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經解開。鏡頭已經對準了伍德****的身體。伍德也依樣讓鏡頭對著身體走了一遍。
然後對話框裏出現這行字:“你看到我身上的紋身了嗎?”
伍德對著鏡頭點頭。
她又鍵入了一行字:“你仔細看這朵花的花莖。”接著她再次把鏡頭對準她的小腹。花莖是翠綠色的。但是翠綠色之外,隱隱有傷口結疤的灰紅色。“看到了吧,這是一條傷疤。”
鏡頭上移,順著花莖到達了花蕾部分。花蕾在胸罩裏麵。
這傷疤是怎麼回事?傷疤,紋身,詛咒。這一切有什麼關係?伍德來不及細想,回了句:“把胸罩拿下來。”
鏡頭上移到她的臉部,她的臉上滿是譏笑之意。
伍德催促了下:“把胸罩拿下來。”
驀地伍德聽到了手機滴滴的響聲。那是從臥室傳來的。
伍德擔心手機鈴聲吵醒黃小秋,更擔心讓她看到自己和人****,隻好匆匆的說了聲再見。關了電腦。
回到臥室,看到小秋依然熟睡,伍德鬆了口氣。拿著手機撫了撫胸口。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一條彩信。伍德一邊暗罵這彩信來的不是時候,一邊打開信息。
彩信裏的圖片是一個裸體男人。伍德當然認識這個男人。他就是伍德自己。但是圖片的左下角,有一朵薔薇花。圖片後麵是一句話。
——你是個受詛咒的人,你注定家破人亡。
這一切實在太過詭異了。
冷汗從伍德身體的各個部位滲出。
“這人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伍德揉著頭,在臥室裏踱著步,陷入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黃小秋的叫聲裏回過神來。伍德不知道黃小秋什麼時候醒的,這下他就看到黃小秋半坐在床上,關切的看著他:“老公,你半夜光著身子在這裏走來走去幹嘛?是不是工作有什麼不順心啊?”
伍德這才意識到剛才回臥室走的太急了,連睡衣都忘了穿,當下尷尬的笑了下:“剛出去衝了下,聽到公司裏的人發來信息,怕吵醒你,就忘了穿衣服了。”這話隻解釋了怎麼光著身子,為什麼走來走去就含糊不清了。還有就是,他怎麼知道信息是公司了的人發的?平日裏伍德侃侃而談,很是風趣幽默。這麼語無倫次,實是心情太過緊張了。
黃小秋站起身來,關心的問:“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對了,剛才睡夢中好像聽到你要告訴我什麼事的,是什麼事呢?”
伍德捏了捏黃小秋的臉,笑著說:“沒事,沒事,工作上的事。”說罷轉身走出臥室,想去書房把睡衣穿了回來睡覺。
然而事情再次出現意外。他剛才脫在椅子上的睡衣,竟然不翼而飛了。
他們一起找了好久也沒找到。
12年10月24號。伍德丟失睡衣一件。
事情的詭異程度遠遠超出伍德的想象,第二天一大早伍德就找了小區的物業公司,讓他們查一下最近有沒有陌生人進入小區。答案自然是沒有。伍德家在七樓,整棟房子有兩部電梯,兩個安全出口。伍德調看了電梯的所有攝像記錄。乘電梯的除了小區住戶以外,又是一個陌生人也沒有。
伍德大失所望,但他保持了冷靜。在生意場上多年打滾的經驗告訴他,現在應該保持冷靜,不能恐懼。
他在冷靜的思維中,做了如下決定:第一步,去移動公司換了號碼。
第二步,去找萬裏喝個茶。當然,他現在並不想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想從他那裏試探出一些詐騙或者別的什麼的犯罪方法,回家自己研究。
第三步,他決定換個房子。
