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這次的嫌疑人很有問題。”一個穿著正式的的馬尾辮女人把手中的文件夾遞給傅審言,“根據他的同案犯交代,他還在辰大買賣毒品,可是他堅稱是同夥的誣陷,我們查了辰大的外來人員出入記錄,並沒有相關資料。”
“沒有證據,就不能認定有罪。”
“一開始我們也這麼覺得,可是,聽那個同案犯的意思,好像是他的上線就在辰大,言哥,這是販毒案,每一絲線索都可能牽扯出一個巨大的犯罪團夥。”馬尾辮鄭重地說道。
“這個人自己不吸毒?”傅審言用指尖敲了敲文件上的照片。
馬尾辮點了點頭:“是啊,隻販毒。”
“什麼時候販毒案也歸我們審了?”
“特殊情況,他是另一起殺人案的共犯,那起案件跟毒品問題擦邊,省局的意思讓我們一並給辦了。”
“知道了。”傅審言邊說邊推門進了訊問室。
房間不大,光線暗的有些壓抑,這是審訊常用的手段,對那些不肯交代犯罪情況的嫌疑人,通過心理壓力迫使他說出自己隱藏的秘密。訊問室的四周是橙黃色的防撞吸音板,防止有些犯罪嫌疑人會出現自殘行為,高低式的辦公桌,和詢問室的三角桌不同,是為了拉開了和嫌疑人的距離。
可這個方法似乎對湯虎不管用,他是個中年人,長得很憨厚,像是剛從鄉下出來探親的老父親,兩眼不停地左右看,雙手一會兒方才台子上,一會兒放在腿上,顯得有些局促。聽說之前訊問過一次,其他的犯罪事實都交代地差不多了,就是不肯說上線,要麼就是隨便說了幾個人名糊弄過關。
老油條,傅審言在心裏下了判斷,老實憨厚的外表和局促不安的神情最容易引起警察的同情和諒解,讓人第一印象覺得他是因為無知而犯錯,這樣的情況如果被他糊弄過關,很容易讓法院輕判。
不肯說上線的原因很多,有人是因為上線勢力較大不敢得罪,也有人是因為跟上線有親友關係不願出賣,不過,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利益麵前。
“湯虎,你是身份信息已經核對過了,沒有錯誤吧?”傅審言示意身邊的警員發問,那個年輕的警員問道。
“是,都對。”
“我們是辰州市公安局刑偵科的,現在開始對你涉嫌販毒的案件開始訊問。”年輕警員繼續說道。
“小陳,把燈開亮點。”傅審言往椅背上輕鬆地一靠,那個叫“小陳”的年輕警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把訊問室的燈打開,房間瞬間亮了不少。
“湯虎,你進了多少回局子,自己還記得嗎?”傅審言兩肘抵在椅子扶手上,盯著湯虎問道。
湯虎似乎有些驚訝,這是要準備閑聊的架勢?
真正的驚訝表情轉瞬即逝,傅審言在心中補充道,這個人的假表情很多,既然如此,訊問就不能走尋常路線。“我記得,你應該是有個女兒的,不知道她會怎麼看你這個多進宮的父親?”
湯虎像是適應了傅審言的談話策略,強硬地說道:“那又怎樣?老子掙錢養她,她還能不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