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血紅色的夕陽下,一個人滿臉憤怒,一個人麵無表情。
他們,或者說是我們。
都是同樣的傲慢。
回到了家裏,一股香氣飄進了我的鼻子
“哇!好香啊!”
“哈哈!”木青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我做的意大利紅燴雞不錯吧?”
“NONONO!”我搖了搖手指,“我說的是酒!(木青:…)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會有酒?”
“我今天接了個大大大客戶!”
“你以前也接過大客戶啊,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慶祝過。”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被升做總經理了!”他高興得像個小孩子。
與此同時,在中央公園的某一個長椅上,冰鏡依偎在陳光的懷裏,這是遠處的一個人走來,這讓冰鏡的背脊發涼。那個人背對著街燈,看不清楚臉。但是,她很清楚那是誰,因為,那個人的輪廓她再熟悉不過了;陳光沒有注意到冰鏡的異常,因為他的思緒不知道在哪個女人身上遊離。那個站在那裏的名叫卓宇恒的男人將陳光的臉印在了自己的視網膜裏。
他一定很想殺了他吧。
三個各懷鬼胎的人仿佛用冰把時間凍了,但冷到窒息的卻隻有冰鏡一個人。
五彩的燈光因為高速的旋轉成為了一圈圈光環,把他們困在了裏麵,這樣快的速度早已讓冰鏡炫目到了嘔吐,可他依然沒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隻是因為害怕,害怕會因為離心力的作用而摔得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啊…頭痛死了”我揉著太陽穴呻吟著,“該死的木青!平時不讓我喝酒,昨天又把我灌了個底朝天!”
此時我的旁邊沒有任何人,他昨晚會自己的房間睡了麼?啊……不管了,先起床。
走下樓,就看見木青在粗放裏忙碌的身影。
“靠!”我大喊一聲,“你都起來了!那現在該幾點了啊?!”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6:30。
“發什麼神經啊你!九點上班!你有必要這麼早起麼!打了雞血啊你!早餐我來做就可以了啊!”
“今天上班我要早點到,總經理嘛!你快去洗個澡,滿身酒氣,惡心死了!”他擺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怪我咯!?
是誰,用手指將天空劃破,星星的碎屑紛紛落下,墜落在烏黑的地麵上,隱藏在人類文明的燈紅酒綠之中。這些人造的美麗光華,也和那墜落的星塵一樣,隻是短暫停留的閃光,最終會在黑暗中失去它的光彩,被人所遺忘。
我一進教室,我就被冰鏡那燦爛的笑容閃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他在那裏蹦來蹦去的,不知道是不是胡蘿卜吃多了,這時候,班主任來了,鏡崽又換上衣服“我是淑女”的表情(…)。
“喂喂,鏡崽,你剛剛怎麼這麼興奮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喜了呢。”
“木赤!怎麼說話的你!狗嘴裏吐不出肯德基豪華午餐!”她撇了撇嘴巴“我告訴你,我的圍巾下個星期就可以完工了!”
“真的?”我有點小驚訝,“不錯呀,可以在聖誕節當天給他了!”
“那是!像我冰鏡這麼賢惠的人這年頭不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從墳地裏爬出來的?”
“……我草你大爺!”冰鏡甩下這話氣呼呼地走開了,邀上祭司一起去吃早餐,她不知道,她選擇了西邊樓梯是個天大的錯誤!
認得生命就是一次次有意識、無意識的選擇,不同的選擇就會有不同的事發生。人們對此樂此不疲,認為很有意思。即使結果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差異。
人生的選項有個弊端。就是不能撤銷。假如冰鏡知道轉過這個樓道的拐彎後會看到的景象,她會後悔她媽媽把她生出來。
一步步地接近,輕盈地轉身,停住了沉重的腳步。
落下,並綻放了的,是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