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瑠小姐的病是怎麼會對愛麗絲的離家出走產生影響的?

我想要理解其中的原因而繼續聽惠瑠小姐的敘述,然後作為結論我是這麼想的.

------搞不太懂!

咿呀,真的,愛麗絲在想的事情,真的一丁點也搞不懂!

...........這-個,雖然是借口,不覺得隻靠片麵之詞得出結論是不可能的麼?如果我明明就理解得很含糊卻還覺得自己已經理解了,感覺對愛麗絲也很失禮.人心並不是這麼簡單易懂的.

十文字先生也說過"不懂的事情還以為自己懂了然後沉浸在優越感裏的白癡,是最無可救藥的白癡"來著.

我從頭開始回想惠瑠小姐的話.

愛麗絲從出生開始,就與惠瑠小姐的疾病相伴.在愛麗絲降生的時候惠瑠小姐是7歲,已經被確診是白血病了.出生後不久愛麗絲就被檢驗了HLA型(指白血球.如果一致的話,似乎就能夠進行有名的骨髓移植).據說姐妹之間一致的幾率是四分之一,不過愛麗絲很完美的吻合了.

僅說結果,愛麗絲並沒有進行骨髓移植手術.因為當愛麗絲成長到能夠接受手術的時候,惠瑠小姐的病情有所改善,沒有骨髓移植的必要了.

隻這些事情就能讓人明白愛麗絲和惠瑠小姐的疾病有著切也切不斷的關係.

惠瑠小姐的疾病似乎是沒有"已經沒問題了"這一標準,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明確地戰勝疾病.被醫生說了基本不會有複發的危險後,惠瑠小姐開始安然地回到學校上課,偶爾也會去參加體育課......這些事實積累起來,讓家人實際感受到她正在一點點從病情中康複.

然後終於,白波瀨家回到了普通的生活.

但是------

"但是有澄,在那之後一點點變得奇怪了"

變得奇怪起來.........是指變成什麼樣?

"變得就像另一個人一樣了........應該這麼說吧?我明白這點"

愛麗絲變得像另一個人一樣啊........以前並不是會把初次見麵的高中生當椅子使的人之類的麼?.......總覺得無法相信.那抖s勁,絕對是愛麗絲的本性.

而且,這變化是怎麼和離家出走聯係上的?

不覺得好像沒什麼關係麼?

惠瑠小姐的疾病治好這件事本身,對愛麗絲肯定是樁好事.愛麗絲的雙親似乎相當忙的樣子,也是因此,惠瑠小姐和愛麗絲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正常點來考慮的話,羈絆應該比普通的姐妹要深吧.

在生病期間雙親不怎麼顧得上的愛麗絲的情況,也因有了餘裕而有所改善了才對.

不盡是好事麼.

明明如此,為什麼到了現在,愛麗絲要離家出走?

我果然還是無法理解.

其中的問題,真的是我可以想辦法解決的事麼?

"這我不清楚"

這算啥?

"雖然如此,我還是認為你有能成功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倘若你是能夠拯救有澄的人的話,那看到我們家人和有澄在一起的樣子,應該就會有所感覺的"

也能搞清愛麗絲離家出走的原因麼?

可是,對於這個回答,惠瑠小姐卻給出了含糊不清的回答.

".........是呢,說不一定能弄清"

嘛不過看來到最後-----

我也隻有選擇聽從惠瑠小姐的話了.

白波瀨家,在離我家最近的車站三站路遠的高層公寓裏.

似乎在小瞧周圍建築的,這棟高高聳立的大廈頂樓,據說竟然還有直升飛機場.玄關的自動門沒有電子鑰匙是打不開的.我心情緊張的走進去,看到隻能認為是在瞧不起庶民的氣派前廳,裏麵很多餘的放置了鋼琴,還有女接待員......這是哪啊是賓館麼?

美少女模式(長發模式)的惠瑠小姐斜眼看了看開始左顧右盼變得行為可疑的我,以一副早已習慣了的樣子快速前進.直升電梯前又出現了自動門.看來又是需要電子鑰匙了.這嚴密的安全防備到底是怎麼回事?折手莊的我房間明明就是往鑰匙孔裏塞啦鐵絲試試結果三秒就開了的......

我乘上直升電梯.

"這麼說來家是在幾樓呢?"

