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說媒見方母呈情
這天清晨，古鳳蛾帶著些禮物徑直往西邊的竹林走去，一邊走一邊盤算著這麼說這門婚事，想著前幾次都被婉言謝絕了，這次也許還是一樣呢，罷罷罷見著再說吧，也許這次她方嬸會想通呢！她正想著就來到了方家門前，幾步就踏上門前的台階，一邊走一邊道：“她方嬸在家嗎？我有好消息啊，天大的好事啊，有家公子看上你閨女兒了，特地讓我來說合說合的”.方母和蝶舞正在自家的廳堂刺繡呢，聽到古鳳蛾的聲音，母女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蝶舞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方母自己趕緊起身迎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她古嬸子來了，有什麼事嗎？什麼哪家公子看上了我家閨女兒，我姑娘可是剛從她姑姑那兒回來的，怎麼會有人看上她呢？快坐下喝點水吧，這一路上夠熱的吧！？”古鳳蛾連忙道：“謝謝啊，不熱不熱，還行吧。嗨，這是怎麼說話啊，姑娘大了遲早是要嫁人的，這次和以前說的都不同，是東頭的大戶人家呢，和那幾回的人家可不能比啊，也該著他二人有緣分的，這家的公子一次外出練功時遇上了你家姑娘的，一見傾心還犯了相思了，公子的父母一看這個情況，隻好四處尋醫問藥，後來是蓮花觀的道明道長看出了端倪了，道長推測可能是遇著心儀的姑娘了犯相思了，於是兩位老人帶著道長和公子在鎮子裏四處走了走了，最後在你家門前的平台上看見姑娘了，公子突然好像清醒兒了點，一個勁的叨叨‘仙女兒……’.道長看到這個情況,就說公子的病根找到了,盡快安排親事,娶了這位姑娘病就好了,這不公子的父母派管家來我家說了這件事,希望盡快訂了這件親事,治好公子的病.於是我就冒昧前來問問方嬸子看看這門親事……”.古鳳蛾一臉真誠看著方母,眼裏還帶著幾分喜色,方母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震驚,急忙就問:“啊,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啊,我家姑娘哪裏高攀的起啊.”古鳳蛾連忙就說:“話不能這樣說啊,哎,看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家姓秦,那可是高門大戶啊,你家姑娘嫁過去就是少奶奶,多享福啊,就說你吧,以後女兒還能虧待了你啊!”方母聽到這裏,低下頭思慮了半晌,抬頭就說了一句話:“噢,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問問女兒的,看看她是否願意,這樣吧,明天以後我會親自登門到府上拜訪,我會告訴你我們的決定的.”古鳳蛾聽到這裏,臉色略微有些不好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說:“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過兩天再說吧.”於是她轉身往外走去，方母急忙起身相送，嘴裏還說著：“怎麼這就走了，不多坐一會兒啊，喝點水再走也不遲啊！”古鳳蛾一邊往外走一邊卻說：“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女兒大了總歸要有個歸宿的，這麼好的人家打著燈籠都難找啊，不說了，我先回去了，你不用送了，我在家等你的消息啊！”方母看著古鳳蛾的身影漸漸遠去，轉身回屋。她該何去何從呢，她會舍得讓蝶舞去嗎？
第六章講恨告女望報仇
且說方母回到屋裏，看到自己的女兒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她知道女兒長大了卻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自己不讓她出嫁呢，是時候告訴女兒真相了。她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這個懂事聰明美麗的女兒，心裏卻忍不住痛惜了起來，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自己真的舍得讓她去報仇嗎，可是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錯過話何時才能報夫君的仇呢，夫君啊你在天有靈要保佑女兒報的大仇還有讓她平平安安的，你也要原諒妾身的無可奈何啊！蝶舞看著娘的臉變幻不定的，就疑惑的問道：“娘啊，您怎麼了，剛剛是誰來了啊，為什麼娘臉色這麼不好看啊，我好擔心啊！”