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硯樓鳳的心境早已平靜下來,也從梵烈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推測出個大概,當下冷笑:“就因為我長得像元帝?”
“沒錯!這一生,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如果不是他,百音就會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梵烈的麵容不再平靜,反而有些歇斯底裏,像一個瘋子一般叫嚷著,“而你長得最像他,每每看到你,我就恨不得撕爛你那張臉!後來,嗬嗬,我就給剛出生不久的你下了我研製出來的極樂之毒,我就想看著他們著急難受。”
蘭瞳心裏不住撇嘴,真是個變態,自己得不到百音的感情,竟然還拿人家的孩子撒氣!
可憐的硯樓鳳!
可沒等她露出對硯樓鳳的同情,便見一道白影如殘風般席卷而來,淩厲的氣勢將桃樹上的花兒給刮了個幹幹淨淨,形成花瓣漩渦,幽香而詭秘。
不好!蘭瞳一驚,梵烈要對硯樓鳳出手了!
這幾天,硯樓鳳連續對陣吞雲獸,受了極重的傷,還未恢複,便又在剛才那一戰中負了新傷,現在梵烈又來真對他,真是個倒黴催的,怎麼一個個都挑他相公出手,他長著一張軟柿子臉嗎?
蘭瞳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一道褐色光波形成一道土牆,從另一側也蔓延出一道火焰熊熊的異火之盾,擋住了片片厲森森的化為無數暗器的桃花瓣,然而在那桃花瓣銳利的切割下,那一麵土牆還是土崩瓦解,火盾湮滅成小火星,她和硯樓鳳、碧溪身上都被好幾道花瓣給割傷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維護著他,他有什麼好的,我不準你護著他!”梵烈憤怒地瞪著碧溪,那眸底有著迷離、委屈、不滿和不甘心。
蘭瞳愕然,他莫不是把碧溪當作百音了吧,嘖嘖,這語氣怎麼像個固執的孩子一般。
碧溪冷哼一聲:“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自然要護著他,難不成要我護著你嗎?”
也不知是不是碧溪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梵烈的神情陡然瘋狂起來:“我不準你幫他!也不準你喜歡他,你隻能喜歡我,隻能喜歡我一個!我殺了他,殺了他你就不會想著他了,我殺了他,殺了他!”
又是一陣香風花雨襲來,這回硯樓鳳早已有了準備,隻是蘭瞳卻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這桃花的香氣不對!
她細細一聞,麵色大變,這香氣裏含著一股讓人迷亂心誌產生幻覺的異香,味道與桃花香頗為相似,一旦吸入過多,就會產生毒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誰能在梵烈眼皮子底下下毒?再看硯樓鳳和碧溪,兩人的神態無恙,而自己的腦袋也有些泛暈,她忙取出一枚解毒的丹丸服下。
看著狀若瘋癲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梵烈與硯樓鳳和碧溪纏鬥在一起,卻仍未落了下風,蘭瞳想上前幫忙,可是腳步卻已經虛浮起來,忙踉蹌地奔向那瀑布下的水潭,捧著沁涼入骨的潭水直往臉上澆。
身體有異腦袋暈乎的她沒注意到那潭水隱約有了變化,一絲霧氣緩緩從潭上升起。
“我靠!這香可真是厲害!”她都服了解毒金丹了,竟然還解不了,到底誰下的這是,蘭瞳鬱悶得不行,手腳有些發軟。
與她軟乎乎的狀態不一樣,硯樓鳳三人竟然越打越凶猛,梵烈多少還受到這陣香氣的影響,氣勢弱了幾分,可硯樓鳳和碧溪卻似打了雞血,越戰越勇!
蘭瞳手腳軟乎,腦袋可還有一絲清醒,見狀心中起了疑。
而此時梵烈在看到自己竟然連兩個他不曾放在眼裏的人都搞不定時,腦袋也終於有了一絲警醒,嗅著空氣中隨著桃花越落越多而愈發芬芳的香氣,氣得笑了:“百音,沒想到你連這都算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