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早就有丫鬟們走上前就在門前,簡單的伺候著東陽舟帆穿戴好戴孝的衣裳帽子。
東陽舟帆好像是一個木偶一般的由著丫鬟們伺候著自己,那雙黑色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東陽瑞所在的棺材。
大夫人不管不顧的走到東陽舟帆身邊,哭著嗓子叫道:“帆兒,帆兒,娘的帆兒啊!”
此時的大夫人有太多的話要對東陽舟帆說,可惜,這個時辰這個場景,讓她隻能是看著東陽舟帆,叫著他的名字,卻是怎麼也不敢說出心中的話。
見東陽舟帆已經穿戴好,站在東陽西身旁的那個老者發話了,“好了,舟帆,你抱著你爹的遺畫像,這吉時不能耽擱,這時候就上路吧!”
這個說話的老者實際上就是東陽家不諳世事的族長,平時根本就沒有在東陽家裏麵住著,可以說是和東陽西一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都是在外麵雲遊,年紀大了身子骨卻是極其的硬朗。
不過,這個不管事的族長卻是在東陽家有非常一般的地位,說話很能得到別人的信服,這個睿智的老者本來是沒有在上京的,不想,因為這三年一度的春試,所以才回來上京逗留一段時間,不想,就碰上這東陽瑞的突然離世。
這本來是東陽西主持的喪失,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這突然到訪的族長東陽柳這位老者的身上。
東陽舟帆是見過東陽柳的,更是對這東陽柳甚是尊敬,當即便從心中的複雜情緒中抽身而出,一手扶了扶埋在自己身上不斷哭泣的大夫人,這才雙手接過東陽瑞的遺畫像。
一路上的敲鑼打鼓,這喪樂因為東陽舟帆的回來,不在隱藏,吹得整個上京的街道都彌漫著一種哀愁的情緒中。
因為東陽瑞的遺願是一切從簡,這東陽西也請示過深宮裏麵那權力的巔峰皇帝陛下,故而,這朝中很多同僚都想著來送送東陽瑞,卻是被皇上一道聖旨給免了。
故而,這時候的送喪的隊伍,也不過都是些東陽家的人罷了。
街道兩旁看熱鬧的老百姓們,一開始並不知道這是上京哪一家去世了人,當看見東陽舟帆這上京四公子之一的時候,更是看清楚了手中的畫像,心裏皆是納悶,這東陽瑞,東陽大人去世了?
伴隨著一路的敲鑼打鼓,也伴隨著看熱鬧的老百姓的議論紛紛,這東陽家的送喪的隊伍總算是到了目的地-----東陽家的墓園。
一路上的跟隨,一路上的觀望,掩藏在人群中的一個英俊男子目光深邃的落在送喪的隊伍中,不同於別人的一路相送,他好像是在那一群送喪的隊伍中尋找著某人一般,當那目光終於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之後,那緊緊抿著的薄唇不由的朝上勾了勾。露出一個含蓄的算是笑容的笑。
見那人娉婷嫋嫋,雖然也是哭泣過的樣子,不過,倒是不像旁人說的那般狼狽,英俊非凡的男子壓低了圍帽,轉身便朝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一直跟在東陽舟帆身後,努力的扮演著一個傷心欲絕的兒媳婦的角色的蘇詩婉總覺的是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當大家都停住了腳步,紛紛跪在地上,由著請來的大漢挖坑,法師在一旁做著法事,蘇詩婉拚著心中的直覺,這才順著目光朝人群中看去。
入眼的,卻是一張張陌生的,或是八卦,或是同情,或是含著笑意的臉孔,蘇詩婉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感覺到錯了?
就在這時候,那背著人群遠離的背影卻是讓蘇詩婉心中一抽,那個背影是他嗎?莫名的心中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這種熟悉的感覺中還夾雜著另一種叫做喜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