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紅袍中的老臉怪叫了幾聲,才想要出口,灰灰的四肢用力,哧溜一聲差一點連他的肩膀拔了出來。老臉一著急,紅袍微微一鼓,頓時,又將自己的腦袋縮了進去。這下可好,石應龍也看不到這般罕見的拔河了。
灰灰嗚嗚兩聲,吐出了口裏的一些白發。卻也奇怪,隻見那幾縷白發落在地上,竟然簌簌響著變成了一條一條的灰線。
石應龍微微一愣。這種情況有些詭異啊。當然,他也看清楚了灰灰的詭異。要不是灰灰時不時的在石應龍的麵前搖晃一下尾巴,滾動那雙血紅色的眼珠,石應龍都不敢確定這隻看上去七分像狼的小動物不是自己的灰灰了。
尤其是,灰灰四肢用力,嗚嗚怪叫的時候,那一身狗毛隻見竟然有火花閃動。再看剛才那等急切的樣子,這哪裏是以前的灰灰,分明就是一隻會放火的瘋狗啊!不對,不能這麼說,隻是說,在灰灰用力的時候,它的身軀、口腔會有細小的火花出現!
這到底是什麼事情和什麼事情啊?
石應龍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像自己受了傷,然後休息了片刻,然後一切都變了。灰灰變得如此彪悍,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老頭,然後,灰灰咬掉了對昂的一個手掌,到底他們之間怎麼了。
要知道,灰灰一向都是一隻善良的妖獸,可從來沒有這麼的苦大仇深啊。就在石應龍還在思索的時候。地上的紅袍一鼓,灰灰自然激動的嗷嗷怪叫。那個紅袍一抖,一個怪異的,可憐兮兮的蒼老聲音傳了出來。
“兄弟,我說大兄弟啊,你能不能命令一下你的小狗,我的手都沒了,讓它把我當成一個狗屁,就這麼的放了吧?”
“汪汪,汪汪!”回答那個聲音的,是灰灰怒氣衝衝的吼叫。石應龍伸出手,輕輕的在灰灰的腦門上撫摸了一把。灰灰用自己的腦袋頂了頂他的手掌,一雙眼睛還是苦大仇深的盯著紅袍。
“這個,這裏是什麼地方?”想了想,石應龍這才開口問道。他輕輕撫摸灰灰的狗毛,很奇怪,隨著自己手掌的落下,灰灰那一塊的皮毛之間,再也沒有了讓他多少有些擔心的火花。他放心不少。
紅袍裏麵的人更加鬱悶。有沒有這樣的事情,這家夥給十二閻羅附體,然後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來到這裏,竟然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他奶奶的,難不成看我活了兩千多歲,得了老年癡呆症不成。生氣歸生氣,他的腸子已經後悔得發青。他咳嗽了兩聲,心裏埋怨著自己當時不應該看到對方年輕的身體就一陣不由自主的衝動,而忽略了這人的小狗,看看,將這隻狗送到虛塔之中,慘了吧……
“這裏是陰陽交界,是通天塔的第二道門戶啊!”盡管這人思緒萬千,可是,想著自己還有一隻手落在外麵,而且,有一隻瘋狂的狗正盯著他的手掌,保不準這隻狗瘋勁兒發了,就會用自己的手掌作為食糧。
“通天塔我知道,可是,陰陽交界,不懂!”石應龍是真的不懂,可憐的家夥,本來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本想衝出醫族,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然後騙上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回到醫族,在自己的老師還有那些老光棍的麵前顯擺顯擺,可是,現在竟然來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要知道,現在的石應龍,正在極度的鬱悶。在狼牙山脈騙了一個妖怪,可是,剛剛無奈分手,在想想自己的人生路,******,四處遭人追殺,這是郎中應該過的生活嗎?想想那些定縣的人,人生一夢,悲催無比啊!
他知道,大軍將所有人趕入這個所謂的通天塔,絕對沒有什麼好心。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大的樹藤,然後,這個該死的大軍便出現了。他奶奶的……他不願意想下去,因為,現在腦海中的,便是一些斷裂的破碎片段,想了也沒有用處。
“我的葫蘆,我的金針,我的衣服……”他悲催的發現,自己現在除了灰灰,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