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應龍向後退了一步,隨時準備情況不妙馬上逃遁。這一招他與灰灰曾經演練過無數次,無比嫻熟。樂魚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嘩啦啦的水聲中,一個人影從月光下的水井中飛了出來。
“我靠!”樂魚兒嘴裏罵了一句,小黑狗也退後兩步,對著那哥站在空中的人影汪汪叫了兩聲。好像再說。是人就吭一聲,沒事情躲在井裏嚇人啊。石應龍和樂魚兒還沒有開口,就聽那個人哈哈一陣大笑,“咦,怎麼還有同行!”
是啊,這個世界也太狹小了,石應龍都沒有認真去想,自從離開狼牙山脈之後,一個郎中接著一個郎中——不過,來到定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別的郎中。月光下他看清楚了是個頭上帶著郎中簷帽,身後背著針匣,不由得放下心來,嘿嘿一笑說道。
“這位郎中好雅興啊,深更半夜不在屋子裏睡覺,竟然玩井底飛人的遊戲?”那個人還沒有回話,樂魚兒也看清了,他嘖嘖兩聲一邊打量著那個中年郎中腳下的橢圓形板子,“看來,這位仁兄肯定是踏浪派的傳人了!”
“你小子倒是有眼光!”那個中年人嘿嘿一笑,從空裏跳下來,順便對著那個橢圓形的板子喊了一聲,”寶貝,回來。”那個板子微微一晃悠,在他們的眼前忽然間變小,最後約莫有一塊硬幣大小,嗖的一聲,銀色的硬幣落在了中年郎中的手裏。他哈哈一笑,將硬幣吞進了口中。
現在的郎中都是這樣,先是見了很強壯這樣的跑單幫的,接著是滾雷山兩位夫妻搭檔,再到現在,竟然出現了一位可以踏浪的。石應龍一陣無言,不過,信息實在煙幕那個中年人竟然有這樣的寶貝,除了翻白眼好像也沒辦法了。
“嬰寧兄,這踏浪派可了不得啊,當今醫族沒落之後,踏浪派已經幾乎執掌了郎中一界的牛耳。據說,其中兩位高手中的高手,一位叫做郎奔,善於製造各種奇門物品,”說道這裏,他伸手一指那位中年人脖子上掛著的東西,“看見沒,估計那就是傳說中的聽診器!”
“聽診器?”說實話,石應龍還真的沒有聽說過,他借著月光看了看,隻見兩條罐子連著一塊圓乎乎的東西,看不出有什麼奇異的。那個中年人聽樂魚兒說自己門派的寶貝,臉上十分得意,他嘿嘿笑著,一邊抖著自己的簷帽,一邊說道:“小朋友繼續講,有錯誤我會糾正的!”
看來,這位年紀較大的哥哥自戀比灰灰還要嚴重。石應龍扭頭看著樂魚兒,這小子,治病救人沒有多大的本事,三教九流的知識倒是相當的超群啊。
“前輩,要不,將您的寶貝讓我們師兄弟見識見識?石應龍心裏不幹了,我是師兄,這個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中年人是前輩!他有那麼前嗎?中年人有些猶豫,看來那個東西還真不是普通的東西。
樂魚兒說道:“師兄,你別看這東西就是兩根管子連著一塊鐵,可是,在燕京,卻是那些禦醫們的眼中黃金啊,據我得到的小道消息,這種驚天動地的寶貝,大夏國不超過十個。”“有這麼神秘寶貴嗎?”石應龍哼了一聲,“我聽過望聞問切,還從來不知道世間什麼時候多了這種奇淫小巧的玩意?”
“孤陋寡聞!”中年人扳起了自己的臉,他大方的取下了脖子上的聽診器,遞給樂魚兒,這才得意說道:“什麼叫做奇技淫巧,我們是什麼,郎中,成天看著厚厚的醫案,背著烏七八糟的針灸,還要起早貪黑的去摸索這樣那樣的藥草。一寸光陰一寸金……”石應龍不知道這位仁兄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