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曉煦就去了醫院。在走廊裏上,他看到衛朝正從病房裏出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張曉煦沒性子忍受他這種陰魂不散。
“沒怎樣啊,”衛朝的手隨意地插在西裝褲袋裏,笑得一臉無害,“不是聽說伯父病了,過來看一看。”
張曉煦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那還真要謝謝你,有心了。不過,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別騷擾我家人!”
衛朝無辜地攤開手:“怎麼這麼說啊,我可是好心。”他聳聳肩,“而且還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你也沒虧啊。”
張曉煦眯著眼看他,拳頭也握緊了。
“別這樣看著我,張曉煦。”衛朝臉上的笑斂了,冰冷的眼神像是能穿透張曉煦的身體,“我還記得你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呢,咱們走著瞧!”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張曉煦皺眉。
他受不了那人一股陰氣勁兒!這次算是惹上變了!
他憤憤地走到病房門口,又被張小蔓一把推了出去。說老頭剛醒,怕見著他又會被刺激。張曉煦把買來的花交給他妹,愁了眼門縫,無奈地走開了。
走出沒兩步,他又折回來,一本正經地對小蔓說:“剛來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留點心注意著。”
張曉煦一回到公司就忙得不可開交,他知道翻臉比翻書快這一說,可是沒想到和他老爹幾十年交情的朋友,也這個樣。折騰了一圈,都是含含糊糊地表明了不方便借他錢周轉。
夏頤想了想,去找楊峰幫忙了。楊峰雖然不待見張曉煦,借錢給他這事倒還算爽快。隻是湊了半天,連三分之一都沒夠。
他公司方麵的事很少跟裴奕提,就連倉庫失火的事情也是藏著掖著。可是,還是被知道了。
張曉煦皺著眉像誰這麼大嘴巴,裴奕歎了口氣:“沒人告密,我在報紙上看到的。”
他自動跳過早上收到衛朝讓人送快遞送來一份過期報紙的那一段。
“你打算怎辦?要賠多少?”裴奕看著他,眼神裏透露著擔憂。
張曉煦下巴枕著裴奕肩膀:“沒事的,放心吧。”邊說邊開始上下其手。
裴奕抓住他想轉移話題的手:“我有一些積蓄,不過不多。”說著遞給他一張□□,“密碼是——”
張曉煦手指停在了裴奕的唇上,指腹摩挲著柔軟的觸感。
“小奕,謝謝你。”張曉煦一臉難得的正經,讓裴奕覺得有些別扭。
“我都夠對不起你的了,還用你的錢,我都要鄙視我自己了。”
裴奕笑了:“那錢一大部分還是你給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那我就更不能用了。”張曉煦笑得有些尷尬,“那可是我的罪證。我要是再敢做對不住你的事,你就拿那些錢砸死我。”
看著他的眼睛,裴奕歎氣,知道他是肯定不會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