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通拔出橫刀,遙遙指向李純,嘴角一挑,冷笑道:“就是他,某等接到線報,他就是反賊。”
“轟……”可謂是一語驚人,平地一聲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都覺得這李文通是不是瘋了,竟然如此大膽地汙蔑皇孫。
“有人密報稱:此人假扮皇長孫殿下,四處招搖撞騙。你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某等無情了。”李文通接著話茬子說道。
元誼心中一定,這事情跟他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李文通把火燒到李純身上,他是皇長孫的事情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李純低哼一聲,緊蹙劍眉,心想:看來想幹掉自己的敵人不是一般的多,走到哪都能惹出亂子,真是頭疼。現在卻是可以知道刺史和司馬不是一條心,可這兩方人又各自代表誰呢?待會打起來該怎麼應對呢?石泛等人又是什麼態度呢?石泛可不可以利用呢?
石泛淡淡一笑,左手從刀柄上移開,刮刮鼻子上的冷汗,眯著眼睛看著事情的發展。
他揮揮手,府內侍衛刀入鞘,箭離弦。高寓霞則手死死地攥住刀柄,進一步靠近石泛,隨時準備將其擒拿格殺。
元誼似笑非笑,指著李文通說道:“李司馬,你說這話可是需要證據的,萬一你冒犯了殿下虎威那可就萬死莫辭其之罪了。即使此人是反賊也用不著你司馬派兵擒拿,某自當為之。你可得想清楚其中厲害,現在退去某不計較你私自派兵包圍刺史府之罪。”
元誼這話乍一聽貌似給李純辯解,可是細細品味就可發現端倪了,話中意思:你沒有證據就是死罪,可如果你有證據那也得交給我管,反正這個人我要定了,你看著辦吧。並沒有把李純的身份給說絕了,而元誼可是見過聖旨的人,怎麼會說這等混賬話,由此可見此人心思。
李純也不跟元誼一般計較,現在就看事態發展,淡淡地盯著李文通,並不辯解。
“證據豈可如此輕易地帶在身邊,你等跟某去駐地就可得知,倘若真是某魯莽冒犯殿下虎駕,某定當以死謝罪。”李文通看似真誠地說道。
李純譏笑一聲,跟他走,豈不真的是羊入虎口,看來這事情也不用再說,定是有人要自己個的小命,幕後的黑手真是厲害,能夠隨意指揮一州軍馬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截殺自己。
他手往劍柄上靠,左手大拇指輕輕磨蹭著劍鞘,殺氣騰騰。
石泛看了看李純,又瞧了瞧李文通,這皇長孫可真是搶手。也好,有個司馬拉出來墊背,可以有更好的借口劫人,真是要瞌睡就送枕頭,可是該怎麼出去呢?少帥要的是個大活人,可不是要具冰冷的屍體。
元誼眼皮子跳了跳,這可真難辦,他餘光瞥了瞥石泛,見石泛冷著臉,大抵心裏有了些心思。
不待元誼開口,李純似笑非笑地說道:“孤如果不跟你走會怎樣,李司馬?”
“好說,如果殿下不願意跟某去一驗真假,某就將“請”殿下前去了。”李文通把“請”字咬得響,陰鷲的眼神掃向門內眾人,就像對待死人一般。
在他看來,這般天潢貴胄隻要恐嚇就立馬屈服,畢竟是沒有見過血沒玩過刀槍。
元誼嚇一跳,這是要動手了,急忙道:“好說好說,千萬不要動手。”
李文通拔出長刀,抵在身前,淡淡地說道:“殿下,請吧。否則,某等就要親自請殿下前去了。”
“這般囂張,不知道你等在這陝州城內是不是這般威風慣了,忘記了天家的威嚴。”李純抽出長劍,指向李文通,大聲叱問道。
李文通被李純這一下爆發出來的氣勢嚇一跳,但隨即回過神來,看來軟的不行隻能用硬的了,惡狠狠地說道:“甭廢話,敬酒不吃吃罰酒,某現在就懷疑你等就是叛黨。來人,給某擒下他。”
說罷,指使著幾名軍漢抽刀上前。
卻不曾想到,石泛率先抽出鋼刀刀,護在李純身邊,嗬斥道:“大膽,竟敢如此無禮,難道你們都想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