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人沒有解釋的意思莉亞不再詢問,一屁股坐在他們身邊隨手拔了一根不知名的草放在嘴裏慢慢嚼著,:“我不清楚你這算不算犯傻、也不知道為什麼那種連同族的人都敢殺的強者卻單單放你一馬,這次算你命大。隻是..”眼波流轉,卻又意有所指:“我隻知道你這條腿要是好不了的話即使這個世界沒事下個世界你也死定了!”“莉亞!”娜莎的眉頭緊鎖厲聲說著。“我實話實說而已。”聳聳肩,不在意的起身拍拍並不存在的灰塵莉亞起身離開。望著她離開剩下的兩個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場地一下子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瞟了瞟張黎,發覺他隻是一臉平靜的望著遠方那些在準備材料準備修補船隻出海的精靈們,莉亞側頭想了一下,輕聲說著,“抱歉,其實她也是擔心你。她感覺你這麼做不值得…”一直爽朗利落的娜莎聶諾著聲音卻越來越低,一向反應敏捷一思即來的腦袋變得空空如野一個詞都沒,隻要看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斷腿,腦海中總有一些早已沉在最深處最難以忘記的記憶想起,那也是每到夜深人靜時都要回想起、為數不多可以支撐著自己在這個毫無希望的異世界一直打拚直到回到家鄉的原因之一,連那躺在那裏的人影似乎都重複起來,似要和故鄉那生死與共的戰友重疊在一起。“我知道,”張黎微笑著,盡管隻是經曆寥寥的幾次生死可他倒是已經很看得開了,一雙看起來就讓人感到寧靜的黑色眼睛隻是默默看著海邊那不時湧來的海浪,空氣中那無邊無垠海的氣息讓人一聞心情就好了起來,他平靜的不像是說自己的事情:“其實她說的很對,因為她沒必要在意我的死活,不管在哪裏,都沒有一個人有理由會為你擔心為你憂,就算是你的父母也一樣,他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已經足以讓你感恩一輩子了。假如、假如真的有人願意幫你忙,人家也沒必要為此付出太大的代價。恩?…”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娜莎伸過來的右手,但他還是艱難的伸出右手和她輕輕碰了一下,隻是立刻被那雙手有力的緊緊握了一下。那柔軟卻有力的手握了一下就鬆開了,感受著手中被老繭摩擦的生澀感,張黎傾聽著。“這句話我很讚同!”把背上的搶取下放在腿上,威風拂過齊耳的短發,難得顯露出一絲柔情,娜莎那褐色的大眼睛流漏出一絲回憶:“隻是總有人會很在意你、或者與你有相同的目標,這時我願意為他們、也為自己去奮鬥。”“你的戰友嗎?守衛你的家園?”感覺坐在那裏很耗力,張黎換個舒服的姿勢枕著雙臂躺下,看著那不知存在多少萬年的碧藍天空、聽著耳邊巨獸不時走過的腳步聲,:“我明白,現在大家的目標都是好好的活下去對吧?所以你在說你們不會放棄我?直到哪天我自己放棄了我自己?其實你不用給我說這些的,在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有些失笑、也有些失神,張黎自語著:“這些話對有的人不必說、而對有的人沒必要去說,就像在來這個世界之前我曾寫小說,大部分的書蟲都是在家閑暇之時去看一會兒,為了緩解壓力他們更喜歡看那種主角很**群美環繞、成長曆程很強很暴力或者最後幹脆封神成為一片天地主人的小說,但當作者有自己想法不按照大多數套路來的時候受到冷落是必然的,就像我這次傻乎乎的要去救人其實是把所有人都給坑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的代價,就由我來承擔。”“也許這次還要加上我。”淺笑的娜莎臉上透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盯著她那沒有做作隻能看到那種決然和堅定的眼睛張黎突然失聲,良久一笑:“我喜歡你們這個像熊一樣的國家,隻有這個國家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是嗎?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在戰場上拋棄任何一個戰友都不是偉大的蘇維埃民族戰士能做到的。”娜莎說著,緩緩起身伸個懶腰,把美好的身材綻放無疑,沒有理會放在地上的槍支她直接朝遠處的莉亞走去:“我去找她來了,你先休息一下。”沒有再看那邊,隻是體味著傷口飛速愈合的那種麻麻感覺,直到天黑之後娜莎帶著一臉沒好氣的莉亞重新來到這裏把他給扶到火堆旁,而這之前他再也沒見到娜薩。“你救得那個精靈沒來伺候你啊。”莉亞遞過去一塊烤好的肉隻是話卻依舊帶刺,張黎隻是默默的接過去咬了一口…他知道這是她們兩個又專門跑到森林裏拖過來的——根據以往的冒險經驗,在原住民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好感之時最好別靠的太近——畢竟原住民風俗習慣和信仰之類太多,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有所冒犯,那時結果將是毀滅性的的。而她們這個小小的火堆是在這個被摧毀的村莊邊緣部分,至於明顯比決戰時人數還要略顯增加的精靈大部隊則全部在圍在海邊——順便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精靈不知從哪裏弄出一些籃球大小泛著綠色光芒的小精靈,這些小精靈隻要呆在船上那些因為波及受到的創傷就會緩慢愈合起來,假如有漏洞之類的隻要精靈戰士拿出尺寸大致合適的木料就會慢慢融合進去,過了一會兒就像是剛製造出來那樣新穎。“不需要。”搖了搖頭,張黎慢慢咀嚼著,隻是心思卻下意識的再次留在了褲子口袋裏多出來的那個硬硬冰冷的東西,那是在尤迪安消失時突然出現的,也許是補償吧?那麼至少比這條腿值錢吧?有些自嘲,也有些期待。不然一條腿就這麼失去了他再大度也不會如此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