"最高層"

不妙,真的假的感覺快吐了.

盡管我以為她是開玩笑,可惠瑠小姐按下了最高層48層的按鈕.

哎......雖說有惠瑠小姐的引導,我真的不得不侵入那種房間不可麼.不行的啦!這間公寓,絕對SECOM著的啦!(注:SECOM,西科姆,成立於1962年,日本最大的保全公司,同時也是全球布局的保全集團,這裏把它作動詞了)

在我歎了五回氣的時候,直升電梯到了48層,門打開了.

"那,白波瀨家的房間在哪裏呢?"

"這一層隻有我們家的房間哦?"

好!

逃跑吧!

我向已經走下直升電梯的惠瑠小姐揮了揮手,按下了[關]按鈕.然而無情的是立刻直升電梯的門就打開了.因為惠瑠小姐從外麵按著按鈕.

我們互按了一段時間的按鈕,進行著讓門開關的應戰,然而我還是輸給了惠瑠小姐笑眯眯的微笑按法,勉勉強強走出了電梯.

"不行的啦.......我隻是到這裏來心髒就已經開始劇痛了,還讓我侵入絕對不可能的啦.......從剛才開始就是就因為有錢人過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了你看!"

我朝她伸出手臂.惠瑠小姐看也不看一眼.

"這樣你可要怎麼辦?如果我再和你交往,有機會和父母見麵的話你豈不是會忍受不了?"

"誒?其實已經迷上我了?"

惠瑠小姐像是同情我般的地眯起了眼睛.

"這不是什麼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以為你能理解這是笑話呢.......看來不是降低些難度的笑話就無法傳達給你啊.......很抱歉"

竟然會存在這麼失禮的謝罪.......

而且果然不出所料,她完全沒有惡意.

"這個先放一邊,我們走吧"

"咿呀,所以說啊-----"

"我,有問過岩下先生是否有救有澄的覺悟吧?然後你是這麼回答的"

惠瑠小姐伸出下嘴唇,張大鼻孔,皺起眉頭.

"-----求之不得"

你這張讓人火大的臉是幹什麼?這麼漂亮的臉麵也能做出這麼滑稽的表情麼?到底是想模仿誰呢?

"呼,美麗的我要模仿庶民的話,就無論如何得把等級降低到這種程度呢.像麼?"

明明就是個光頭你這混蛋!!

.........不不.雖說是腦內吐槽不過這還是有點過分了吧.再怎麼也應該很在意的.

"........那個,關於那個和尚頭的事情,是抗癌藥物產生的影響之類的?"

"不是的"

誒?不是的麼?

"確實與疾病鬥爭的時候是沒有頭發的,不過這現在是自主性的"

"為,為什麼?你很中意這發型麼?"

"怎麼可能.為了正對新的狀況感到困惑的有澄,我想至少隻有我的樣子能和生病時期的狀況接近些"

這還真是.......美妙的姐妹情啊.

"不覺得這是美妙的姐妹情麼?"

自己說出來了.

"外表和內在都很美什麼的......我真的有缺點麼?"

明明就是個光頭你這混蛋!!

嘛不過,如惠瑠小姐所說,我回答了有覺悟這點是事實.我隻有做好最壞打算了.白男是不會食言的.

"可能是廢話,我父親因為興趣在收集日本刀.劍道的技術可是上段哦"

"突然開始自誇家裏人?"

"讓自己小學生的女兒住家裏的男生,無論有什麼緣由都毫無疑問是變態,所以二話不說一刀砍掉,他是這麼說的.請小心"

好!

逃吧!

白男是不會食言的?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最終,我還是進入了白波瀨家的客廳.雖然我第一希望的死因是衰老死,不過看來這是無法實現的,我會因為日本刀造成的失血性休克而死.一邊追著小學女生一邊被她的父親砍殺,還真是非常壯烈的最後啊.

侵入一事本身很輕鬆地就從正麵進來做到了.惠瑠小姐似乎已經和女仆的原口說過了事情緣由,所以我毫不費力地就進了客廳.雖然惠瑠小姐怎麼說的是個謎,不過這個人肯定也是對愛麗絲和家人的關係有所看法所以才會幫助我的吧.

順帶一提原口明明是女仆卻是40歲的女性,服裝也不是女仆裝,而是容易活動的輕便服裝.我那個

會不會是會給我做"變好吃吧,萌啊萌啊啾."的妹抖

的幻想破滅了.再見.

