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日月神教暫住的院落並沒有因此安靜下來。下半夜,來找日月神教報仇的人一波接一波。日月神教自成立以來,的確沒少得罪人。東方不敗在江湖上混的這幾年,更是將日月神教與其他門派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不過,這個無所謂!來一個殺一個,來一批殺一批。
日月神教想洗白,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東方不敗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正派屈服,他的洗白,隻針對平民百姓。日月神教的力量,該獨步天下,而不是寄居在名門正派之下!
足足鬧了一晚上,天際已然發白。左冷禪亦沒有休息好,一趟又一趟往這邊跑,一次又一次去懲罰嵩山派的守衛。可惜,依舊阻止不了尋仇的群豪。左冷禪臉上的神情很疲倦,也很無奈。總算熬到了天亮,左冷禪道:“今日請日月神教前來敝派參加武林大會,然招待實在不周,還請見諒。此等事情,左某也不願。待武林大會過去之後,再次向任教主致歉。任教主,請……”
“左掌門,您也請!”任我行笑道。
一行人繼續往嵩山絕頂行去。盈盈和令狐衝跟在任我行身後,精神卻蠻好。
待到了絕頂禪院,已經看到院子裏密密麻麻站滿了各門各派的人。決定禪院原本是一處佛教寺院,自被嵩山派設為掌門居所之後,已經將其中的佛像之類全數清除,裏頭幹幹淨淨的看不到佛教的任何物品。
任我行帶的隨從並不少,根本沒有辦法全部進去。左冷禪掃視一圈,笑了笑道:“感謝居位豪俠義士光臨敝派,左某不想竟有如此多俠士前來,竟招待不周。敝派地小屋薄,還請諸位見諒。”
“左掌門,你倒是誠實。這地兒也實在太小了,你叫大夥兒全部擠在這裏,連氣兒都不能多喘一口。我說,開個武林大會也不必在什麼院子房舍裏吧。你們嵩山派就沒一個寬敞的地兒,叫大夥透透氣?”
人群中一個衣衫獨成體係的中年漢子嚷道。那漢子身子肥胖,胡須粗黑密密地蓋住了半張臉。那人語氣很衝,左冷禪卻不氣,道:“敝派倒是有一個寬敞的地兒,卻是古時帝皇封禪嵩山的封禪台。咱江湖人士在上頭開武林大會,似有不妥……”
左冷禪的話還未說完,那人便怒氣衝衝地嚷嚷起來:“有什麼不妥的。左掌門,你總不會想要憋死我們吧。走,走,就去那個勞什子封禪台!”
那人一喊,人群中便有多人應和起來。左冷禪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來,道:“既是大夥兒的意見,便隻能去封禪台上見了。”
一群人擠擠攘攘的,忙往外走。想是在這院落裏被擠苦了,要去占一個寬敞通風的地兒。見人頗多,任我行叮囑盈盈和令狐衝緊緊地跟在他身旁,又令教徒不可擁擠,最後走也無所謂。
最先擠的大多是一些小門派和獨來獨往的俠客。諸如武當少林華山派之類的,大多安安靜靜地等著。
任我行還是第一次看到武當的衝虛道長,見他年紀輕輕,卻無比瘦削,臉上已然有了開始蒼老的痕跡。這修道的,不是應該青春常駐麼?至於少林寺的方證大師,臉卻輪廓清晰,很有一番慈眉善目的樣子。若說起五官來,雖剃了光頭,卻還是很英俊。若不是皈依佛門,隻怕會傷了不少少女的心。
至於其他門派的掌門人,大多年輕,各有神韻。這時段,應當是各門各派剛換掌門的時段,居然沒有一個掌門人是那種年紀頗老的。尤其是華山派掌門和掌門夫人一同前來,婦唱夫婦很是情深的模樣。
任我行不經意地掃了華山派嶽夫人一眼,肚子微圓,顯然已有身孕。
剩下的人已然不多,極為掌門人相互看了看找了招呼,又互相謙讓,這才由少林武當在前,大夥兒往封禪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