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都不看海蟒一眼。仔細感受海底的絲絲靈氣流動,良久雙眼射出精光,一字一頓道:“果然在這裏。”
東海一中的校車上,一片嘲雜的聲音。說話聲和汽車聲,混雜在一起,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由於出來的晚,再加上加油時排隊排了一會,此刻校車已遠遠的落在車隊後麵,連前車的影子都看不見。
天說變就變,刹那間風雲彙聚,烏雲蓋日。天空一下子變得漆黑如墨,風吹的滿街的東西都亂飛。司機連忙將車停著路邊。
車還沒停好,天突然亮了。東方一道巨型閃電通天徹地,像一道撐天巨柱。遠遠的照亮東邊天際,猶如白晝。良久方有聲音傳來,雷聲滾滾而來,像低空飛行的噴氣機群,轟鳴聲充斥著整個天際。除了轟鳴還是轟鳴,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仿佛失聰。
雷聲終於過去了,天地忽然清靜了。每個人的耳朵還回不斷。方白就沉浸在這聲音了。久久不能釋懷。
忽然聽到範雅琪的聲音,“劉老師,你怎麼了?”
劉老師沒說話,他蜷縮在一起,渾身發抖,牙齒打顫,身體無意識抽搐。已經昏迷過去。
範雅琪連忙叫幾位同學將劉老師扶起,帶劉老師去路邊的診所看病,範雅琪先行跳下車,兩個男同學扶著劉老師下了車,劉老師垂著頭。他們沒有發現,劉老師睜開了眼,不過眼睛變成血紅色。犬牙突出嘴唇。
外麵還是陰雲遮天,密雲不雨。風也漸漸小了。
方白忽然聽見一聲慘叫,從車外傳來。方白從窗戶看去。劉老師將扶他的男生壓倒在地上,整個腦袋埋在男生的胸口。而男生仰著頭看著天空,一動不動。另一個男生趴在地上,身下有一地鮮血。他們死了。
範雅琪在現場幾步外,嚇倒在地。神情呆滯,不知所措。顯然被嚇到了。
這時坐在前排的人中又有幾個人。眼中冒著血紅的瞳光。向後麵撲來。鮮血滲入座套,渲染出大麵積的血紅圖案。於是,慘叫聲,哭泣聲,掙紮聲。一時間充滿車廂。
陳天輝牙齒打著顫道:“喪屍。”
方白咬著牙,一拳打著後窗玻璃上,沒反應。方白已經感到喪屍就在身後。方白低喝一聲,連續揮拳,打在玻璃上。拳頭在玻璃上打出血來,終於“啪”的一聲。車窗終於打碎了。
方白迫不及待的跳下來,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陳天輝也跳了下來,看見方白摔在地上,連忙扶起他。道:“你沒事吧?”
後麵傳來劉雪倩的慘叫,她的頭發從方白打碎的窗戶中垂下。在風中飄揚。
方白的狀態很不好,一塊玻璃插在手上,血流不止深可見骨。又摔的渾身上下掛滿血絲。方白別理陳天輝,也沒理身上的傷。站起來就向範雅琪跑去。
範雅琪癱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後挪動。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對喪屍求饒。“劉,劉,劉老師,不要吃我,不要,”
劉老師從那個男生的胸腔裏抬起頭來。兩顆猩紅的眸子散發著幽幽的紅光,臉上全是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兩顆犬牙突出嘴唇,上麵還掛著帶血的肉絲。喪屍慢慢抬起頭,嘴唇慢慢勾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殘酷表情。喪屍喉中“咯咯”作響,猛的撲向範雅琪。
範雅琪見它撲來,閉上了眼睛,大聲尖叫:“啊啊啊”。卻聽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範雅琪睜開眼。卻看見方白壓在喪屍的神上。死死的按住喪屍。方白覺得自己就像騎著自行車從台階上向下騎,每一次起伏都能把他甩下去。方白大喊:“天輝,快來。”聲音就像憋出來的一樣,他所有力氣都用在壓製喪屍身上。
陳天輝上來按住喪屍四處亂抓的雙手。方白抽出力氣,不顧喪屍的掙紮,大吼一聲,拽著喪屍的頭發神經質的向地上砸,咚咚的砸頭聲連成一片,直砸的方白無力為止。
喪屍的前額被砸的麵目全非,頭顱都變成扁平狀,鮮血和腦漿塗了一地。方白感到喪屍仍在無意識掙紮,它仍然沒死去。
車上的喪屍下來了,四周隻有十幾位同學,危險之極。
方白壓下心中的驚駭,拉起範雅琪就跑。陳天輝和其他幾位同學亦奪命狂奔。幾十個喪屍追著方白他們的身影追了過去。不過喪屍的動作有些僵硬,動作並不快。
被方白砸頭的喪屍,緩緩的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