"你希望的話我會這麼做哦"

別勉強了老太婆.

白波瀨家女仆隊(我命名的)算上原口總共四個人,可惜其他人和我期待的女仆也有所不同........不過有一位今天沒有工作的人似乎是年輕女性,所以就堵上最後的希望吧.

雖然惠瑠小姐說的不是「女仆」而是「女傭人」,不過因為女仆更有浪漫,我還是要繼續稱之為女仆.(就這樣向保姆追求浪漫的男主...........)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客廳也真厲害啊.到底有多少大的空間啊.這個地板的材料不會是大理石吧?而且明明就是石頭卻不知為何有點溫暖......啊啊是地暖麼.然後還有很多一件件看上去很豪華的家具.......像那個看起來超級柔軟的沙發,如果放在我家裏的話母親大概一生都不會動了吧?

不過.比起寬廣的空間和家具,更引人注目的是窗外的景色.哦哦,俯看下麵就有一種高昂感和優越感......原來如此,每天都呆在這種地方也難怪白波瀨姐妹會狂妄自大了.可惡,給我像理所當然一樣的住在這種公寓裏........

"別太得意忘形啊!"

".......?為什麼我會被斥責?"

確實剛才是我的錯.基本上就是妒恨.

"那,我該怎麼辦好?在出租車上的時候你有說讓我看看你們家人吃晚飯時候的狀況,可是我要怎麼看?我在這裏這事理所當然是不能被發現的吧?有能藏身的地方麼?"

"沒考慮過呢"

"喂"

惠瑠小姐從頭到腳審視了我一下然後開始沉思起來.話說被這麼漂亮的女性一直盯著看,果然還是會緊張咧......

對了.靠你這與生俱來的無存在感的話,隻要閉著嘴巴站在那裏就成了吧?"

在說啥啊你這禿頭?

"那個......明擺著會被發現的吧?"

"確實如此不過,你長著一張去哪都能看到的臉啊?"

"你到底多失禮啊!因為是和石頭一樣哪裏都會有的東西,所以看都不會去看的意思麼!姐妹兩個竟然說了些差不多的話!"

".......?為什麼我會被斥責?"

這點你該注意到啊!該注意到你剛才說了很失禮的話啊!

"我明明隻是在說你容姿討巧的地方.......因為像我怎麼都會引人注目,隻是走在街上都會有各式各樣的人上來搭話.....太美有時候也很不方便呢"

還說得像真的很可悲似的這個人!絕對沒有真的覺得很不方便吧你!

"小姐,我有一個好主意"

正當我開始火大變得沒法對話的時候,中年女仆插話了.

"啊呀原口,是什麼呢?"

於是,我被塞進了紙板箱裏.

".......這狀態好慘"

我在巨大的長方形紙板箱裏,以伸直了腳,用胳膊撐著身體俯臥的狀態待機.能長時間維持這種姿勢不動等待目標出現的人,除了我以外大概也隻有狙擊手了吧?

而且,惠瑠小姐和原口還丟下正在不安的我回自己房裏去了.

話說惠瑠小姐這人.明明外表就是眼角下垂一副很恬靜的容顏,結果還是和愛麗絲同等級的抖s不是麼.被不安所侵襲的我鼓起勇氣,很羞恥的用顫抖的聲音"你,你要呆在這裏哦"

拜托她,明明如此她卻說著"不不,我還有作業",用漂亮到不能再漂亮的微笑拒絕了我.什麼啊那說辭.....而且那個微笑絕對是在享受的微笑.

竟然姐妹一起放置play我.......看來白波瀨家的確有問題啊!

話說回來這個紙板箱並不是被放在地麵上,而是在放有很多超高價的碟子啊玻璃杯之類的櫥櫃上.我是先到櫥櫃上麵,然後在鑽進兩人遞過來的紙箱裏的,不過那時候真是別提我有擔心會不會碰壞櫥櫃上麵的東西了........現在也是在戰戰兢兢那些高檔品,不敢隨意亂動.一直是同樣的姿勢身體都開始痛了.

.......哎,我到底在幹什麼啊?我不應該是白男麼?白男是會言聽計從地被塞到紙板箱裏的麼?為什麼會變成取悅惠瑠小姐的奴隸?