去移動公司換號碼之前,他給萬裏打了電話,約他在咖啡屋見麵。這當然是伍德謹慎的做法,既然換了號碼,就先誰也不告訴。然後再生意上的以及生活中的朋友一個一個慢慢告訴,這排除法無疑可行性很高。約萬裏在咖啡屋見麵當然也有另一個用意。他想看看算命老頭會不會出現在那裏。
換完號碼坐在咖啡屋裏等萬裏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十三分。萬裏在十點十五分到達咖啡屋。
兩個人坐定後,萬裏說:“老同學,今天怎麼有雅興找我這大老粗喝咖啡啊。”
伍德知道自己應付不好,就會被他抓到蛛絲馬腳,於是很淡然的一笑,說:“昨天因為點私事,沒有給你弟弟踐行,感覺過意不去。今天特地想問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
萬裏笑了起來,不無自豪的說:“我那弟弟,剛剛大學畢業,自以為天下無敵,誰都不放在眼裏。我想幫他給當地的村委書記打個招呼,都被他拒絕了呢。”嘴上這麼說,心底卻想:“固然咱們交情不錯,你也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專門約我出來。估計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你裝糊塗,我便陪你裝。看誰耐性好。”
伍德拍手讚道:“有骨氣。有其哥必有其弟啊。”
萬裏嗬嗬一笑,說:“我這當哥哥的遠不如他。我是知道的,這麼些年來,全靠老同學幫忙啊。這個情,我是會永遠牢記的。”
伍德擺了擺手:“得了得了,咱們止住吧。咱們好不容易聚聚,聊點輕鬆的吧。”喝了口咖啡,然後指著門外那個算命老頭曾經擺攤的綠蔭下說:“這裏以前每天都會有個算命老頭,真可謂風雨無阻。這兩天卻不見了,你說,算命這事靠譜嗎?”
萬裏笑著搖了搖頭:“老同學,命理之說其實玄虛的緊。這你比我可清楚許多啊。”心下卻想,“終於要入正題了。”
伍德說:“咱們今天就聊聊這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好吧。近日一直被生意壓的喘不過起來,什麼邏輯什麼規律,全讓他見鬼去。”
萬裏故弄玄虛的“哦”了一下:“我說今天你很有雅興啊。又約我喝咖啡又和我研究算命。老同學,你不會是被什麼算命郎中給拐了吧?如果是,我立馬讓人把他揪出來。”信誓旦旦,大有一副上刀山下油鍋的氣勢。
伍德卻知道他是在試探他的底細,心下不由生出警覺,臉上卻笑著,說:“哥們說的我好像很小氣的樣子,連請你喝杯咖啡都舍不得呢!”
萬裏嗬嗬一笑,正色說:“其實算命這事是分層次的,末流的,就隻會信口胡說,算準了是運氣,算不準更是運氣。”
伍德凝神傾聽,點了點頭:“嗯嗯,有道理。”
萬裏說:“中流的呢,是對事物規律有些研究的。能夠通過規律基本推測出你是幹什麼的,大概想問什麼事。這些人算算你的過去,估計能算準五六成,推測未來嘛,就信口胡說而已啦。”
伍德心下一震,表麵卻鎮定自若,打趣的問道:“能從規律推測出別人是做什麼的?這不是你警察的本事嗎?”
萬裏點了點頭,說:“有些算命的郎中也是有這本事的。比如說,古人去算命,人家是怎麼推測的呢,首先看你穿著,如果你穿襪子,即使衣服再破,人家也能算出你是秀才。如果你一個人臉帶愁容的去算命,他就能推測出你家裏有喪事,依此類推吧。”
伍德點了點頭,讚歎著說:“原來算命也有這麼多學問在裏麵的啊。那麼最高境界的呢?”
萬裏說:“達到這最高境界的,基本不用擺攤給人算命了。隻要我舉個例子,你肯定就能明白了。”
伍德說:“在說出這個例子之前,咱們先以咖啡代酒,意思一下。”說著輕輕抿了口咖啡。
萬裏心下暗讚他鎮定從容,也抿了口咖啡,笑著說:“比如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