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極快,老道眼中一愣,還沒想明白。就已經坐在了客室的金絲木椅上。抬眼一瞧,李默涵低著頭,心不在焉的坐在李富貴身旁,而李夫人則站在李默涵的身後,溫柔的撫著他的頭發,眼中充滿憐愛。李富貴胖手一揮衝著門外小丫鬟嚷道:“茶,看茶,給道長上好茶!”隨後轉過頭,嘿嘿笑著,語氣溫和的問道:“道長,不知我家天賜如何衝突道長了?”
看著眼前這一家三口,老道心中有些好笑,攤上這麼個孩子,連這賠禮道歉都練得如此之熟。心中雖笑,可臉上擺出一副嚴肅表情,把這事娓娓道來,這期間道人低著頭的表情時而嚴肅,時而淒慘,說到慘處還抹了抹並沒有淚的眼角,隻是眼光一直偷看著李富貴一家,李夫人和李默涵倒還是原來模樣,這李富貴瞪了李默涵三眼,拍了五次桌子,怒哼了七次之多!
聽著老道說完,李富貴站起身就抬手就又要打,李夫人一瞪眼,他又輕咳了兩聲,對著那老道拱手彎著腰帶著歉意:“道長,確實是天賜不對,不知,不知道長想要如何解決。”
李默涵聞言,唰的一下就竄的老高,指著老道那張老臉,委屈叫到:“爹,他是騙子,這老頭是騙子,孩兒隻是輕輕一碰,他就跟那木樁似的倒在地上。”說罷,他一邊用袖子抹著眼睛,一邊哇哇大哭。一絲狡黠從眼中流出。
李夫人站起身,摟住了他,一邊幫他擦淚,一邊撫著烏黑的頭發,看了看老道,又看了看自家孩子。轉頭拉著李默涵便走進了後屋。李富貴麵上有些尷尬,對著老道再次道歉,剛再次談起這事,老道捂著腰,哭喪著臉,說是身體實在不便,隻得在府中住下雲雲。
李富貴看著老道這般,又是自己家孩子惹出來了,也不好拒絕,隻好答應下來,吩咐下人收拾了一間客房,老道便住了進去。
後院中,李默涵聽聞此事如此解決,那討厭的老道人竟然跟他們住在了同一屋簷,氣的小臉漲紅,摔了門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富貴,你說這老頭,是不是有所圖?”
“圖?圖錢,我給!可這住下是圖個啥!天賜給人夯倒了,受傷了,可不得住咱府裏!”
“可天賜說那老頭是騙子。我相信咱家天賜。”
“嘿喲,我嘞個姑奶奶,前些日子張先生差點跟土裏閉過氣去,再往前說,李先生,人家李先生號稱美髯公,進了咱家院子,還沒一個時辰,出門就成禿毛狗了。”
“那鄒先生不是挺好的嗎?”
“你可別提那鄒先生了,三尺男兒頂天立地,進來咱家聲音是底氣十足。最後怎麼著?抬出去的!竄稀竄的站都站不起來了。跟大蝦是的,要不是站的近,看他那嘴型,我還以為他要吐呢,附耳上前一聽,你猜人家說什麼?”
“嗯?”
“我本青山好男兒,奈何遇見鬼過河。正氣一身走上去,哐當,我掉河!我聽了那叫一個羞愧。”
“你別說,這鄒先生先還挺有才”李夫人嘻嘻笑了起來。
“有才是有才,我在街上見了他,現在都不敢抬頭。”李富貴臉上無奈,想起李默涵隨了母親相貌,細眉大眼,玉膚透紅,高鼻紅唇,極為俊俏,等大了些,出了門,那小姑娘們,看了無不掩麵低頭,羞的滿臉通紅,偏生這好皮囊裏,卻裝著一隻頑皮猴兒。說不聽,打不疼,就是一個滾刀肉,偏生妻子又愛護的不行。
李夫人聽了李富貴說的話,心裏有了幾分猶豫,本來對天賜十足信心,一下就掉下去九成半,柳眉微皺,歎了口氣,略有無奈的柔聲道,“那就先住下吧,等以後再說。”李富貴看了妻子模樣,好生安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