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荒化蛇(1 / 3)

傳說中的廣川王劉去好盜墓,喜歡將墓室內的珍寶搬回家自己把玩。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老變態,居然還將別人的屍體扔掉,自己躺進去。

而我更想不明白的是,這些黑色屍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僵屍不像僵屍,也不像是教授那樣被激活下屍的怪物,更像是傳說中蠱巫控製下的走屍。我舉著青銅古劍大戰四方,無奈那些黑色的屍體實在是太多了,我們防不勝防,無奈之下,隻能護著少爺向石樹下退去。

而在石樹下,頻頻傳來丫頭的驚呼聲。

“老許,怎麼辦?”少爺百忙中問我。

我心念一動,忙道,“你用繩子拴著,帶著丫頭先上樹,我來斷後。”

少爺不解地說,這東西就是從樹上下來的,難道我們上去送死不成?我聞言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用力將兩個黑色屍體劈成兩半,轉身一看,卻發現丫頭被幾個黑色屍體纏住。我大驚,慌忙再次向丫頭那邊殺去,同時惡狠狠地警告少爺說,想要活命,就得聽我的。

少爺眼見丫頭有危險,頓時就慌了神,忙著大吼道,“丫頭,你還有衛生巾嗎?”

我靠!這是什麼話?我也知道這玩意怕衛生巾,可是幹淨的衛生巾有什麼用?難道讓丫頭當著我們的麵換“那個”不成?丫頭聞言,早就氣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出於憤怒,一時不察,居然一頭撞到一個黑色屍體的身上。

我喊不上少爺,舉著青銅古劍一個箭步,對著那黑色屍體砍了過去。黑色屍體根本就不知道閃避,被我一劍砍成兩半,倒在地上化成了黑色屍水。我同時忙著拉過丫頭,她的手冰冷冰冷的,身子也微微顫抖,早就沒了剛才要開劉去棺材的豪氣。

換成任何一個人,被這麼一群恐飾的東西包圍著,隻怕都不會好過。身後傳來少爺大呼小叫的聲音,我無奈,拉著丫頭再次殺了過去。地上全都是我砍得零零碎碎的黑色屍體,然後,這些黑色屍體又化成腐蝕性非常強的黑色液體,唯獨剩下的,就是那麼一根鎖住他們的鐵鏈。

“少爺,快點,準備繩子到樹上去。”我一邊舞動著青銅古劍,一邊大聲吼道。剛才在上麵的墓室內,僅僅隻有四具黑色屍體,就將我們逼得狼狽不堪,如今,整個高台上,已經看不到了別的,黑壓壓的盡是那恐怖玩意。

我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上千具之多,就算這些黑色屍體排著隊不動讓我砍,我也累得手臂發麻。

少爺忙將手中的弓弩竹箭交給丫頭,取出四抓鐵鉤,慌忙綁在繩子上。在我的掩護下,爭取到機會,用力地向石樹枝甩了上去。

大概是這次少爺家的列祖列宗幫忙,他居然一次就將鐵鉤牢牢地掛住了石樹枝,然後直接抓著繩子就向上爬。

眼見少爺已經爬上去一段距離,而我身邊的黑色屍體卻是越來越多。我雖然仗著青銅古劍的鋒利,一時無恙,可這黑色屍體實在是太多了,慌忙吩咐丫頭也上去。丫頭知道事態緊急,手忙腳亂地抓著繩子就向上爬,但是她越是性急,越是爬得慢。

幸好少爺的速度快,很快就爬到了石樹第一個樹枝分叉處,距離地麵至少也有四五米,算是安全了。眼見丫頭爬不上來,他大聲叫道,“丫頭,你抓緊繩子,我拉你上來!”

他倒是好意,將丫頭拉了上去。可他這麼一拉,不光拉的是丫頭,連繩子也一並拉了上去。而我這邊黑色屍體集中攻擊我一個,一時不察,居然被兩個黑色屍體繞到身後,一個從腰際將我抱住,一個用腳上的鐵鏈來絆我。

我心中一驚,已經明白死在外麵石縫內的那個穿著工作服的屍體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這是黑色屍體殺人的一種法子。

我反手一劍將身後的那個黑色屍體砍成兩半。如今我也是一身腥臭撲鼻,連我自己聞著都要吐,幸好我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而就在我將身後的屍體砍成兩半的同時,另一具屍體竟然對著我咬了過來。

我大驚,拔劍直接刺進它的頭顱。還沒有來得及拔出劍來,又有三個黑色屍體,伸著長長的指甲,對著我抓了過來,撲麵而來的,就是腥臭的屍臭味。

“老許!快接著!”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兒,少爺已經將丫頭拉上了石樹,將繩子拋了下來。

我顧不上那麼多,一把抓住繩子,飛快地向上爬去。原本我以為,這些黑色屍體根本就沒有智慧,自然也不會懂得追趕敵人,隻是憑著本能在追殺我們而已。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黑色屍體,居然在我抓著繩子向上爬的時候,也順著繩子想要爬上來。

他媽的!舔了舔有點幹裂的嘴唇,我想都沒有想,揮劍就對著那兩個到黑色屍體砍了過去。

“許大哥,把繩子砍了……”頭頂上,傳來丫頭焦急的聲音。

對啊,我怎麼就這麼笨了?一劍砍斷繩子,少爺與丫頭用力地拉著繩子,將我向石樹上拉去。

我在石樹上站定,大大地喘了口氣,而少爺則手忙腳亂地將繩子全部收了上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丫頭突然驚叫道:“許大哥,你們快看!”