就這樣不為人知的被這個世界的無常觀折磨了30分鍾左右過後,從紙箱的另一麵傳來了談話聲.(注:無情觀即人生無常的意思,佛教用語)

紙箱上麵有洞,我就透過它觀察客廳.惠瑠小姐曰,在這個地方的話,晚飯時就能看見家族四人全員坐在桌子前的景象.

視野裏還看不到任何人.看來是應該隻是女仆軍團在這裏無法看見的廚房裏做料理吧.順帶一提女仆軍團,與其

語感便能想象的甜美回響不同,實際上隻是中年女性傭人(保姆)軍團.原口,下平(頭發白的很可愛的五十多歲女性)石川(肚子周圍很豐滿的三十多歲女性).是呢是呢萌啊萌啊啾.(女仆咖啡裏的專門用語)

".........................哎"

不禁深深歎了口氣.女仆終究就是這樣了.反正月野蕾年齡資料上也改了5歲左右對吧.....這個世界已經怎麼都行了.

我就這樣馬虎隨便了一段時間後不久,終於在視線範圍內看到惠瑠小姐過來了.雖然這麼說很不甘心,不過一看到這樣的美女腔調,就知道是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的元凶.

惠瑠小姐看向這邊,微笑了一下.

接著-----

毫無征兆的,取下了假發.

是禿子.

"咳咳!!"

嗆住了.

櫥開始搖晃,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碟子要砸掉的!我不要賠錢!"

惠瑠小姐的拿手節目(?)讓我慌張起來,而她是超高興的樣子.話說白癡麼!我暴露也不不要緊嗎!不要把自己的抖s欲求放在最優先行動啊!

"........咦,大小姐,剛才是不是有聽到像是男性的聲音?"

是五十多歲女仆,下平的聲音.

"是麼?若是如此的話,那恐怕是被我的美貌迷惑而跟過來的,活人的冤魂之類的吧"

你這是什麼蒙混方式啊!

......不過,我差不多開始明白起來了哦.惠瑠小姐基本上,是沒有考慮過之後怎麼辦的.

"惠瑠,我說了讓你去學習謙虛的說話方式吧?"

是新的聲音.

是穿透力很強的,矯健女性的聲音.

"你已經不是孩子也沒有生病了,所以並不是誰都會寬恕你這種態度的哦.你要了解自己的環境變化了,然後去適應它"

看起來似乎是在說教,不過就聽聲音來看並不像是在生氣.

"是,對不起,母親大人"

"是哦惠瑠"

接下來聽到的,是像播音員一樣有抑有揚的男性聲音.

"生病的時候是因為有必要自我肯定,所以我們這麼教育你的,可是現在狀況已經改變了.不得不踏上新的台階啦"

"是,我很明白,父親大人"

我從紙板箱裏,看到了他們的身姿.

首先是父親.名字是白波瀨泰稱.聽說他既是公司經營者又是劍道上段,當時我可是想象了一副自己追求的亭主関白係的嚴厲父親姿態,不過實際和我的想象不同.

縱向看起來很長很想看起來很細,外表反倒是溫柔男比較貼切.挺爽氣的短發使得人看上去很幹淨,很合適.感覺比起父親,更像是優秀的生意人.

不過,總覺得哪裏有種不是尋常人的感覺.,嘴角先不說,現在他視線的銳利也沒消失.明明外表看起來很年輕,卻有著年輕人沒有的壓迫感.

然後是母親,白波瀨琉生.不愧是白波瀨姐妹的母親,果真是十足的美人.眉清目秀得不像是日本人,而且身高也很高,就像是模特一樣.比起年輕,不如說是年齡不明的美女.

可是

"................"

咕地吞了下口水.

這個人,弄不好比父親還要難親近.感覺神秘這一表現應該是最貼切的,不過用這種馬虎的形容來表現這個人還缺少些什麼.被她無表情的緊盯著,眼鏡後方的要貫穿別人般的直直的視線

這位想讓人無意義地下跪的人.........是怎麼回事?想叫人不要害怕不可能誒......

琉生小姐,無表情的繼續道.

"總之在日本,即便是事實,女性自己誇獎自己是不被推崇的.謙虛的女性才會被喜歡.隨意的樹敵,製造今後拖你後腿的情況可不是上策哦."