方母擺擺手說：“不要擔心，我沒什麼事，噢，剛剛是鎮上最有名的媒婆啊，是來給你提親的，娘隻是心裏有些事想和你說說罷了，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你知道今天是誰家來提親嗎，是東頭的秦家啊！”蝶舞一臉疑惑的說：“秦家？他們怎麼會來提親呢，我們又不認識他們，娘，我還不想嫁人，我要陪您一輩子，不要將我嫁出去，好不好嗎！”方母滿臉疼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蝶舞啊，娘也舍不得你啊，我以前老說你太小了，不舍得你早嫁，其實我是有苦衷的，所以你的婚事我就一直不是很熱心的找。可是現在這件親事關係到你父親的死，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你知道麼，這秦家就是我們的仇人啊！”蝶舞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喃喃說道：“什麼我爹的死，我爹不是病死的麼，為什麼秦家又和爹的死有關呢，娘您快告訴我吧！”方母一臉的黯然和心痛的說道：“女兒啊，你當時太小了，我又是一個弱質女流，我沒有辦法報大仇，因此才對你隱瞞了實情，就是怕你一不小心說露了，才說你爹是得急病去了，而我們的仇人你可知是誰嗎？”蝶舞眼裏有些憂傷和恨恨的神情的說道“娘，那我爹的仇人是誰呢？您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快告訴我一切，您放心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心慈手軟的，定要報此殺父大仇的！”方母也有些控製不住的落下淚來說道：“那個天殺的畜生就是今天來家裏提親的秦家的老不死的，是他當年貪戀闖王寶藏才對你爹痛下殺手，而且他怕我們尋仇便隱姓埋名來到了這裏，我是事後聽你爹的舊部下仇青天也就是你的仇叔叔暗中跟著你爹才知道這一切的，又悄悄告訴我這一切來龍去脈的，我才知道原來是秦愛蓮這個人麵獸心的所謂的至交好友，居然害死你爹，將你爹的屍體草草掩埋，還連夜返回靈丘帶著妻兒隱姓埋名來到這裏隱居，是你仇叔叔悄悄將你爹的屍身火化後帶回了家裏，我就將你爹安葬在了祖墳，而我就帶著你一路乞討也來到這裏隱姓埋名想定居下來，可是這個地方很排外，一般不會留外人在此，我隻好帶著你跪在古族長的門前，一連好幾天，這才見到族長的麵，我隱瞞了我們的身世隻說我們來自陝西因為戰亂才想避難到南邊，於是一路乞討而來，見這裏山清水秀，恍若世外桃源，就想在此定居避難，我苦苦哀求希望在此尋得一方桃源，安頓下來，這族長看我們著實可憐，也生出幾絲惻隱之心，就命人在西邊的竹林幫我們搭建了竹屋，於是我們就此定居下來，我對外自稱姓方，所以外人都以為我們是姓方，而我就以刺繡、縫補維係我們的生活，在你十歲那年我就送你去了峨嵋山的水月庵，我求九玄師太收你為徒，並訴說你我的冤屈，求師太每年讓你回來一趟，也和師太說定讓你稱她姑姑。我回到這裏就對外說找到了你在山東遠嫁的姑姑家，你姑姑見你可憐也想我帶著你不容易，就把你留在家裏撫養了，你姑姑家在當地也是個富戶，但每年過年回來一陣子了，而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人耳目，引起別人的懷疑，我也和師太說了在你十六歲的時候出山在江湖裏曆練曆練，在十九歲時讓你出師，回到這裏我們再從長計議，沒想到機會就這樣到來了，可是娘舍不得你去陷在那個火坑了，我和你爹就你這一個女兒，你爹在天之靈也會怪我的，可是……”。蝶舞一臉震驚和不相信的連連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不是病死的嗎，怎麼會是給人害死的呢？娘您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原來姑姑其實是我的師父，爹、爹，求你告訴我，我該這麼辦啊！”方母淚水漣漣的哽咽的說道：“蝶兒啊，你可以去看看你爹的靈位上有什麼不同，你爹並不姓方，是姓風的，你先上前好好看看吧！”蝶舞趕緊來到大廳正中的西麵供桌上的靈位，仔細看了半天，她發現靈位上寫的“愛夫方揚之位”上的“方”是用黑色的紙貼住的，她想了想就輕輕的揭了下來，隻看見上麵寫了“愛夫風之揚之位”。於是她滿臉的不可思議的問自己的娘：“娘，爹不是姓方嗎？為什麼靈位您會用黑色的紙蓋住‘風之’啊？難道我爹姓風嗎？”方母哽咽道：“是啊，我當年沒有辦法才對你隱瞞了實情，要不我們哪能平安的活到現在呢。女兒啊，你要體諒娘的苦心啊，現在最好的複仇機會來了，可是我不忍心你去啊，但錯過這個機會我們的血海深仇何時才能報啊，女兒啊，我對不起你啊，也對不起你死去的爹啊！”說完忍不住低頭啜泣了起來，這時的蝶舞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了，她神色冷冷的抹了一把早已爬滿淚水的臉，平靜的說；“娘您不必傷心了，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已經決定了，這個仇我會報的，這個親咱們結定了，娘請您明天就去和媒婆說這門親我們應了，我隻有到了秦家才有機會報仇啊，為爹討回公道啊，那個畜生是時候該償還這筆血債了，我們要好好從長計議，想想如何報仇啊！”