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受傷(1 / 1)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略顯瘦小的黑影衝天而起,擋在了兩人之間。慕玄石的蓄勢已久,全力劈出的一劍已經收不回來,情急之下,隻得手腕一扭,避開劍刃,寬厚大劍的劍身狠狠的拍在了下麵瘦小人影高舉的手臂上,而道問香的一鞭隨即狠狠的抽在了擋在中間的人影的腰間。

隻見中間那人先是被慕玄石一劍拍下,變上衝之勢轉為快速向地麵墜落,又被道問香一鞭抽飛,人在半空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斜斜的往地麵落去。圍觀之人突然見此巨變,發出一陣驚呼,人群之中幾道身影閃電般飛向,同時衝向半空,接住了受傷的那人。

“咣當”,一根一人高的黑色長棍從空中落下,掉在石板地上,發出一聲巨響,在寂靜的人群中,顯得是那麼刺耳。空中的慕玄石和道問香愣了一下,立馬飛身而在,落在已經被穩穩放在地上平躺著的受傷之人旁邊單膝跪了下來。

“小豆子”“小豆子”慕玄石和道問香同時喊出了那個相同的名字。沒錯,那衝向空中的瘦小身影正是慕玄石掛念的弟弟,也是道問香疼愛的小師弟,慕清河。慕玄石和道問香聽得對方都喊出了慕清河的小名,大吃一驚,相視一眼,隨即內心中充滿了悔恨。

人群之中,一隻小小的虎頭從眾人的腿縫之中鑽了出來,小白看見躺在地上的慕清河,跑過去用嘴拱了拱慕清河的頭,似乎要喚醒慕清河。慕清河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隻是嘴角不停的流出鮮血。

小白看了主人的模樣,似乎是被慕清河流了一地的鮮血所刺激,極其憤怒的,衝著周圍的人群不停怒吼,逼的眾人連連後退,在慕清河周圍留出了一個更大的圈子。

小白的眼睛漸漸的變成了紅色,“吼”,伴隨著一聲低沉而悠長的怒吼,小白全身毛發顫抖,體積不斷膨脹,不多時就變成了一個半人高的凶猛白虎,額頭上那金色的“王”不停的散發出妖異的紅光,揮舞著鋒利的虎爪,不準任何人靠近,竟有幾分要走火入魔的趨勢,連慕清河身邊的慕玄石和道問香都被趕走。眾人全都吃驚不已,又是一陣連連後退,隻剩下躺在地上的慕清河和憤怒的白虎孤零零留在中間。

天靜宮前巨大的虎嘯和喧嘩的人群已經驚動了正在水晶殿內交談的各脈掌門。道青真人帶領眾位掌門走出水晶殿,穿過天靜宮,來到了天靜宮前麵的小廣場上。跟隨其後的道燃真人見得此景,鬆開妻子婉卿挽著自己的手臂,飛身而出,落在慕清河身邊,伸手抓住了慕清河的手腕,感受著其體內的氣息。

小白見有人靠近,十分暴躁的撲了過來,道燃真人看到小白紅色的眼睛和散發出妖異紅色的虎紋,一皺眉,左手伸出,輕輕的按在小白碩大的虎頭之上,順著腰背,一直撫摸到小白的尾巴。一層清涼的氣息從道燃真人的左手手心傳到小白的體內,小白眼中和虎紋之上妖異的紅色慢慢褪去,整個也慢慢冷靜了下來,伸出舌頭舔著慕清河的手心,試圖將他喚醒。

道燃感受了一下慕清河體內的氣息,似乎是舒了一口氣。清河坊的幾位師兄走上前來,抱起躺在地上的慕清河,撿起落在一旁的“沉寂”長棍,跟在道燃後麵,往天靜宮旁的住所走去。慕玄石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收起大劍,低頭不語,默默的跟隨在清河坊眾人後麵。小師姐道問香看到慕清河被二師兄周自廉抱著,一動不動,知道自己已經釀成大錯,悔恨不已,此時正趴在母親的懷裏,低聲抽搐流淚。

師母婉卿抱著道問香,撫摸著她的長發,低聲安慰著,內心也不由得為惹人疼愛的慕清河感到緊張,深怕這一不小心,落下什麼殘疾,影響了以後的修行,不僅是毀了慕清河的一生。慕清河九歲就離開父母,在清河坊修煉多年,若是有什麼差池,自己夫婦也無顏麵對慕清河的父母。

清河坊眾位弟子隨著師傅來到天靜宮旁專門為清河坊一脈準備的房間,清河坊人數稀少,一個小小的庭院剛好夠住,倒也頗為清淨。慕玄石跟隨眾人,剛要踏過門檻,走進庭院,道燃真人手袖一甩,兩扇紅木大門“嘭”的一聲猛然關上,把慕玄石擋在了外麵。慕玄石一愣,敲了敲門,門內先是傳來幾位弟子的低聲說話聲,隨後是道燃真人的大聲叱喝,久久都沒人過來開門

慕玄石眼中的色彩黯淡了幾分,心裏清楚道燃真人平日裏雖然對這些弟子頗為嚴厲,又很少關懷,剛才自己失手傷了自己弟弟慕清河,雖然道燃真人表麵上什麼都沒說,實際上心中已經是大為惱怒。即使自己是慕清河的哥哥,也是絲毫不留情麵。慕玄石黯然,心中知道現在恐怕自己隻有去尋找師傅幫忙,否則自己想見慕清河一麵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