"可是母親大人.經常說自己很美,反複的意識這點,不就能保持美麗下去了?"

"我說的是,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刻意說這種事情.為了你今後能成長到不僅是自己,同時也能尊重對方,這是不得不經過的過程哦.還有不要隨便在反駁的時候使用「可是」"

"是,對不起,母親大人"

.........這對話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呢.

這位母親隻是說了正確的話,可是總覺得哪裏很奇怪.雖然不能很好地表達,如果要把這印象說出來的話,沒錯-----有種正確過頭的感覺.

"惠瑠,你也要學會把自己的容姿作為增加同伴的武器,而不是用來樹敵"

這,是母親和女兒的對話吧?而且,說教先不說,看來這就是他們平時的對話了.話說,「去利用自己的容姿」到底是什麼建議啊?這是對女兒說的話麼?是想母女兩人開始什麼敗德經商法麼.

....................還不能做判斷,不過感覺這個家庭有地方很奇怪.至少我,在那之中的話會靜不下來的.

這違和感,也和愛麗絲離家出走的原因有關係麼?

"說起來孩子他媽,剛才商量的事,你覺得應該怎麼做?"(注:日本家庭中雙親習慣以家中最小孩子的輩分來稱呼)

"遵從你的決定,不過我推薦把對方割舍掉.和我們的交易不成功的話他們公司就會倒閉?哼,以同情為武器這一天真的想法就能看出其無能了.在他沒有說明這邊會有什麼樣的利益給我們看的當時,交易就已經在討論範圍外了.如果他是想尋求拯救而抓住我們的腿把我們拽下來的話,就隻能把他踢下去了呢"

"果然是這樣嗎-.因為當時他哭了所以沒立即決定,不過因為孩子他媽的話我總算做好決斷了ZE"

"你太容易被感情絆住了.在恰好的時機流淚這種事,隻要學會了誰都能辦得到.因為這點程度的工作就產生迷茫,無法立即決定的話,就沒法給部下做出表率作用了"

"真是臉上無光啊"

.......狀,狀況我是一點也搞不懂,不過超恐怖的.沒血沒淚啊.而且這種內容,他們竟然能幾乎不變表情的,像是理所當然的說出來.泰稱先生的回答方式也很奇怪好吧.

難道說根據接下來展開的不同,說不定要和這個家族,包含琉生小姐在內對立?

不不不不辦不到辦不到辦不到的啦!!因為這兩個人,一定是在商業世界裏,把千經百戰的大人們摁倒在地才到這個地步的吧!特別是你瞧瞧那母親!絕對在暗黑世界裏滅了好幾人了(失禮了)!可是我呢,也說了好幾次了,我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啊!

身處和普通的大人說話都會緊張的立場啊!明就如此你讓我怎麼去對付這種有兩三把刷子的人啊!

啊啊真是的,不聽惠瑠小姐的話就好了!本來我的世界和這種家庭就是沒有關係的.看啊這豪華的客廳,還有長得就像藝人一樣的這些人.就是另一個世界吧?這種家庭和我的人生扯上關係才叫奇怪.本來把這幾天的事情忘光的話,我就能過上原來的生活了.說不定還能和小巧經曆甜蜜的青春了.明明如此為什麼我要救愛麗-----

"爸爸,媽媽,對不起我來晚了"

是啊,我在念念叨叨些什麼啊.

我,是來拯救愛麗絲的.

應該已經做好覺悟了不是麼.

透過紙箱上的洞看到了愛麗絲的身影.手上抱著已經見慣的豬比特,不過發型和平時不同.在耳後紮了兩束鞭子的發型,比平時稚氣多了.

啊,不過氣氛上的不同,和她一直在微笑也有關係麼?

".....................等"

-----愛麗絲在微笑?

".....................嗚哇,好惡!"

愛麗絲父親看向這邊.

糟了!

"有麼?一定是被我的美貌迷惑而跟過來的,活人的冤魂之類的吧"

這個梗是第二次啦!一點沒把母親指正的事情放在心上!多麼厚臉皮啊!

萬幸的是泰稱先生似乎並沒有太在意,不久就移回了視線.

我以為完美愛麗絲是我的錯覺,所以又仔細再看了看,結果愛麗絲果然是在笑.好惡心.一點也不適合她.大家快點吐槽她呀.

