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升明月。
萬裏星光之下,海風呼嘯,吹的衣衫獵獵做響。楚飛不禁裹了裹上衣,心想這般景致竟然感到冷,真是把意境破壞全無。
海風愈吹愈烈,楚飛直打哆嗦,有點受不了了,道:“我們在這兒幹嘛?”
“等人,你要覺得冷就到我這邊來。”
楚飛屁顛屁顛的的小跑過去,剛一臨近就感到一股溫暖之意,風都變小了很多,看了一眼女妖精,發現她青絲飛揚,衣袂飄飛,也沒有什麼守護罩之類的啊,不禁覺得很神奇。
又過了片刻,有一個禦風而至,隔的太遠看不清模樣,他的聲音卻清晰的傳了過來:“這就是你選的人?”
女妖精輕輕點頭,楚飛很懷疑對方到底能不能看清她的動作。
“你確定是他,看起來很是平常啊!”
女妖精再次點點頭。
“那好!”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女妖精伸手接過,乃是一古樸令牌,雕有鮮花九朵,爭相怒放,意蘊無窮。楚飛再抬頭望去時,那人已消失不見。
“收好了,這可是無數人都求之不得的九花令。”
楚飛接過女妖精拋過來的令牌,小心收好,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跟他賭了一場。”
楚飛一愣神,又賭?
“賭什麼?”
“賭你唄。”女妖精柔聲說道,而後翩翩飛起,像是在夜空中起舞的美麗鸞鳥,玉手一動,一片手帕輕輕飛出,而後瞬間膨脹到幾丈大小,穩穩的浮在海麵上。女妖精玉足一點,墜落其上,仙氣彌漫,勾魂奪魄。
“官人,你是要渡海嗎?”
楚飛神色一呆,心想這是玩的哪一出?片刻後,想到說書的講的故事。“難道是小孩子玩的那種角色扮演類遊戲?”楚飛猜測道,然後心一橫,道:“船家,到不到海對岸?”
女妖精癡癡一笑,傾國傾城,道了聲“哎!”然後楚飛便飛了起來,落於紗巾之上。之後女妖精便不再管他,一個人獨立絲帕之前,形單影隻,落寞的惹人心疼。楚飛覺得她似乎是在哭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出這麼個感覺,或許是種錯覺吧。
絲帕雖薄,卻滴水不沾,風浪雖大,卻穩穩躍過,他們乘著絲帕乘風破浪,轉瞬千裏。楚飛已經被女妖精的神仙手段震驚的麻木了,早已見怪不怪,隻是他雖然口中沒大呼小叫,但心裏卻已驚呼了千萬遍,敢不敢再神奇點!敢不敢再刺激點!
女妖精轉過身來,一瞬間仿佛又成了那個嫵媚動人風情萬種卻又喜歡玩笑的女妖精,而不再是落寞的小女人。蓮步輕搖,款款走到楚飛身邊,遞給他一盞玉杯,道:“自己舀三杯水,喝了。”
楚飛戰戰兢兢的蹲下身,別說,雖然站著挺刺激,可蹲下身子近距離的看那波浪翻騰還是挺嚇人的。閉上眼咬緊牙,擺出一副死就死吧的樣子,楚飛將手伸進海水中,舀出一杯水。
哎,手竟然沒被水流擊斷?楚飛驚喜的看著完好無缺的手,將杯中水一飲而盡。之後又連舀兩杯,通通飲盡。
真特麼難喝!
“什麼滋味兒的?”女妖精問道。
“有些鹹,還有點澀。”
“記住,鮮血就是這種味道的。”
楚飛手一抖,又瞬間鎮定,道:“為什麼要喝三杯海水?”
女妖精又嘴角上揚,仿佛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道:“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沒有瓢,隻好讓你喝三杯了。三杯,差不多有一瓢吧。”
楚飛語塞,能不能嚴肅點!我可是很嚴肅的問這個問題的。
女妖精無視楚飛絲毫沒有殺傷力的瞪眼,道:“從此刻起,你就是我青門的弟子了,你要好好修煉,天天向上,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期望知道嗎?”
楚飛又是一呆,青門,那是什麼?難道賭局已經開始了,那一個月內舞起重劍的事呢?
仿佛看透了楚飛的心思,女妖精解釋道:“青門,就是我所在的宗門,我可是門主,所以你得叫我師父。”
這拜師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驚喜來的太突然,楚飛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問道:“那之前舞劍的那事?”
“唉,誰讓你命好呢,竟然有靈獸吃,那把劍你現在若還拿不起就可以去跳海了。”女妖精柔聲一歎,看向楚飛的眼神有些玩味。
楚飛被她看的發麻,問道:“怎麼了?”
“我也想知道怎麼了,想來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竟然就已經收你做弟子了。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
楚飛有些羞意,畢竟自己都十五歲了,早就不是什麼小娃娃,“我叫楚飛”,猶豫了一下,問道:“師父,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