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芳的事件發生後,整個學校的學生在心裏留下了陰影,那些曾經嘲笑過、謾罵過她的師生們人人自危,深怕一個不小心李豔芳會找他們報複,當天就急急的辦理退學手續逃回家去。
頓時學校的人數減了一大半,陳建民深知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嚇的連學校都不敢去,獨自一人躲進一家偏僻的賓館裏成天酗酒抽煙,甚至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生怕李豔芳會尋他報複,整個人瘦骨嶙峋,眼窩深陷,如同僵屍。
直到他老婆向警方報案才將他找了出來,他老婆見他如此這般又恨又心疼,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拽起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算什麼男人,出了事就躲!把你那些破事全壓老娘身上。”說完在陳建民的身上捶打一番還不解恨又繼續罵道著。
陳建民任由他的老婆拉扯著,雙目無神,眼淚從深陷的眼眶流出,霎時像孩子一樣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他老婆見他如此,一時心疼便抱了上去安慰道:“好了,好了啊,無論如何我會幫你擺平這件事。”陳建民連連點頭,一股暖流在他心間流竄,讓他安心了不少便乖乖的跟著他老婆回了家。
天空不知道何時已經暗了下來,一片片烏雲慢慢向西方遊走,遮住了整個天空,幾道閃電劃空而過,突然“轟隆”一聲巨響,雨“嘩啦啦”的從灰色的天際落了下來,雨點打在屋頂的瓦片上叭叭直響,這才將陳建民的心緒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他眼角像水波一樣的層層皺紋裏還溢著淚水。
“既然是因為和你的謠言跳樓自殺的,為什麼相傳因得了艾滋病而跳樓自殺的呢?”秦音娩一臉不解的詢問,離真相越來越近。
陳建民擦擦眼角的淚繼續說:“我這一生碌碌無為,能夠這麼年輕就在南亞學院任職校長全仰仗我那婆娘,她家裏實力豐厚,南亞藝術學院的創始人是她的祖父。可我那婆娘偏偏天生克夫,嫁了三任丈夫都病死了。我家境貧寒,剛出來就在村裏教書,因為表現良好,被調去了南亞學院實習,也就在那時,我遇見了她,她算是對我一見鍾情,而我是個比較有野心的人,我當然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心想克夫這麼迷信的事情我當然不會相信,那隻是巧合罷了,於是按理入贅了她們家。李豔芳的事情也是她幫我善後。到了她父親這一代就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她父親退休後就把學校托付在了我和他的身上。阿芳自殺後,我和婆娘動用所有關係對外封閉消息,並且捏造了李豔芳自殺的事實,把她在會所工作過的事情一一挖了出來,我隻想和她撇清所有關係,於是我安排人捏造謠言說她是因為艾滋病而自殺的。我還從醫院裏偽造了一份李豔芳體檢出的艾滋病病曆公開在學校,並自己也做了體檢證明健康來平定民心,這場風波才慢慢平息。”說完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渾濁的眼裏全是愧疚與自責。
“怪不得李豔芳的怨氣會這麼大。”藍勳嘀咕了一句,後回過神來問:為什麼李豔芳沒有報複到你身上?”
陳建民身子顫抖了一下,抬眼望著雨水從瓦縫裏留下來的水簾語氣有些激動的回道:“哪裏沒有?我那婆娘、兒子和孫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什麼?”秦音娩有些驚訝,沒有再接話。
而藍勳則一臉平靜,似乎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靜靜的看著陳建民蠕動的雙唇一聲不吭。
“入贅後,我還是隱隱不安,雖然不相信那克夫的迷信,但畢竟關乎性命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我聽說昆侖山卞惻大師修行極高便慕名尋去,誰知卞惻大師閉門不見,差他的弟子來轉告四個字便遣我回去。”
“什麼字?”藍勳終於開口,語氣平和的問道,卞惻正是他的師祖。
“本命強勁。”陳建民回道。
“那你老婆、兒子孫子是怎麼被她害死的?”秦音娩問。
陳建民輕咳幾聲繼續回憶著:“李豔芳的事情平息後,但我們還是天天惶恐不安,生怕她會出來報複。趁暑假我找來一位道士企圖能夠超度李豔芳的靈魂,道士做法後沒有多久我老婆便出現了異樣,全身起滿透明的水泡,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破掉,然後開始慢慢地脫了一層皮,整個人紅彤彤的像一個沒有皮的怪物,連醫生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我當時再想一定是李豔芳在報複,一個人親自拿了祭品去到她自殺的地方祭拜,祭拜後我老婆還是沒有好轉,這樣的病痛折磨了她整整半年,最後實在撐不住這樣的折磨,我老婆趁我不在自己從醫院病房的窗口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