"有澄也來了,我們吃晚飯吧"

聽了泰稱先生的一句話,家族全員都做到了位子上.愛麗絲將豬比特,放到了自己旁邊的椅子上.

女仆開始將飯菜擺上餐桌.我還以為會出現要用到刀叉的全席套餐,好在沒有這回事.雖然比普通的家庭來的要豪華,菜色也更多,不過終究還是家庭料理的感覺.

就連在運送料理的時候愛麗絲也是,不知道是很高興還是什麼,一直保持著微笑.

"像這樣家人一起吃飯也是很久沒有了呢.距離上次有好幾個月了吧?"

惠瑠小姐微笑著這麼說道.

.........幾個月才一家團圓一次麼.雖然聽對聽說過了,真是繁忙的雙親啊.......

"雖然沒有休息日不過今天好歹是星期天,至少今天得一起啊"

不過這種許久沒有的家人團聚,也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的吧.畢竟愛麗絲剛剛回到家裏.一觸及這件事的話,怎麼都會和平時的家人團聚不同,氣氛也會變得很奇怪吧.

飯菜已經擺好,愛麗絲一家人開始了用餐.

擺上來的料理,比我家父親做的料理色彩更鮮豔,更下了功夫,不過有漢堡牛肉餅,炸雞塊和土豆沙拉等等,感覺有些偏向小孩子.

"有澄,今天我拜托了下平小姐,讓她多做了些有澄你喜歡的東西哦.好吃嗎?"

原來如此,所以才是這樣的菜色麼.......愛麗絲喜歡漢堡牛肉餅真是第一次聽說.

"嗯,很好吃呢"

她將牛肉餅放入口中,擺出笑容.

所以說你這笑容到底什麼情況啊?

"要好好吃幹淨.因為做菜時也有考慮營養平衡呢."

"嗯,我知道,媽媽"

"嘿嘿.甜點可是買了有澄最喜歡的冰淇淋哦.巧克力薄荷味的"

-----竟然是,巧克力薄荷味的?

我讀取了在腦內筆記本上寫下的資料.

「愛麗絲情報2:喜歡冰淇淋(巧克力薄荷味除外.話說回來alice和ice(冰淇淋)還真像啊)」

啊呀,搞砸了啊,愛麗絲爸爸.

雖然知道愛麗絲喜歡冰淇淋,不過沒了解到巧克力薄荷味是不行的麼.這就是因為太忙顧不上愛麗絲所產生的壞影響麼?這樣笑眯眯愛麗絲也會勃然大怒吧.是愛麗絲說些"什麼?連我喜歡的東西都不知道,你真的和我有血緣關係麼?你能生下優-秀的我是托隔代遺傳的福麼?"之類的話然後空氣一下凍住的模式呢.爸爸好可憐.

"呀!真的麼!好-耶,爸爸最喜歡了!"

愛麗絲在微笑.

即便如此她還是在微笑.

-----這啥啊?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你才會變回原來的腔調啊?

說起來"好-耶,爸爸最喜歡了"算啥啊?你這家夥誰啊.以往的痛罵聲哪裏去了?是因為離家出走過了所以有所顧慮嗎?你們是家人所以應該沒什麼好顧及的吧.應該比對我說更容易開口才對吧.

"................"

.......對吧?

你們是家人所以這點事應該能說的出口吧?

還是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是不正常的?是啊,也許是這樣呢.她還把小瞧我把我當成量產型的養分來著.

可是-----不是這樣.

我了解,不是這樣的.

我確信,那才是愛麗絲的本性.

而且惠瑠小姐也說過了.愛麗絲變得就像另一個人似的.

愛麗絲依舊浮現著微笑,將手伸向被放在旁邊位子上的豬比特,緊緊抱住了它.

"有澄"

琉生小姐放下了筷子.

"是,是"

"將玩偶帶到餐桌前我就寬恕你了,你這麼做是不行的.不要在用餐過程中去碰玩偶"

愛麗絲沉默了.

"如果你要碰的話就把它放回房間裏.太不禮貌了.而且這個有點髒的玩偶很不衛生"

"那個.............."

愛麗絲依舊抱著豬比特,小聲說道.

愛麗絲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直貼身帶著豬比特.把它放在房間裏她無疑是不願意的.

