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猛得回頭,憤怒地盯著東方不敗,虎拳捏緊。
他無法離開這個世界,隻能背離祖國,隻能背離理想,東方不敗就那麼開心嗎?隻要他痛苦,東方不敗就覺得愜意嗎?這些日子的付出,都被狗吃了?挫敗感和失望讓他不由得冒出怒火來!
雲女依舊在敘說著美好的婚姻和貴為花神的郎君。她臉色酡紅,羞澀地捂唇微笑。外間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便是身下的凳子,也全然忘記了。
她甜蜜地笑著笑著,看著空間不知所處的地方,羞澀地閉上了眼睛。她伸出手,似乎要擁抱什麼一般,忽地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噗通”一聲提醒了任我行,他按捺住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闊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雲女,伸出手在鼻子下一探——已經死了。
回去的願望成了空。所謂的落花洞女,所謂的雲女花神的妻子,不過是一個女子的癡心妄想,是一個患了幻想症的病人的胡扯。
“哈哈哈哈……”東方不敗又笑了起來,大聲地笑響亮地笑,他仰著頭,似乎從來沒有笑得這麼爽快。烏黑的頭發順著絕美卻不失英氣的臉龐垂下來,落在桃紅色的衣裳上,越加勾人心魄。
這個人,真欠揍!
也許,根本就沒有回去的辦法。挫敗感、痛苦、失去理想失去方向的茫然、付出卻得不到回應的憤恨……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任我行將拳頭捏得嘎巴響,一步一步挨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看著他,輕輕一笑,身子往後飄忽。任我行咬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很長一段時間讓他吃好休息好,也不吸掉他的內力,所以現在武功恢複些了,就傲氣了吧!
揮出虎拳,帶出陣陣風聲,任我行往東方不敗身上砸去。然而,砸了一個空,隻稍稍碰上了東方不敗的衣袂。
滿心的怒氣無處釋放,任我行連吸星大法都不想用,隻靠招式,靠這些日子練出來的內力、蠻力、速度以及敏捷度,與東方不敗打了起來。
東方不敗的招式平平,《葵花寶典》不以招式取勝,隻靠割掉人的器官激發人的最高潛力,使得內力和速度都變得奇快。因此,林遠圖的後人學了從《葵花寶典》化來的辟邪劍法也隻是武功平平。但是,那速度卻是一般人無論如何也及不上的。若是失去速度的優勢,三流武者也能隨意欺淩東方不敗。隻可惜,很少有人能超越此種速度。
任我行拋開吸星大法,用一種發泄和懷念的方式用上了上輩子的功夫,竟顯得狼狽無比。
東方不敗悠閑地轉動身子,就像耍猴一般,得意地到處飄移。桃紅色的衣袂飄飄,很美,卻也極諷刺。
待玩夠了,東方不敗斂住笑容,道:“任我行,你今日不殺我,我他日必將萬倍討回在你手上所受的欺辱。”
他縱身一躍,往外跑去。
以他的武功和速度,若是不戀戰一心想跑,貿然之下,這黑木崖無能能攔得了他。或者,任我行可以發出信號,集黑木崖眾人之力用人命將他留住。然而,不值,也不需。
看著東方不敗離去,任我行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這個世界,不是他的世界。這日月神教,也不是他的日月神教,他是一個特種兵,一個為國家奮鬥的光榮的特種兵。向問天那樣的兄弟情,與盈盈那樣的父女情,都不是他的。他隻是一個外者,一個卑劣的冒充者。
所以,都走吧,一切與他無關。
任我行身子微躬,往屋裏走去,背影無比蕭索。聽到異動趕過來的向問天,看到這樣的任我行,心中一顫,忙問道:“教主,出什麼事了?”
任我行沒有回頭,隻擺了擺手,道:“你將這個女人埋了吧!”
說罷,進屋去。向問天沒有多問,默默地喚人將雲女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