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宴會旁邊的小樹林裏,這時一個有300米長林蔭小道,很是幽靜,隻能輕微聽見那邊宴會的吵鬧聲,因此這裏顯得異常安靜。
張在天在道上慢慢的走,而張羞月蹦蹦跳跳的,像個孩子。笑說:“你不覺得你們的工作很偉大嗎?把一生都奉獻給人民了,留給自己的時間都很少。”張在天不快不慢的說:“什麼為人民服務,那是說的好聽。其實和其它工作也差不多。就我個人而言,我是喜歡這份工作,與其說工作離不開我,還不如說我離不開它。”張羞月停住腳步,滿臉奇怪的問:“為什麼?”張在天說:因為我找不出做其他工作能像現在這樣享受和充實的。當然也有更舒服,工資更高的工作,但在那種環境下我找不到我要的快樂。每當我偵破一個案子後,那種優越感是難以形容的,看到百姓因為我們而安居我感到很自豪。”張羞月聽得入神,又問:“你不是因為案子沒破很煩嗎?”張在天說:“現在是遇到點困難,但和我的整個人生比那隻是局部的,我不可能保證也不應該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是快樂的。但你不知道當我親手破了一個案子是多麼快樂的事,多麼的有成就感。”張羞月直直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聽著他這樣有見地不同於旁人的說法。心中有了種莫名的悸動,在她那情竇初開的心底不自覺的種下了種子。而張在天對這些卻全然不知,隻是自然的敘述著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張羞月接著笑問:“你平常都喜歡做什麼?”像是一個小歌迷見了大明星一樣的問。張在天:“也沒什麼特別的,工作的時間太多了,偶有閑餘的時間我會聽聽音樂、學學鋼琴。”接著就笑說:“我有個同事,叫陳達,非常喜歡唱歌。他說等我學好了鋼琴要我給他伴奏。”張羞月奇怪的說:“是嗎?有機會見見你這位同事。”張在天笑說:“我這個同事非常有幽默,每次見了漂亮的女孩子他都會唱歌。”張羞月更感覺奇怪有意思了。
兩人聊著聊著,突然跑過來一個人,正事陳達。陳達氣喘籲籲的說:“又發生爆炸了,你還有時間在這裏泡妞。”張在天一臉不好意思的說:“別胡說。”又急問:“又發生爆炸了?”這時陳達才把頭轉向張羞月,一下子被張羞月的美麗驚呆了。也沒有理會張在天的問話,脫口而出一句:“太漂亮了!”心想要是我我也得泡。接著笑嘻嘻的唱了起來,唱的是高淩風的《你的大眼睛》:你的眼睛似乎對我訴說,好時光請你不要蹉跎..,邊唱還邊跳。張羞月被逗得哈哈大笑,張在天也哭笑不得,沒想到陳達還真唱起來。張羞月笑說:“你就是陳達吧,你太有意思了。”陳達馬上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誰又在美女麵前說我的壞話來提升自己的形象啊!”意指張在天。又笑嘻嘻的說:“對,我就是陳達,陳小春的陳,徐達開的達。陳達故意說了兩個不相幹的名字,這又惹得張羞月一陣大笑。陳達又問:”你的芳名叫什麼?“張羞月笑說:”我叫張羞月。陳達馬上接著說:“我的手機號是.。”但被張在天打斷了。張在天嚴肅的說:“別鬧了,快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陳達才回過神兒來,理了理頭發:“奧,是這麼回事。”張在天:“我看你在這是說不明白了,走,回警局。”又對張羞月:“不好意思,失陪了。”張羞月:“沒事兒,工作要緊。”眼中充滿戀戀不舍。陳達還要和張羞月說點什麼,就被張在天硬拉走了。張羞月站在原地直直的望著二人的背影。當然看得是張在天的背影,她對陳達這種男孩子一點興趣也沒。而陳達雖然幾乎是被張在天拉著走,但還時不時的回頭看張羞月,可張羞月眼裏哪有他半點的痕跡,整個瞳孔都充斥這張在天。
