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夜奔襲(2 / 3)

兩夥人靠近,李純一行人如離弦的箭矢,以高寓霞為尖銳箭頭,直刺入匪人左翼。高寓霞高擎長刀,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沿麵而來的土匪,劈頭蓋臉全力一刀,那匪人提刀格擋,怎奈平時學藝不精,怎能跟精銳出身的禁軍衛士相比,高寓霞的快刀順著那匪人的脖子揮下,“啊”一聲慘叫後,匪人跌落馬下,被後來的人馬踏成肉泥。高寓霞左揮右砍,顯然是被滾燙鮮紅的血液激起了戰意。

匪徒左翼很快被突破,紛紛四散遠遁,高寓霞一馬當先猶如一把尖刀朝著間隙刺去成了開路先鋒,李純等人揮刀劈砍穿過間隙,向東飛馳而去。

陳七和李大刀疤在馬隊中後位置,看到這一幕,陳七咬牙直恨,不過他恨得不是李純一行人,而是這幫土匪,嘴裏不停叱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李大刀疤則是臉上憤恨之色,而心裏卻是樂開了話,這樣銀子就可以少發了,哈哈。

陳七揮揮馬鞭,怒吼道:“追。”

天色逐漸轉亮,濃霧卻緩緩降臨,偶爾有夜啼聲,瞬間被馬蹄聲淹沒。

高寓霞馬速放慢,轉過頭對著急迫地李純喊道:“殿下,前邊好像是張小娘子。”

李純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約莫有兩百騎在他們屁股後麵咬著,高崇文護在張婉貞右側,而張婉貞原先蒙麵青紗已然成了血色,鵝黃的杉子也被鮮血點綴得斑斑點點,顯得妖豔詭異。原本張婉貞領著三四十騎,現在卻隻剩下七八騎,很難想象他們遭遇了怎樣的追逐,怎樣慘烈地廝殺。

李純轉過頭看看快要追上的那幫匪人,抬頭看看淡薄的山霧,眯著眼睛,已有腹案,露出個冷笑,用盡全身氣力朝著張婉貞一行人喊道:“張娘子,我們來幫你了,他們中咱們埋伏了,我帶人來助你一臂之力。”

高寓霞等人隨即反應過來,齊聲高喊道:“俺們帶人來幫你了。”

而這邊張婉貞看見李純一行人,心裏也是鬆了口氣,對著護著她一路的高崇文等人說道:“加快速度,前去彙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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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老子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救兵,屁,一幫土雞瓦狗之輩。全力衝殺,一個不留。”王鎮將惡狠狠地叫囂道。

“是。”三百餘騎紛紛應和。

“七爺,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啊。”李大刀疤眯著眼睛,一副疑惑的樣子。

陳七勒緊韁繩,眼珠子一轉,說道:“撤,中計了,媽拉個巴子。”

可這情形下,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呢,就算己方能勒緊韁繩,那對方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對靠著人頭建軍功升官發財的武人來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放這幫人走。

但見王鎮將這邊三百百餘騎看著李大刀疤這幫人就像餓狼看見小羊羔子,立刻撲上去撕咬,紛紛揮著橫刀,見人就砍。王老實見前麵有個持刀的惡匪,立馬拔刀上前,劈頭一刀,那匪人見這致命一刀,奮力提刀格擋,王老實腳底一絆,匪人一個咕咚倒在了地上,王老實趁著這個空隙,用左手緊緊勒住那人脖子,右手刀光一閃,一顆人頭跌落,熾熱猩紅的血液噴薄而出,濺得王老實滿臉,王老實左手衣襟一抹,提著人頭往腰間一係,接著衝殺上前,整個過程幾息而已。

李大刀疤看著手下弟兄被對方如割稻草一般,瞬間大半人頭不見,隻留下橫七豎八的屍體,急得大吼:“俺們不是敵人,不是敵人……”可這蒼白的話,就猶如滴水如海,石牛入江,被殺得眼紅的鎮將兵士們紛紛選擇了遺忘,對他們來說,什麼敵人,什麼友人,隻要砍了腦袋瓜子,功績肯定會有,升官發財就在這些人頭上。

陳七提刀擋住一刀,一個奮起,將人震到一邊,勒緊韁繩刀子用力往馬屁股上一打,帶著本部二十餘騎人馬迅速逃離。順帶著李大刀疤見事不可為,弄不好,今天連他也要交代在這裏,一咬牙,扯著韁繩隨著陳七跑了。

幾息之後,王鎮將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煞是滿意,又轉過頭看著已經往東跑去的張婉貞和李純一行人,眼過厲色,立馬下令道:“其他人不要追了,往東追那個小娘皮,娘的,不能讓她跑了。”

追逐戰又開始了,對於王鎮將這些人而言,這就是追逐圍獵而已。可對於李純他們來說,這就是受罪,李純低聲罵道:“娘的,他們哪支軍隊出來的,居然這麼強的戰力,比之神策軍煌煌不多讓。”

兩夥人越拉越近,王鎮將冷著眼,從弓饢裏取出三石長工,搭箭,挽弓滿月,抬高兩寸,“咻”的一聲,箭矢流星般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