"有澄,明白了麼?明白的話,就快點離開玩偶,把它放下來.手也再去洗一下"

"............是,對不起"

愛麗絲拿著豬比特站起身,展露出微笑.

"..................啊"

這個笑容是-----

"我也是,對不起"

和愛麗絲在寵物店裏一點也不像她地謝罪時,露出的那老於世故的表情一樣.

終於被我弄清的違和感使我背脊發涼.這算什麼?為什麼在家中會出現這種笑容?

麵帶笑容的愛麗絲抱著出比特,從客廳消失了.

泰稱先生和琉生小姐,都沒有對愛麗絲那不尋常的笑容做出什麼表示.喂喂快點去吐槽愛麗絲的笑容啊.

還是說,連這都辦不到麼?

對這父母來說,吐槽本身就是辦不到的麼?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愛麗絲的笑容是假笑.

"倘若你是能夠拯救有澄的人的話,那看到我們家人和有澄在一起的樣子,應該就會有所感覺的"

.......原來如此,這句話是這個意思麼.

我要是理解愛麗絲,就會注意到這是假笑.然後就能夠看穿,她的雙親沒有注意到愛麗絲的假笑.如果是了解這點的人,說不定就是能夠正就愛麗絲的人,惠瑠小姐是這麼想的.

惠瑠小姐說愛麗絲變了.我聽了這點,還以為愛麗絲是轉變成了把我當人體椅子使的抖s,不過結果恰恰相反.

她是在家裏沒法展露本性而變成了乖寶寶.

愛麗絲回到了客廳.

手中,已經沒有了豬比特.

........愛麗絲,你是厭倦了像這樣偽裝自己所以才離家出走的麼?

"這麼說來最近,指代亭主関白係男生的白男一詞在年輕人之間很流行的樣子啊,你們知道麼?"

-----他說白男?

我不禁探出身子-----雖然差點這麼做了可是我在紙板箱裏無法動彈.

"有聽說過呢"

"我是第一次聽說"

琉生小姐和惠瑠小姐各自對泰稱先生的問題做出了回答.

"話是這麼說啊.估計是因為現在優柔寡斷的男生很多,所以為了反對這種情況而出現了這種詞,可是最近女性是很強的啊,這詞不符合時代潮流所以很快就會過時吧"

作為白男化身的我聽了這話可不能置之不理啊.

"我也覺得,可靠的人是不錯,不過自以為是的人我很不擅長應對呢"

畢竟你比誰都要自以為是嘛.適合你的.......是了,奴隸係男子這種的意下如何?

"是啊-.惠瑠配這種男人是不行的吧............啊,不過"

泰稱先生,將視線放到愛麗絲身上.

"像有澄這樣乖巧聽話的女孩子的話,會比較適合能拉她一把的男生吧"

誰?

他說,乖巧聽話?

真是過分到快讓我吐出來的玩笑.性質太惡劣,讓我一點都笑不出來.

"是啊.我也覺得有澄比較適合稍微嚴厲點的男性"

連母親也順勢延續這無聊的玩笑.

不不,一點也不好笑所以差不多能請你們停止了麼?

你們已經到忍耐的極限了吧.差不多說心裏話吧.

至今為止一直沉默的愛麗絲,此時開口了.

"-----我也覺得,自己比較適合那種類型的人"

用略顯顫抖的聲音,微笑著,這麼說.

".................啥?"

你在說什麼啊?厭惡白男到會去撕破十文字先生海報的你在-----笑眯眯的說些什麼呢?

"不過爸爸,媽媽.我還不會出嫁哦"

對於愛麗絲的反應,泰稱先生像是在演繹溺愛孩子的父親似的,微微上揚了嘴角.

"是啊!這是一百年過後的事情啦!"

"親愛的.......這麼抗拒把女兒嫁出去麼?"

"不.是不管多久都不打算許可呢!如果是在我死後的話也就同意了"

餐桌前洋溢起了笑聲.

愛麗絲如同劇本所寫的笑著.

"........."

到這種地步了嗎.愛麗絲隱藏自己到這種地步了麼.

在這裏的時候,愛麗絲肯定一直都是這樣的.就這樣完完本本的,演繹著和原本理想化的自己相反的,被強加到身上的理想化的樣子.為了維持表麵上理想的家庭,一直在演繹著完美愛麗絲的角色.確實,感覺那種雙親的話不這麼做立刻就會放棄自己,覺得很可怕吧.好,我懂了!

