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殘缺的靈智(1 / 3)

小村的陰雲隻在方圓幾裏的地方籠罩,而百裏以外卻是月掛林梢、星光燦爛,月暉下的森林此刻寂靜無聲。忽然一聲獸吼自遠方傳來,片刻後被驚起的鳥獸發出一陣陣哀鳴。

就在天眷與血精藏身的那個洞口,一隻劍尺虎在那裏來回徘徊著。好像是聞到了血精的氣味有些害怕一樣,並不見其衝進洞去,隻得用吼聲來表示此刻的不滿。

再看洞中,血精一隻爪子放在天眷嘴邊。而它的爪子之上赫然一道抓痕,細看之下應該是血精自己抓破的,那些傷口上流出的鮮血都流進了天眷的口中。天眷身上午間所見的那條傷口此刻已經基本複原,而他的麵色也不再是那般的死氣沉沉。

不過再看血精的臉色還是不見一絲喜悅,仿佛這樣做並不夠一樣。也不知道它保持這個姿勢輸了多久的血了,它全身到底有多少血才夠輸的啊。下一刻,血精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這時血精喃喃道:“你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自己的命都不顧了,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裏嗎?你知道我降世的意義嗎?你知道你自己的使命嗎?”

寂靜的山洞裏除了它的回音,再也沒有別的聲響。洞外的腳步聲在停頓片刻後又傳了進來,血精目露凶光朝洞口狂嘯一聲。片刻後迅速遠去的腳步聲證明,那隻劍齒虎已經落荒而逃了。四下裏,再也沒有半點別的響聲。

血精收回目光,看向了天眷。在這寂靜的環境中似乎有微弱的呼吸斷斷續續的傳來,看著天眷的血精目光中隱隱有了一絲希弈。這時它又說話了:“直到此刻我還是不能理解你今日所做的事,那樣不計後果的做法讓我很難想清楚。”

這時的天眷呼吸聲漸強,但並未真正的轉醒。隻是血精並不知道,它此刻的話天眷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不過此時的天眷也是一片茫然,仿佛自己隻是一個記錄聲音片段的工具,對血精的話隻是單單記下而已。至於思考、回答等基本的反應他已經完全喪失了。

血精也沒指望天眷回答自己,自顧自地說到:“或許,這也就是你我本屬同源,但你有人形而我隻是獸體的真正原因吧?你們人類真的很難理解,而我空有人之靈智但終究對此一無所知。也罷,既然這靈智對我沒有多少作用,還是讓它發揮應有的作用吧。”

說完這句話,血精陷入了內心的掙紮,空寂的山洞裏隻剩那微不可聞的呼吸。

片刻後,血精似是戰勝了內心的另一麵一樣,滿眼都是決然。隻見它開口道:“既然,從始至終你都是主體,而我隻是個輔佐你成功的工具,那麼我也要發揮我自己的作用了。你知道你傷的有多重嗎?你知道你差點死了嗎?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對你我本屬同源很排斥。可是正因為你我本屬同源,你今日才有這活命之機啊!那黑衣男子的一刀,最少加注了百年修為,縱使修煉大成的修者強自挨那一下也會沒命的你又何必逞強呢?”

此時天眷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仿佛是出於本能一樣對血精的話做出了無言的抗拒。聽到這些的血精幽幽道:“好了、好了,你沒逞強行了吧。你是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太笨了不懂好嗎?”

天眷的呼吸恢複了正常,好像聽到血精這樣說後才算作罷了。這時血精又說:“早些時候我已經灌輸了自己的血液在你體內,因為你我本屬同源的緣故你的肉體已經吸收了那些血液修複了。隻是你的靈智同樣受到了很大的損害,此刻還是破碎的。你的感觀可能已經恢複,可是其它的並未有所變化。而救你醒來的唯一辦法就是,強行剝離我的人之靈智補全你靈智的不足。”

血精這時開始顫抖了,言語也有些激動地說:“可是,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那時候我再也不是什麼神獸了,隻會是一隻真正的凶獸。或許,隻有本屬同源的你才是我唯一的牽製。但如果此刻你連最基本的感觀都沒恢複的話,我全部的靈智將為你所用,那時恐怕連你也對我沒有半點影響了。不過,這些隻能聽天由命了,倘若天道還有一絲仁慈我是不會完全喪失靈智的。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你隻要記住醒來後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你也一定要找到一個叫做來往客的人,他會指引你前路的迷局,我沒來的及說的話他都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