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太陽還沒升起來,但天光已均勻的灑向五峰島,靜靜的太湖水中倒映著巍峨的山影,隱約而朦朧。五月早晨的清風總是格外清涼,拂過島上的野花野草後,還帶著一陣陣若有如無的清香味。
在五峰島的一處險峰上,一個年輕人正在臨湖的懸崖上慢慢挪動,過了一會兒,他找到一落腳處,穩住了身體用衣袖抹去了腦門上的汗水,抬起頭望了望峰頂,然後朝懸崖下扔了一塊石頭,伏在崖壁上傾聽,同時心裏掐著時間。
“咚!”石頭掉入湖水的聲音回傳上來。
“約六秒多一些!那大概是一百五十米,離峰頂還有五十米高!恩,太陽快出來了,我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趕不上修煉朝氣歌了!”
這年輕人叫沈白,他不喜學習卻喜刺激,攀岩是他最喜歡的運動,而朝氣歌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古武功法,隻有晨間太陽初升並不濃烈時才能修煉,這功法可以借著朝氣催發筋骨,最後凝煉出自身真氣,踏入古武境界!
自從五十年前華夏古武大興,穩穩壓住了異能者一頭,華夏人修煉古武的勁兒就更足了,國家更是早在六十年前,就在普通小學教育中開設基礎古武課,以便更好的篩選古武人才,為國家服務。
在如今孩童的開蒙禮上,敬茶謝師已經和朱砂啟智並列,成為必備的項目。每年九月份開學的時候,每個適齡孩童手拿一碗清茶向啟蒙武師敬茶的儀式,都格外莊嚴隆重。更有傳說,上港市就曾有一位地級武者回鄉,為幼時的啟蒙武師購買了一棟別墅,讓他更好的頤養天年,一時成為上港美談。
沈白原是金陵市人,為了躲避家族紛爭,十歲的他跟著母親暫居在上港。
他父親沈啟明原是一位古武武者,在江南頗有些聲望,所以沈白自小修煉就十分刻苦,期望能夠一朝凝煉出真氣,繼承父親的衣缽,讓父親為他感到驕傲!但天不遂人願,比他小一歲的弟弟沈毅都成功突破人級成為黃級古武武者,但是十八歲的沈白,卻苦苦在人級掙紮,無法凝煉出自身真氣。
古武不像異能那麼草率,用一階、二階這樣的數字簡單得分級,而是分成天地玄黃人五階。
大多數的修煉者都終生處在人級水平,隻能起到力氣大一點,身手好一點的微末效果,但等武者激發了體內的真氣,修為跨入了黃級,那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堪稱魚躍成龍!這也是黃級武者被稱為入品高手的原因。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華夏人自古對天地懷著敬畏,如今卻用“天地玄黃”來命名古武武者,足以證明黃級之後的武者有著多麼恐怖的能力!曾經華夏電視上播放過一段關於地級武者的視頻,他揮手間激發的氣刃居然將粗如雞子的鐵棍斬斷,讓沈白心中十分向往。
所以他沒有放棄,仍舊刻苦的修煉著,渴望有朝一日,能夠激發真氣,踏上真正修煉古武的道路!
同時,他愛上了攀岩,愛上了生與死間徘徊之後,成功攀登上峰頂,在山風和初陽下袒露出上身,修煉朝氣歌!
“山高我為峰!哈哈,五峰島,我終於爬上來了!”
沈白一陣爽快大笑,累得直喘氣,幾乎想立即躺倒在地上休息,但是他還得修煉朝氣歌,不然等到日頭濃烈時,那一天的修煉機會也就失去了!
火紅色的初陽慢慢從太湖的水麵跳躍著升起,仁慈得將它的光和熱均勻得灑向大地。
沈白在懸崖邊臨湖坐定,在山風中又一次麵對著朝陽修煉起朝氣歌。
山風卷起他不羈的頭發,朝陽則熏染了他的麵頰,沈白剛毅的麵容倒顯出一分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