張、陳二人回到警局辦公室分析。張在天問:“你敘述一下經過。”陳達:“也沒什麼特別的,和前幾次如出一轍,這次是發生在城東郊的一座豪宅,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爆炸依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在最緊要的是爆炸周圍的居民的情緒不穩定,大家都誠惶誠恐。我看這樣下去,這個城市會亂。”張在天:“那倒也不至於,但綜合這幾次爆炸事件看,確實不同以往,並不像簡單的犯罪。”又突然問:“阿達,你有沒有調監控錄像看。”陳達:“沒有。哎?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於是兩個人如獲至寶,匆匆趕去爆炸所在地的公安部門調街道監控錄像。兩個人整整看了一下午,什麼可疑的都沒發現,錄像都是居民的正常生活錄像,而且錄像隻記錄十天的。兩個人一無所獲,又悻悻而歸。走著走著,張在天又恍然大悟的說:“隻能這樣做了。”陳達問:“怎麼做?”張在天:“回去向局裏申請援助,一一排查進入我市的車輛。這麼大的爆炸威力,一定需要很多的炸藥,運進來肯定會很顯眼。”陳達說:“那也不行啊,要是炸藥就是本市生產的呢,跟不需要從外邊運。”張在天:“先不管那些,做做看。”
第二天,局裏同意支援,兩人和支援部隊開始逐一排查進入市裏的車輛。一連幾日都毫無所獲,直到第十二日,張在天發現有一輛大卡車非常可疑。車上載著很多貨物,用一張大布蓋著,什麼也看不見。兩人來到路旁,遠遠的出示證件,示意讓其停下。隻見司機看到他們掉頭就跑。但那麼打車掉頭是需要時間的。張、陳開車追去,馬上將其攔下。張縱身跳到車上,也沒管車裏幾個人,幾個動作就製服了司機。這也是張多年苦練的成果。等張在天給司機戴上手銬後,陳達才慢慢的跑過來,還說:“怎麼做小弟的,不給大哥理工的機會。”兩人談笑間將罪犯製服。
張在天帶著司機回警局,以為終於有了線索。他們在車上排查,還找來掃雷專家,最後發現裝的都是炮竹,隻是有的炮竹裏麵裝了少許烈性炸藥,但再怎麼烈性,也不會有像前幾次爆炸案件那樣大的威力。於是張在天抓緊審問。起初那個司機還很嘴硬,什麼都不說。但聽到張在天說“如果不說實話,就會坐牢”。司機害怕了,於是招供了。戰戰兢兢的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家是種田的。有一天我正在田裏幹活,突然來了幾個人,都是外國人,但都會說普通話。他們問我會不會開車,我說會。他們說“給你十萬塊,你開車把我們的貨送到b市”。我一聽就樂了,有這等好事,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但一想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蹊蹺,又不想去,可他們又表現得不是很善意,於是又答應了。雖然不知道裝的是什麼貨,反正他們先付錢,又說我開到地方直接走就行了。就這樣我就開車過來了。可以看見你們要我停車,我就好害怕,就想掉頭跑。從頭到尾就是這麼回事,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不信去我們村子打聽打聽,我這輩子都沒怎麼出過門,怎麼可能倒賣炸藥呢。張在天低頭看看桌子底下司機發抖的腿,感覺司機好像也沒說謊,但還是不太相信。又對陳達:阿達,你去他們家查查,看看他說的是不是實話。有轉過頭對司機說:“要是讓我發現你說謊,絕對不會放過你。”此時司機已嚇得渾身發抖,這可能是這個老實人一輩子做的最大的壞事。
陳達去司機所在的村子查了一天,果然確有其人。又聽村民說這個司機平常最老實,連一隻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幹那種事。陳達回來如實對張在天說了查的經過,張也沒有辦法,隻好放了那個司機。司機臨走還向張、陳等人連連鞠躬,戰戰兢兢的回家了。
警院裏隻留下那一車炮竹,毫無音訊。此時張在天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犯罪團夥很有可能是有組織的,這次事件也很有可能是他們故意安排的,調虎離山之計,更有可能再過些日子還有事情發生。張心想:“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此,就是你知道它要發生,卻不能阻止它。”這也是張在天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