬了幾口,張開嘴道,“你少來管我。”

文竟看了看手背上已成紫色的牙印,不由皺了皺眉,隨即歎了口氣,道,“不要任性,你這次受傷不輕,現下還未好呢。那房嬤嬤出去尋藥,是因治你傷的藥材不全,所以你該好好等著她回來,不要再多走動多生氣,不然傷上加傷,更難治了。”

張若棲吸吸鼻子,不再說話了,文竟就拉著他胳膊,慢慢走回屋內。待將他送到床上,蓋上被子後,文竟又將包子幹糧之類收拾好,再想到張若棲甚麼也沒吃,便問他,“你不喜歡包子,那想吃甚麼?”

張若棲背對他躺著,又不理人,文竟就勸他道,“你這不吃東西,沒體力,傷那裏會養好?想吃甚麼就說,我好出去給你尋來買來。”

張若棲側轉過頭,瞅了瞅他,道,“我就吃那幾個包子,但我沒力氣,你喂我吃。而且包子太幹了,噎得慌,吃一口心頭就悶得厲害。”

文竟撇撇嘴,心裏老大不樂意,但知曉若不按照張若棲意思去做,他恐怕會絕食整天,於是隻得出屋去燒水煮粥,過會端著粥和包子一起,坐到張若棲床前。張若棲這次就老實從床上坐起來,張著嘴等文竟一勺一勺喂他粥喝。等二人花大半個時辰吃完這早餐,文竟便說,“你好好睡一覺罷,中午想吃甚麼?我再給你送來。”

張若棲瞪他,問道,“你要去哪裏?”

文竟去探名冊一事,自是要晚上行動。隻是他心內還惦記著趙河王庶子之事,又不知整個彭城如今到底有甚變化,是以想出去打聽些消息,可這話不得對張若棲說,便找借口道,“我剛才去廚房,那裏隻缸底一點米,晌午晚上都不夠咱倆吃,我要買點米,還要買些菜。”

張若棲道,“我不想吃午飯了,剛才吃得好飽,晚上隨意打點野味就行,你在這守著我,我怕受傷有變,若有意外,連個人都沒有…..”

文竟主意已定,且看張若棲這般胡鬧,想來身體是沒甚危急性命,便道,“這不胡鬧麼,這裏既沒池塘溪流又沒弓箭,如何打野味?你要我徒手去抓麼?趕緊睡覺,我快去快回就是。”

張若棲一聽這話,當即閉上眼睛,又轉過身去,再不說話了。

文竟不便再理他鬧別扭,收拾碗筷就出門了,走時自不忘記帶著蓋頭遮住臉孔。文竟飛步而去,不過一會就來到集市附近,此時已過辰時,商販叫賣的都已陸續出來,隻是集市中心,既無告示貼出也沒甚人聚集議論,連昨日街上巡邏的士兵竟也少了許多,一切都似往常,甚至更平靜了。

文竟大感差異,四處逛了半天,也沒打聽出丁點有用消息。再尋線索摸到丐幫分舵,那裏竟也人去屋空,儼然好久沒有人在了。文竟探尋無果,隻得去買些米和菜,心中則暗暗打算,深夜裏去趙王府和霽月樓好好查個明白。

這時,天上忽閃出幾個焦雷,劈裏啪啦,震得驚天動地,傾盆大雨隨後呼呼落下,文竟背著米和菜的竹簍,怕被水澆,不好在雨中行走,隻得躲到一處房簷前避雨。可惜雨勢過大,一下就下好幾個時辰。待雨成細絲狀時,文竟才敢往回走,但一路雨又停又歇,文竟便買了個油布雨衣,蓋在竹簍上,大步回山穀了。

然文竟回到山穀出,剛近竹屋前的小徑,就見張若棲在雨中澆著,立在門口。文竟急忙跑過去,隻看張若棲周身濕透,臉色又煞白無血色,不禁又憐又氣,斥道,“你又做甚麼?真是,日日胡鬧,就不能老實一天麼?”

張若棲本還低垂著頭,此刻慢慢抬起頭,眼裏滿是水霧水滴,他看了看文竟,很快又垂下眼,有氣無力的道,“你說快去快回,我醒了,不見你,想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去哪裏了,隻能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