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鬼秦音娩的頭腦馬上清醒過來,她連忙起身盤腿而坐,打開床頭的迷你型台燈,從枕底摸出一張黃色的安魂符點燃,念起了咒語。四周一片安靜,待她穩了穩神時,不一會從走廊裏傳來了細微的嗚咽聲,淒涼而又委屈,甘腸寸短。
越來越近,直到她的宿舍門前才停止了動靜。接著是一聲聲刺耳的聲音,就像是人用指甲猛在玻璃窗上刮的聲音。
“是何方冤魂來擾,報上名來!”她厲聲問道,眼睛死盯著那個映在玻璃窗上的黑影,一臉凝重。
玻璃窗上的黑影稍抖動了一下,停止了聲音,它的頭微抬了一下,秦音娩清楚的感覺到她那幽怨的眼神仿佛要向她傾訴什麼。
“砰!”的一聲玻璃落地的聲音,秦音娩猛的抬頭望向田水靈床頭的位置,一個精美的淡藍色的相框落在了堅硬的地板上摔的粉碎,那是她和水靈的合影。當她望向窗外的黑色影子時,它蠕動了一下,映在窗上的黑色影子滿滿淡化了。
跟著一陣寒冷的風拂起她那白色朦朧的蚊帳,一個黑色的人影立在她的床前,她心一驚趕緊坐了起來溫柔的問道,“是水靈嗎?”額頭冷汗淋漓。
聽到她的聲音,床前的黑色影子停止了哭泣,它伸出雙手,秦音娩一驚趕緊從床頭拿出一個黃色的護符咒往黑色影子扔去,黑色的影子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音娩這才鬥膽起床開了燈,看著緊閉的窗戶心一寒心想道,剛剛的寒風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黑色的影子是田水靈嗎?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那位就過自己的小道士給她的那道符,她四處尋找剛剛扔出去的符咒,剛剛符咒落下的地方有一團黑色的未幹的印記,影子站過的地方也有一攤淡紅色的水跡,她撿起地上的護身符陷入了沉思。
未等天亮秦音娩便撥通了藍勳的電話,在等秦音娩道明事情原委時,藍勳不以為然,在電話那頭埋怨道,“今天是田水靈的頭七,你連去看她的勇氣都沒有,她肯定會來找你的。”
秦音娩有些心虛,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還是來看看吧,我總覺得昨晚的黑色影子有些奇怪。”
電話那頭藍勳有些慵懶的答道,“好吧,我這就上去。”
不多時走廊傳來了稀稀碎碎的腳步聲,就好像是皮球拍在水泥板的那種聲音,秦音娩心一驚,來不及多想那腳步聲便到了宿舍門口停下,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眼睛死死盯著門板,仿佛一不留神就要什麼東西破門而入似的,過了許久見門口沒有任何動靜她才鬆了一口氣。
“滴滴答答”這突如奇來的聲音從她後麵像幽靈一樣冒了出來,秦音娩一個踉蹌腳跟有些不穩,她回頭看著放在台前的手機正發出幽幽的白光,這不正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麽。
她擦了擦額頭溢出的冷汗,怯怯走過去拿起電話,看見來電顯示是藍勳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你怎麼還不來。”
“你急什麼,我這不是到門口了嘛,你在裏麵幹什麼,我敲了好久門都不見你開門。”藍勳無奈道,這麼早的把他叫來又把自己關在外麵。
聽了藍勳的話秦音娩一陣頭皮發麻,一種無由來的恐懼像俎蟲一樣爬滿她的全身,一直都沒有人敲門。
“開門啊音子!”藍勳有些急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未等秦音娩開口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秦音娩強忍住心裏的恐懼抬腳來到門前,外麵一片死寂沒有任何的敲門聲,她壯了壯膽子,顫抖著雙手開了門,門外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模不著,忽然走廊的那頭再次傳來了剛才的腳步聲,這次的腳步聲有些急促。
她心一沉趕緊念起了咒語,可是卻像什麼沒有發生過一樣,咒語也絲毫不起作用,她趕緊關上門,拿起手機撥通了藍勳的號碼,裏麵卻傳來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秦音娩更加恐懼起來,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回響在這空蕩的夜裏。
“音子,音子怎麼了?快開門。”門外傳來藍勳著急的聲音。她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極速奔向門前毫不猶豫的開了門。在見到藍勳的同時她毫不及形象的奔了過去緊緊抱住他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