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呆,看著望過來那兩雙淡然卻堅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白說,微微苦笑了一下,張黎歎口氣:“可以說不嗎?”一絲微笑在嘴邊泛起,顫口微張,就在這時海邊那灼熱暴戾的氣息驀地暴漲混亂起來,連那不時發出慘叫正激戰酣甜的戰場似乎都因為戰梀而停頓了一下,感覺著空氣中那令人壓抑到極致的煩躁感,娜莎緊握著狙擊槍杆的右手因為用力而有點發白,頓了一下,說:“其實你們不用去的。”“但我們是一起的。”莉亞微微搖頭微笑著:“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沒有絲毫停頓靈巧的拔出腰間的手槍,稍微檢查了一下就重新放了回去,嘴裏催促著:“不趕緊嗎?再去晚點的話那邊快要結束了。”明亮的眼眸停落在一直陪伴在自己的兩個同伴身上,兩人已整裝待發——雖然確實沒什麼好準備的,他們三個去這樣的戰場怎麼都像是在一群貓打群架的時候幾隻老鼠過去湊熱鬧。不過莉亞輕笑著就像是去趕赴一個普通的宴會,張黎從容的提著從那個賽特斯巫師身上撿到的木棍打量著那火煙四起的村莊。從不死不休的敵人變作生死相依的戰友已經很長時間了,不管對方是什麼決定另一個人隻會默默的支持走在她的身邊一起扛下去而不會去反對提出異議。也許是想合力一起回到那個戰亂的世界、養育自己的土地上再看一眼,自己的戰友、家人、國家和一直守衛的人們在最後的戰爭中到底如何了,也許隻是因為來自同一個世界惺惺相惜,隻是,這個剛認識兩個世界的男人又是為什麼?“轟”,一聲巨大清脆卻又尖銳刺耳的兵器撞擊聲驀地傳來,在碰撞聲傳來的那刹那天地間似乎一靜、緊接著突的震耳欲聾的聲音進入耳簾,天空那寥寥無幾的白雲立刻被強大的氣流吹得無影無蹤,燃燒不停的火焰和濃濃四起的黑煙也以聲音傳來處為中心向外圍倒去、一直交戰不休的戰場也有了一絲混亂停頓。用力捂著被震得嗡嗡叫的耳朵晃了幾下腦袋才從耳膜刺痛的感覺中恢複過來,在他們這個角落可以看到一小隊獵手和射手飛快的脫離戰場朝海邊跑去,而有一個娜迦法師帶著一隊看起來很強壯的魚人立刻從躲藏地方出來緊緊跟在她們後麵尾行著離開了。“跟上。”沒多說什麼感謝的話,因為也沒那個必要,娜莎大聲喊著已先一步朝海邊奔去,莉亞揚了揚眉,緊緊跟了上去,頓了一下,張黎無奈的隨在後麵。“我勒個去,怎麼突然腦子一熱就跟了上來,貌似就算是遇到危險我也沒辦法吧?待會遇到危險是跑呢、是跑呢還是跑呢????”有些鬱悶的敲了敲腦門,要知道他絕對不是那種見義勇為、見死要去救的人,也絕對不是色令智暈或者喜歡逞英雄去冒險追求刺激的人,本來他也不想跟上來的,怎麼見她們兩個都同意了自己也就同意了?貌似自己不是那種隨大流沒主見的人啊。隻是現在想那些已經遲了、已經跳出來跑這麼段距離了,就這麼轉身什麼也不說的離開就算是她兩個什麼都不說張黎自問臉皮還沒厚到這種程度,隻是琢磨著到時見情況不對逃跑的時候看能不能拉著兩個人一起跑,對這兩個救命恩人和唯一的兩個隊友他還是很在意的。“娜莎,真要遇到危險你別怪我把你丟下不管啊,大不了以後我找機會幫你報仇。”若想趕到海邊必定要進到村內,區別僅在於哪個方位廝殺聲小一點,三人小心翼翼的繞過大多紛亂的戰場,精靈們大多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理會,而娜迦戰士基本上處於劣勢,沒心情也沒工夫去理會這幾個對大局沒有影響“小蟲子”,再加上張黎和莉亞見事不對立刻拉著娜莎寧可多走一點路也不遠涉險所以一路到還算安全,隻是莉亞見到空中那幾個飛來飛去不時俯衝朝下攻擊的大鳥還是忍不住說道。此時他們躲在一個巨大的風車後麵,在這古老的世界風車是除了那蒸汽之外最普遍的動能,也是最普遍不可缺少的,隻是那冒著濃濃黑煙已經無法可燃的粗壯風葉早已離開了自己的崗位躺在了地上,小建築的木門被破開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個提著片刀粗壯的魚人屍體躺在那,綠色的血液不時從身上那被撕裂的傷口流出,剛剛他們為了躲一個娜迦法師躲在了這裏,這時一小隊有序的聲音飛快接近,幾個精靈戰士冷漠的看了看這幾個人類之後沒有停留飛快的朝海邊奔去,看起來這片區域即將被肅清,畢竟留守的娜迦部隊太少了。風中那尖銳的利刃撞擊聲早已停下來,對此張黎並不意外,畢竟你一個刺客和一個戰士硬憾不是沒事找抽嗎?等瑪維稍微發泄一些心中憤怒自會用自己最佳戰鬥方式去解決他,再說援軍就在身側,她也根本沒必要涉險在一群娜迦戰士的保衛中去強行留下一個惡魔力量的擁有者。隻是???抬頭遙望那不知何時已經暗下來的天空、一股股黑色的氣流以海邊為中心不時呼嘯而過徘徊著,空氣中潮濕似已消失,即使隔了這麼遠也可以感覺到那刺的皮膚發痛的灼熱,如果細聽的話隱隱還能聽到氣流中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小昆蟲煽動翅膀的嗡嗡聲。即使快要接近目的地娜莎臉上也沒有太大的激動,反而有著一絲迷惑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