方母滿臉痛惜的抬頭看著一臉堅毅的女兒說道：“女兒啊，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一去你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有誰會不介意你曾經嫁人啊，你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的，我怎麼忍心讓你去跳這個火坑啊，要不我們再另想辦法吧，啊，不要去了，娘不舍得啊……”。蝶舞卻說：“娘，請原諒女兒的不孝，我不會再後退了，這個仇非報不可，請娘不要擔心，拚著女兒的後半生的幸福不要了，等女兒報了大仇，咱們娘兒倆相依為命吧，找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隱居好好的孝順母親吧。隻是女兒想不可讓仇家知曉咱們的底細，我想用個假名來蒙混過去，娘覺得如何呢？”方母想了想就說道：“女兒啊，娘相信你不會放過那個畜生的，隻是我擔心你會愛上仇人之子啊，而且小時侯你們曾在一起玩耍過的，你還記得那個長相清秀的小哥哥嗎？而且畢竟人是會日久生情的啊，你有把握不會陷進感情裏嗎？我也覺得最好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完成我們的複仇大計，用假名是個不錯主意，我覺得起個沁紗如何，暗含了殺秦的意思，希望你不忘複仇啊！”蝶舞卻沉思了良久，說道：“娘，不必擔心了，難道前兩天我在竹林遇見的那個公子是小時侯的天哥哥嗎？不妨的，這麼多年沒見我想他早就忘了小時侯的事了吧，不會有事的，我會好好的想辦法與他們周旋的。沁紗這個名字是不錯，但是我擔心會讓對方瞧出些端倪來，防備了女兒就不容易報仇了，我想叫吟風，就是暗含了思念父親的意思，我想對方不會看出什麼來的。”方母又低頭想了想，說道：“也好，女兒啊，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啊，這該如何是好啊？”蝶舞一臉堅毅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娘，請您不要擔心，我即刻飛鴿傳書給師父，請她助咱們一臂之力如何，我會請師父讓我師妹慕容碧下山來的，她有種毒藥很是厲害，無色無味，不會讓人覺察的，我和師妹一起到秦家就萬無一失了。娘，您覺得如何啊？”方母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說；“你師妹嗎，她可靠嗎？我擔心她不肯和你一同到秦家，那可如何是好啊！”蝶舞神色平靜的說：“娘，別擔心，阿碧不隻是我最好的姐妹，當年我下山行走江湖時曾在洞庭湖邊將她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來，如果我不出手的話，她就會被賣入青樓了，我救下她後一問才知道父母早就雙亡了，由哥嫂帶大的，她的嫂子見她大了有幾分姿色，想家裏有這麼個搖錢樹為何不利用啊，也好少個人吃飯，於是哄她喝下些睡覺的藥瞞著她哥悄悄就把她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就想把她賣到金陵去，正好在洞庭湖叫我給遇上，於是我救了她，並且帶她上了山，我又求師父將她收入門中，成了我的師妹。不過因為她入門時年紀已有十三四了，師父說她要學武功有些晚了，於是將自己畢生的醫學盡數傳於了她，說來也奇怪她的醫術在短短幾年間就和當世的名醫不相上下，最厲害的還是她在使毒上的造詣，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她的醫術，慕名而來，她還真治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症，於是江湖上人稱她‘玉手神醫’，所以我想她是個極穩妥的人，我們可以相信她的。隻是恐怕要委屈師妹做我的婢女了.”方母這時的表情才有了一絲放鬆，說道：“你既然對她有如此的大恩，我想我可以放心了，不過你有辦法讓仇人認不出你嗎？將來你好脫身啊！隻是讓你師妹受委屈了.”蝶舞臉色沉鬱道；“娘，您想的很周到啊，我的易容術應該可以的，請您放心吧！明天請您去媒婆那裏說去吧，我已下定決心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會在信裏跟師妹解釋的,娘,請您放心吧,我會自己處理的!”明天方母會怎麼去和古鳳蛾說這件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