順著丫頭手指的方向一看,我們不禁嚇了一跳,那些黑色屍體,居然如同是壁虎一樣,順著石樹的樹幹向上爬了過來,似乎是不將我們這幾個闖入者殺死絕對不甘心的樣子。

“媽的!跑啊!”

我大聲喊道,忙著順著石樹就向上麵爬去。少爺與丫頭也跟隨在我身後,飛快地向著這棵巨大的石樹頂部爬了上去。

一路向上,我看得分明,石樹幹上,都用黑色鐵鏈懸掛著黑色的棺木,而如今,這些棺木的底部全部破裂,原本裝在裏麵的黑色屍體,全部掉了下去。廣川王劉去這麼一招,確實夠毒的,換成任何人,突然麵對著無數從天而降的屍體,當場就得亂了手腳,在那上千具黑色屍體的攻擊下,不死才怪。

慌亂與緊張中,我們唯恐被後麵的黑色屍體追上,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地向上爬,向上爬……

直到少爺猛然一回頭之間,沒有發現那些黑色屍體,告訴我與丫頭,我們三人才算鬆了口氣。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原本在水中泡濕的衣服,經過剛才的一段時間,已經半幹,如今一翻惡戰,外加緊張恐慌,又被冷汗與熱汗濕透。

少爺攀住石樹樹幹問我:“老許,這是去什麼地方?”

我白了他一眼,抬頭向上看,依然不見頂部,心中不解。我們剛才一通逃亡,也不知道爬上來多高,至少也得幾十米吧?那是什麼概念,難道說,這個墓室居然在地下幾十米深?而如今,出路又在什麼地方?

丫頭也問我如今怎麼辦?我想了想,下麵是絕對不能去了,那些黑色屍體餓了上千年的時間,好不容易逮到了活人,豈會輕易放過?而上麵,又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有沒有出路。

更要命的是,剛才一翻惡戰,生死懸於一線,大家都緊張至極,如今一旦鬆懈下來,我才發現,我可憐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正大唱著空城計。

“可惜金縷衣……”少爺搖頭歎息道。

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廣川王劉去屍身上的金縷衣,我苦笑道,“我寧願用它換兩個熱饅頭。”

少爺舔了舔嘴巴,不再說話,被他提到那個金縷衣,我歎了口氣,那隻白色妖狐,想必是護棺靈獸,而廣川王劉去的屍體之所以能夠保存千年不壞的緣故,正如丫頭所說,全是依賴那件金縷衣。妖狐眼見我們要剝了金縷衣,情急之下,才一頭撞死,企圖靠著這個阻止我們盜取金縷衣。

結果,它的血液濺在劉去的屍體上,導致了屍變。而我無奈之下,一劍將它殺了——也許不該這麼說,屍變,並不代表著它就是活物。那老變態的金縷衣,我們還是沒有能夠帶走,這個時候不知道它會不會自個兒地爬回棺材內繼續躺好了。

對了!丫頭從瑪瑙枕頭中找到了廣川王劉去的墓誌,也許上麵有離開的法子?我想到這裏,猛然發覺,丫頭好像不對勁,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發表意見,當即忙著向丫頭看了過去。

丫頭緊緊地抿著嘴,但是,抓著手電筒的手卻在發抖。我隻當她剛才受了驚嚇,安慰道,“丫頭,沒事了。”說話的同時,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料她的手竟是滾燙。

丫頭在發燒!

這個時候,她最最需要的,是洗一個熱水澡,換一身幹衣服,躺在床上休息。最好還得去醫院看看醫生,打針、吃藥……

但這個平時幾乎所有人都應該享受的權利,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比登天還難。在這地下墓穴中,唯一有的,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丫頭,你病了……”我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丫頭聞言,轉過臉來,勉強地衝著我笑了笑。

在手電筒昏黃光線的照翅下,我看得分明,丫頭原本蒼白的臉上,如今呈現一片非常不正常的赤紅。少爺也忙著過來關心,丫頭隻是搖頭,卻不說話。

我比少爺年長幾歲,而且有過女人,心中明白,在女人特別的那幾天內,需要好好的保養,不能著涼,不能吃生冷東西。可是丫頭不但長期在在冷水中泡著,還鬧肚子,加上一連串擔驚受怕、饑餓、寒冷,都是導致她生病的緣由。

我們得趕緊出去,否則,就算不遇到危險,丫頭也撐不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