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杜若耶
杜若耶:
他們以國王的名義把我監禁在這裏,他們可以奪走我的生命,卻無法奪走我對你的愛。是的,我的愛人,今天夜裏我將會和你見麵,即使丟掉腦袋也在所不惜。看在上帝的麵上,寫信時請別說那些可怕的話。你必須好好活下去,還要謹慎小心,要隨時提防你的母親,就像提防頭號敵人那樣。
我在說什麼呢!周圍人人你都需要去提防,任何人都不能信任。月亮一出來,你就要準備妥當,我將化裝離開旅店,雇一輛馬車或便車。我們會快速趕往斯赫維寧根,我會隨身帶好紙張和墨水,以備寫信之用。
如果你愛我,那麼就要沉下氣。要鼓起你全部的勇氣,保持絕對的冷靜。小心別讓你母親有所察覺,帶上你的畫像。請你相信,即使他們用最可怕的刑罰來威脅我,也不能阻止我為你效勞。不,什麼都不能使我們分離,我們的愛情建立在道德的基礎上,它將與我們的生命共存。
再見,為了你,我什麼風險都願去冒,你的價值比這要大得多。再見,我親愛的心。
阿路埃
1713年於海牙
伏爾泰小傳
伏爾泰(1694—1778),原名弗蘭蘇阿·馬利·阿魯埃,伏爾泰是他的筆名。是十八世紀法國資產階級啟蒙運動的旗手,被譽為“思想之王”、“法蘭西最優秀的詩人”。他出生在巴黎一個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自小受過良好的教育。他父親是法律公證人,希望他將來做個法官,但他對文學發生興趣,後來成了一名文人。他經曆了路易十四、十五、十六三個封建王朝的統治,目睹了封建專製主義由盛轉衰,亦親身感受到了封建專製主義統治的腐朽和反動。他深刻地預見到革命必然到來,他對朋友說:“我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正在撒下革命的種子,盡管我自己未必成為革命的見證人,但它是必然要到來的。”
伏爾泰才思敏捷,多才多藝。他的作品以尖刻的語言和諷刺的筆調而聞名。他說:“笑,可以戰勝一切。這是最有力的武器。”他曾因辛辣地諷刺封建專製主義而兩度被投入巴士底獄。他的書被列為禁書,他本人多次被逐出國門。1725年他被迫流亡英國,對英國資產階級的政治、文化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伏爾泰寫過大量文學作品,其中著名的有史詩《亨利亞德》、《奧爾良少女》,悲劇《歐第伯》,喜劇《放蕩的兒子》,哲理小說《老實人》。他寫過不少曆史著作,如《路易十四時代》、《論各民族的風俗與精神》等。在哲學方麵,他的代表作有《哲學辭典》、《形而上學論》、《牛頓哲學原理》等著作,其中最有影響的一本書是《哲學通信》,被人稱為“投向舊製度的第一顆炸彈”。
伏爾泰非凡的才智,銳利的思想以及他對黑暗的封建專製主義所作的揭露,使他在人民中間享有崇高的聲望。統治者也想利用他。路易十五請他當過宮廷史官,普魯土國王腓特烈二世把他待為上賓,俄國女皇葉卡特琳娜二世曾接見過也,但最終都因他的叛逆思想而不歡而散。痛苦的經曆使他決心不再與任何君王往來。
伏爾泰尖刻地抨擊天主教會的黑暗統治。他把教皇比作“兩足禽獸”,把教士稱作“文明惡棍”,說天主教是“一些狡猾的人布置的一個最可恥的騙人羅網”。他號召“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同駭人聽聞的宗教狂熱作鬥爭,一些人咬住他的耳朵;另一些人踩住他的肚子,還有一些人從遠處痛罵他。”不過伏爾泰並不是一個無神論者,而是一個自然神論者。他認為要統治人民;宗教是不可缺少的。他說:“即使沒有上帝,也要造出一個上帝來。”
伏爾泰信奉自然權利說,認為“人們本質上是平等的”,要求人人享有“自然權利”。他主張人人在法律麵前平等,但又認為財產權利的不平等是不可避免的。他把英國的君主立憲製理想化了,認為最理想的是由“開明”的君主按哲學家的意見來治理國家。在哲學上,他承認物質世界的客觀存在,肯定認識來源於感覺經驗,但他又認為神是宇宙的“第一推動者”。他對勞動人民是十分鄙視的,認為他們隻能幹粗活,不能思考,說“當庶民都思考時,那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