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上當了。”高寓霞氣吼吼地持刀朝那件外衣一刀劈砍,隻見寒光一閃一刀兩段,他朝四周瞧了瞧,感覺周圍夜鶯啼叫有一種嘲諷的意味。
他麵露凶相,長刀一指,惡狠狠地道:“趕緊追,一定在附近,不相信他能跑遠咯!”
高寓霞帶人分了幾隊朝石泛留下的痕跡追去。
“呼呼……”石泛氣喘籲籲,兩手捂住肚子,轉頭朝走來的方向瞅了瞅,嘴角冷笑,卻也不敢過多停留,繼續趕路,消失在樹林枝枝蔓蔓中。
……
……
城外,山莊。
王承宗手捧著香茗輕抿,眉頭緊蹙,神態沉思,默然不語。
今辰時(早七點至九點),陝州司馬李文通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調動團結兵百五餘人包圍刺史府。之後刺史府內發生激烈血戰,具體戰況不詳。再後陝州城從傍晚開始城內四門緊閉,兵丁巡檢換防,刺史府內的消息更是無法得知,意味著與陝州城內已經斷絕了聯係。石泛是生是死,計劃是否失敗了,現在該不該就回成德?王承宗腦子亂成一團麻。
“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打斷思考中的王承宗。
“唰”護衛紛紛抽出長刀對著山莊大門,半夜敲門,不是鬼就是有鬼的人。護衛相互使了使眼色,兩人緩緩移動到木門處高舉長刀,隻要王承宗一聲令下,門外來人必定死無全屍。
“誰?”王承宗放下茶盞,從廳內緩步而出。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又嘶啞地回道聲:“少、少帥,是我,我是石泛。”
“門外還有其他人嗎?”
“隻、隻有我一個。”一個悲愴的聲音透過大門傳到王承宗耳中。
王承宗聽到這話後,眉頭一皺,雙手握拳,過了幾息才下令道:“開門。”
“嘎吱”沉重的木門被幾個護衛緩緩打開,一個護衛領了石泛進了大廳,還有幾人則是出了門口向四周巡查是否有尾巴。
大廳內炭火“啪啪”作響,溫暖的火光卻掩蓋不住刺骨冰寒的氣氛,微微燭光的映照下,石泛帶血紅腫的臉落在王承宗眼中,王承宗眯著鷹眼,散發微微寒光,殺氣大盛,冷冷地問道:“你們就這麼失敗了?”
石泛一聽,心中“咯噔”一下,雙腿打顫,“噗通”跪在王承宗腳下,道:“職下有負少帥重托,甘願領死。”
“嘩”王承宗從首座雕花紅木大椅上站起身來,鼻息籲籲,臉色鐵青,雙手握拳,大怒。腳下用力,一腳正踹在石泛麵門。“嘭”石泛摔出幾米開外,嘴裏啃了一嘴泥,絲絲鮮血從嘴角溢出。
“該死,計劃失敗不提也罷,竟然還把敵兵給引來了,我……”王承宗大怒,從身旁護衛腰間抽出鋼刀,刀尖寒光閃爍,舉刀欲往石泛身上劈去,卻被左右衛士緊緊攔住,口稱走為上策,否則為時晚矣。
王承宗被左右衛士攔住一提醒,頓時腦中恢複了一絲清明,確實現在不是跟石泛算賬的時候,死死地抑製住心中怒氣咬牙下令道:“集齊人馬,朝南方走,繞過山區前往魏博藩。”
南方有座三崤山,進了山區,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一定能找到。
石泛鬆了口氣,隻要能回到成德藩,有了大帥的庇護,就算是少帥也不敢動自己,畢竟此次少帥是私自行動。但王承宗臨走前用著冷冰冰的眼神瞥了石泛一眼,嚇得石泛頓時魂飛魄散。
……
不多時,二十餘騎借著夜色朝南方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