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莊老爺是如何的不順心,這一品香總算是找到了落根點。店子是現成的,以前莊家的一家飯館,不過生意不怎麼好,基本上已經被莊家放棄了,地段一般般,但唐伊寧就喜歡這樣的。京城很大,一品香距離他們住的別院很遠。每天唐伊寧都是坐著馬車去的,走路的話,一是懶得走,二是確實距離太遠,走路太慢。他唐伊寧也總算是過了一把在家有人伺候出門有車代步的生活!
一品香的開業弄得很隆重,其實唐伊寧的意思是不必要這樣的,但莊文勳想的不一樣,他最終還是要繼承莊家的家業的,然後幫小魚兒看管到他長大,有能力了為止,而他不想自家老爹總認為唐伊寧是個吃軟飯的,把一品香做大了,也即使給了唐伊寧一份殷實的家底,讓他有底氣,不被老爹欺負了去。而且他和唐伊寧在一起的日子久了,難免外人會看出來,他不想唐伊寧被人戳著脊梁罵他是兔兒爺。
令唐伊寧意外的是,一品香開業的時候莊老爺也去了。雖然他臉色還是很臭,不過唐伊寧看得出來,老爺子其實對唐伊寧已經沒有那麼排斥了。看來果然如莊文勳說的那樣,莊老爺就是別扭。
起初一品香在偌大的京城裏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轟動,但是隨著一品香開業的時間越長,來的客人越多,知道它獨特之處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一品香的名聲漸漸打了出去。
很快就接近年關,唐伊寧和唐秀兒母親的一周年祭日也到了,父親的祭日兩人倒是仍在清河村,雖然將來唐伊寧和唐秀兒就定居京城了,但每年的祭日和清明還是要回去的。兄妹倆收拾收拾回了一趟清河村,當然莊文勳也跟了去,順便給唐喜夫妻帶了些新年禮物,到一品香轉了轉,唐伊寧還特意拜訪了秦世忠,畢竟一品香有他一份功勞在。逗留了祭日,三人就回了京城。第一次在京城過年,還有花燈看,唐秀兒是很興奮的。唐伊寧也很高興,一品香算是正式起步了,以後會怎樣雖然還不知道,但他相信隻會越來越好,他的後台可是莊家呢。而這一個年過的最開心的,恐怕要屬莊文勳了,因為某人終於得償所願,在大年三十那天守歲之後抱的媳婦兒歸。他們還是住在別院,沒有回莊家大宅。雖然莊老爺隱晦地表示過幾次,但都被莊文勳拒絕了。開玩笑,他可不想和唐伊寧親熱的時候老爹突然冒出來掃興!而且反正兩家人離得不遠。
日子久了,莊老爺也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管那麼多做什麼?還討人嫌。於是每天在家裏抱著小魚兒不撒手,時不時地去騷擾一下隔壁街的兩口子,或者去一品香坐坐,那裏的飯菜可真是可口啊,他現在是恨不得每天都去,不過大冷天的,也不允許。但這次他那不孝子總算是懂得孝敬老人了,每天差人給他送飯來,還是唐伊寧親手做的,老爺子滿意了。
現在唐伊寧可是一個甩手掌櫃,大部分時間都在家呆著,無聊了要麼就去一品香看看,要麼就到京城各處逛逛,當然身邊隨時帶著一張莊氏狗皮膏藥。這日子可真是清閑啊。當然風波也是有的,一品香一天天地壯大難免有些人看不過去,可是莊文勳是誰?你那可是京城老字號莊氏玉器行的公子,人脈廣到上至皇親國戚,下至乞丐農民,要扳倒他其實那麼容易的?因此來找茬的大多是自討苦吃。而莊文勳和唐伊寧的關係也一直沒有曝光,不是人家不細心,而是這時代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太稀少,大家根本沒往那方麵去想,而且兩人平日裏還算自覺,沒有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別院的人都是莊文勳信得過的,也沒人敢出去亂說。
唐伊寧覺得,這就是過日子,平平淡淡,順順當當,有家人相伴,有愛人相依,雖然沒有孩子,但好歹還有一個可愛的小魚兒,而幾年後唐秀兒也嫁人了,別院裏就剩下唐伊寧和莊文勳兩位主人。唐秀兒嫁的是一品香請來的掌櫃,一個考了三次都不第的書生,為人卻不迂腐,還算得上正直,主要是對唐秀兒死心塌地,唐伊寧很滿意。所以唐秀兒並沒有離開他們。
“伊寧,你在看什麼?”莊文勳從後麵抱住趴在窗戶上看著池塘的唐伊寧,親昵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唐伊寧微惱,這家夥在家裏是越來越放肆了,而自己還拿他無可奈何。隻是唐伊寧趁莊文勳不注意的時候把脖子上的吊墜藏進了衣服裏。他已經想起來了,這個吊墜和當初在四麵山見到的牙牙的那個一模一樣。他知道這個時代並不存在於中國曆史洪流中,並不清楚為什麼這個吊墜會到牙牙手裏,隻能說這是緣分。
“看這池塘裏的青蛙。你看,那隻像不像你?”
“……伊寧,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直青蛙麼?”莊文勳無比委屈。
“嗬嗬~對呀!啊,我給你講一個青蛙王子的故事吧!相傳,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他們的王子啊長得很英俊,女孩子都喜歡他,可是有一天……”
故事還在繼續,至於其中的滋味,什麼是幸福,什麼是滿足,什麼是真正的快樂,隻有他們自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