我握緊了拳頭.

.................................真惡心!

棲息著沙發妖怪的我家還比這好太多了.至少還能把"我家的人很奇怪的"當梗用.

而愛麗絲連這點也無法做到.即便雙親不能為自己做料理,即便雙親對自己不管不顧,即便雙親一點也不了解自己,她也隻能認定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然後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愛麗絲的言語,真心話,一直在被扼殺.

所以-----

"來救我啊!"

所以這句真心話,隻能對我說麼?

我在紙板箱裏考慮著作戰計劃.

要怎麼樣才算幫助愛麗絲?理想上說,隻要愛麗絲不對雙親客氣就行了.

可是,這要怎麼才能辦到?

從剛才的狀況來看,這父母不像是靠協商,說服就能行得通的人.

而且這,已經是愛麗絲行動過後的結果了.愛麗絲下了很大的決心離家出走,盡管如此她的雙親還是沒有改變.

愛麗絲的心情,完全沒有傳達到.

.........總之隻有一點我是決定好了.

我要,把愛麗絲從這裏帶出去!

虛假的家族團聚結束了.愛麗絲她們已經回到了房間,不過隻有惠瑠小姐在確認了沒有其他人在客廳後回到了這裏.

"有感覺到什麼嗎?"

從紙板箱裏出來的我默默地向惠瑠小姐點了點頭.

我從架子上下來說道.

"......惠瑠小姐,我有個請求,可以聽我說麼?"

"是什麼呢?"

"我想和愛麗絲單獨兩人談話.可以麻煩你安排一下麼?"

惠瑠小姐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還是一點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不過,是了..........和愛麗絲,再同住一段時間吧.在這段時候應該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愛麗絲應該也是,比起在這裏,更希望和我一起的.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等待了一會兒-----

-----客廳的門開了.

紮著孩子氣的雙馬尾發型的愛麗絲,還沒有發現我.她依舊不吸取剛才的教訓,手中拿著剛才放在房間裏的豬比特.

"啊"

愛麗絲注意到了在沙發旁的我後,睜大了眼睛.從這反應來看,她並沒有從惠瑠小姐那裏聽說我在這裏.

雖然很不甘心,我還是自然地放鬆了表情.能再次和愛麗絲說話讓我感到很高興.

"愛麗絲,我來救你了"

糟糕呐,我自己都覺得這個態度不對啊.我這是拚命甩著尾巴的狗麼.

".........."

愛麗絲的目光之中混入了一絲光亮.

這我絕對沒有看錯.

但是,當愛麗絲放低視線,並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那絲光亮消失了.

然後,她斬釘截鐵地說.

"-----請問您是哪位?"

而且又是帶著那個惡心的完美笑容.

"................嗬嗬"

說實話,還期待著能像以前一樣開心地對話,這還真是有點難受啊.

".......問我是哪位?是岩下壽也!就是你踩在腳下以此為樂的人!......呃,在享受的隻有你一個人,我是一點也不享受啦!"

"岩.下.壽.也麼"

愛麗絲一字一字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幹嘛讀的這麼不自然.明明就-----"

"這個名字,和以前在我家工作的女仆有點像呢"

"啥?"

幹嘛突然,說些意義不明的話............

愛麗絲抱緊了豬比特,繼續說道.

"她是我還不懂事的時候,在我家工作的女仆.聽姐姐說,她在結婚,退職之前,大多都是她擔當著撫育我的工作.雖然我是不記得了,據說是位值得信賴的人呢.所以我離家出走的時候,我為了尋找那位舊姓「岩下」,現在姓「利穀」的人而前往了「織出莊」.不過當時,出租車司機似乎把「織出莊」聽成了「折手莊」了呢."(注:日本女性在結婚時會跟丈夫姓,自家的姓則稱為舊姓.織出和折手日語中讀音相近)

"你.....剛才開始就在說些什麼.............."

"所以說"

愛麗絲錯開視線,丟出了這句話.

"即便你是住在「折手莊」的,名為「岩下壽也」的人,對我來說也僅僅是毫無關係的外人.我估計不會有這麼合適的偶然,所以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的,不過如果有這樣一個人的話,那說不定是因為找錯人才會來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