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早前在少年殺傷下逃過了一劫的小隊軍兵們,連同胡誌明及納塞兩人所帶來的後續支援部隊,一下子尾隨著少年離去的方位,急急地追趕了上去。偌大的隊伍之間,一下子隻餘下了不足十人的部隊,守護在被少年丟下來了的兩人身邊。
“得……得救了……”
就像是脫力了一般,在少年的身影離開了之後,原來一直與其作抗爭的胡誌明及納塞兩人,隨即相連著坐了下來。
要不是自己部下的動作快了一點的話,恐怕此刻兩人持劍的雙手,已經在少年那異樣的巨大力氣下,被硬生生的擠壓至骨折了吧……搞不好甚至自己的身體,也因為劍鋒的下壓而一分為二了。
“……還好吧,胡誌明,納塞。”
分別向著兩人伸出來的雙手,竟然是剛才陷入到了嚴重窘態中的山度士分隊長。
顯然,在場中的眾人,正是得到了這個人的鼓舞,才得以自最初那如屠場般的光景中回複鎮定的心神。
“……是啊,除卻了他之外,又還會有誰敢於在剛才那個節骨眼奮起指揮陷入了恐懼下的軍兵們呢?”
“看來,我錯怪了山度士前輩……想不到他在危急關頭下,是如此地值得信賴的人……”
分別接過了山度士的雙手,坐下的納塞兩人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來。
然而,雖然得到了山度士的支持,但兩人卻仍然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並不是來自於剛才拚招後的傷疲,而是來自於兩人心底的恐懼。
就像是看懂了一切一樣,山度士什麼都沒有說,僅僅隻是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後就指示身邊的留下的軍兵們,攙扶起兩人自此間進行撤退。
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山度士才轉過身子,向著剛才少年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
街道的暗處。
緊隨著山度士一行的身影,並於暗處同步行進著的兩條身影,漸漸地現出了其壯實的輪廓。
不用說,這兩道身影,正是聽到了最初的慘叫,並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的蔡和田及鮑威爾兩人。
憑借著從卡爾那學到的隱蹤術,兩人自納塞等人到來的一刻起,就一直靜靜地停留在暗處,靜靜地收集著整個事件的信息。
一如秘警寮內對於類似於他們的潛伏者所進行的規定一般,兩人一邊借助麵具及獨特技術進行身份的隱藏,一邊收集著整個事件及衝突的信息,記錄並反饋到基地之中,以使得基地能掌握到各種事件中最為精準的情報及有利的行事位置。
當然,身為現場執行者的兩人,若果遭遇到了某些自我判斷即使暴露身份,也值得扼殺於最原始事態的事件的話。兩人也是有執行到底的義務的。
即使事件可能使得自己丟掉性命也好。
然而,今夜的湖畔城之中,身為現場執行人的蔡和田,卻不自覺地違反了其中一個上述的守則。
其實,剛才喚醒眾人的話語,作出最初呼號的人,其實是蔡和田!
為了拯救眼前可能即將被殺的胡誌明及納塞兩人,蔡和田使用了自己手上佩戴著的從卡爾那得到的風元素核戒指,藉著改寫聲音在空氣中傳送時的振動頻率,模擬出類似於山度士的聲音來。
本來,兩人的性命,對於本次任務來說,根本無足輕重……認真地說的話,蔡和田的行為其實是一著十足的險棋。
一道若果處理不好的話,隨時使得自己曝光的險棋。
然而,讓人始料不及的,卻是山度士這個人的行為。
雖然內心清楚明白,最初作出指示的人並不是自己,但本應抱持懷疑的他,卻卑劣地把全部的功勞全部地歸到了自己的頭上。
在察覺到那句話語使得情勢開始變動的同時,這個人就已經冷靜地思考好了後續自己的進退。
當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安撫納塞兩人及獨自繼續指揮追擊“殺人者”的事宜。
雖然做法極度不上道,但多虧了這個內心已經變得狡詐了起來的中年大叔,蔡和田剛才犯下的錯誤,才得以被就此掩飾了起來。
“……真多虧了那個中年大叔啊,要不是他的話,可能我們倆都已經暴露了……雖然要在此間混亂中脫身並不難,但後續的情報收集就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對不起……”
“……算了,反正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放心,這一段我不會放進元素核中的記錄的。”
“……謝謝你,鮑威爾……”
一邊借助手勢進行著無聲的交談,兩人的腳步,保持著和街道上前進中的山度士及其同伴們的一致,甚至於呼吸的頻率,也保持著一致。
完全隱沒於其中的兩人,掩藏著自己的氣息,悄悄地縮短著和那銀色的虐殺者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